原本正要睡著的清雅驚呼一聲,臉上彌漫了紅霞,她咬了咬嘴唇道:
“師兄呀……你別亂摸呀……人家都要睡著了……把人家摸醒了……”
“咳咳……閉嘴!有正事!”阮逸臉色一黑,搖動手中的銅鈴,不過幾息時間,四道黑影就被吸入了銅鈴中。
銅鈴上的金屬花紋,奇異的流動著黑芒,這些黑芒如同活的一般,不停游動亂竄,之前在清雅身體里吸走的暗影生物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銅鈴上脫落了一絲銹跡。
似乎這暗影生物還有替銅鈴除銹的功能,這屬實讓阮逸感覺到有些意外。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很快見證了暗影生物的消亡,也看見銅鈴銹跡又脫落一些,按照每只暗影生物能除去的銹跡來算,大概還需要三百多只,就能夠讓銅鈴完全恢復。
“不愧是埋葬鹿蜀的寶地,隨意遇到的生物,都有奇特妙用……”思考間,他又想起黃泉戒中的那些幼蟲,頓時期待起來。
“也不知那些蟲子能干些什么……”
此刻他心情大好,不僅不再害怕被暗影生物附身,反而希望來多點,當然,最好還是在靈力恢復完全后,再來,一次來多了,自己可能還吃不消。
沒有讓他失望,接下來的路途中,每隔半個時辰幾乎就會來上一批,最少三只,最多甚至有十只,而且十只的出現概率還越來越高。
看樣子有點像在接近暗影生物的巢穴。
洞道越來越高,越來越寬,暗影生物出現的頻率逐漸穩定下來,半個時辰十二只。
不知過了多久,阮逸只覺得身體酸軟,到了需要休息的地步,分魂鈴上的銹跡也被除了一大半。
眼前也終于有了變化。
滿是凸起的暗斑石巖壁被一種亮銀色石磚取代,在頂部的石磚上,每隔幾步就會有蟲子洞廳中的白色符文,這符文散發的光芒要更強,散發的白芒完全照亮了通道。
這時,清雅拍了拍阮逸的肩膀,興奮的說道:
“師兄呀,放人家下來吧……人家可以自己走了……”
阮逸先是一愣,旋即點頭:
“比大小姐還大小姐……”
亮銀色通道沒有多長,兩人很快走到盡頭,在這通道的盡頭,是一扇古樸的石門,石門最上端雕刻著鹿蜀,下面則雕刻了許多生物,包括他曾經遇到過的大蟲子和穿山甲。
將雙手貼在古樸的石門上,阮逸深吸一口氣,猛的向前推,石門微微顫動,憑他的力量,竟然推不開,意念微動,那兩具尸傀湊上前來,同時伸出手按在石門上。
咔~
咔~
咔~
這石門似乎被卡住了,推動的同時,有些不知是碎石還是什么,被碾碎成粉末,打開的石門縫隙,透露出一股幽藍的光芒。
阮逸正處于中央,他側了側頭,目光透過了縫隙,里面的空間無比廣闊,看不到盡頭,只有深藍,幽藍的光,還有一個古怪的建筑頂端。
“師兄!努力呀!”清雅清脆的嗓音傳了過來。
咔~
轟~
厚重的石門被慢慢推開,門后的世界也映照在兩人的眼中,石門外是一個寬闊的平臺,平臺邊緣,有一根接近一丈粗的巨大的鐵鏈,緩緩向下,一直延伸到極遠處,遠到這鐵鏈細成了一根頭發絲,遠到蒙蒙的藍霧讓這頭發絲幾乎看不見,才到終點。
而終點是一個半圓形的平臺,平臺后有一扇銀白色的石門,同時,這半圓形的平臺上,有許多根“頭發絲”延伸出去,在石門上方,銀白色的方型石柱緊湊在一起,一直向上延伸,比自己所處的平臺還要高上許多,在這方型的石柱頂端,一顆藍色的發光體,正在散發著光芒。
將四周的一切,都照的幽藍。
阮逸左右張望一番,像自己身處的這種石門通道,還有許多,只是那些石門此刻是關著的。
這寬廣到沒有邊際的地方,似乎已經不能用洞廳來稱呼,這地方的上方與下方,漆黑一片,看不到頂,望不到底,仿佛正處于深淵中,還未到底的深淵。
“那里就是這一行的終點么……?”清雅望著遠方的半圓形平臺,忍不住問道。
緊接著,她頓了頓,斟酌著語言道:
“師兄……我們是不是很快就能離開了……這地方也太……黑了。”
“嗯?你怕黑?”阮逸正四處細細觀察。
清雅當即道:
“不止是黑……一會兒窄…一會兒寬…一會深…”
“行了,你不用再說了。”阮逸義正言辭的伸出手掌,制止了師妹,以免蹦出什么虎狼之詞。
走到平臺邊緣,他伸手摸了摸鐵鏈,很光滑,要是一個普通人,很可能都站不住腳,直接就掉下去。
“這么滑……也不知道能不能御劍……”
嘀咕一句后,他取出飛劍,讓飛劍懸浮在空中,剛踏上去,就連人帶飛劍跌在地上,雙腳離地的一瞬間,一股強大的壓力瞬間按住他,像個小豬崽似的,直接被按到地上。
“呀!師兄!你怎么了?”
“沒事……此地不能御劍飛行,這鐵鏈子很滑……一會師兄拉著你過去……”阮逸淡定的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
“哦…”
在阮逸的命令下,一道蓑衣身影率先踏上鐵鏈,向那半圓形平臺跑去,是的,跑過去的,雖然很光滑,可對煉體后的尸傀來說,沒有任何難度,簡直如履平地。
很快這尸傀就越來越小,只剩拳頭大,米粒大……直到越過鐵鏈,站在了半圓平臺上,身形也小的幾乎看不見。
途中并沒有出現意外,鐵鏈除了光滑,沒有其他危險。
于是阮逸也就放心大膽的上了幾個平衡的小法術后,拽著清雅走上鐵鏈。
這漫長的路程對恐高的人來說,恐怕相當絕望,好在是修仙者,幾乎沒有恐高的。
當然,也許有修士會在得知自己飛不起來后,突然就患了恐高癥。
一路上有驚無險,花了足足一個多時辰,才走過這鐵鏈,主要是照顧清雅,得謹慎小心,他一個人的話,早就走到了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