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朱文雨的試探
那晚聚餐過后,次日,朱文雨便回了一趟家里。
朱文雨依然像往常一樣悄悄回家,給朱仁之一個小意外。這回她藏在了書桌底下。結果朱仁之回來得晚了些,她睡著了,他并不知道女兒正藏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腳,結果她給踢醒了。
“哎呀!”朱文雨被踢那么一下雖然不疼,但做著好夢一下也驚醒過來。
“啊!誰!”朱仁之回過神來往桌子底下一看發現是自己女兒,十分好氣好笑道,“你這鬼丫頭,又來嚇爸爸。”一下又有些心疼,“還不趕緊出來,踢壞了沒有?”
朱文雨腿都蜷麻了,慢慢地鉆出桌子來:“爸,你今天怎么回來得那么晚啊,我都睡著了。”
朱文雨剛要站起來只感覺腿不聽使喚一軟就要倒地,朱仁之趕緊扶住:“你小心,腿麻了吧?”
“哎呀,麻死我了。”朱文雨說著不住地揉著自己的腿。
朱仁之將她扶到椅子上坐好,白了她兩眼道:“真是自討苦吃。”
“這回可嚇到你了吧?”朱文雨調皮地笑道。
“哎呦,哪有你這樣嚇人的,心臟病都快給你嚇出來了。”朱仁之一臉埋怨道。
“爸,以后這類話講也不要講,老天爺聽著呢,說不準怎么時候就給你夢想成真了。”
“喲,老天爺的心思你都知道嗎?”朱仁之聽到女兒這話樂了。
“當然,最近我在學《易經》,那可是老天爺的語言。雖然我只學了一些皮毛但還是有所了解的。”
“哦?!”朱父有了些興趣,“那你倒是給爸爸好好講講你都學了些什么?”
朱文雨站起身來,雖然腿還麻木,但已經可以走動,朱仁之看她那一瘸一拐的樣子生怕她摔倒,趕緊扶住:“你慢點,沒緩過來就再坐會。”
“我沒事,爸你坐。”朱文雨反將父親給扶著坐到椅子上,然后學著教書先生的樣子一步一頓,一板一眼地說道:“《易經》示人,宇宙法則只有一個那就叫‘自作自受’。”說完還不忘背著左手舉著右食指在父親面前晃上一晃。
“‘自作自受法則’?”朱父還是頭一回聽說《易經》有講這法則,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何解呀?”
“《易經》是怎么?一陰一陽之謂道,在陰陽之力作用下萬物得以生生不息,用物理學的概念來解釋就叫萬物都是處于運動之中。”
“這與自作自受有何干系?”朱仁之笑問。
朱文雨有些不樂道:“哎呀,爸人家還沒講完呢。”
“好好好,你接著說。”
“你想啊我們人的一切小到身體的細胞分裂,大到各種行為方式是不是都是運動的結果?”
“嗯,確實是這樣。”
“但是人有思想,而人的思想就主導了人的所有行為方式,甚至是自身的一切。你說是不是這樣?”
“嗯,確實是這樣。”
“那么如果我做了一餐飯,自己吃,做得好吃是享受,做得不好吃是受罪,而這兩者之間是不是都是自作自受?”
“嗯,有道理。”
“很多癌癥病人死了,很多得了同樣癌癥的人甚至病得更重結果卻活得好好的,正是因為前者的思想帶來了負面的效果,而后者思想產生了積極的效果,才有了不同的結果。這難道不是自作自受嗎?”
“對,是自作自受。”
“那你再來想一想,你自己生了我這樣一個聰明伶俐美麗可愛的女兒是不是很享受的一件事情。”
“你這個鬼丫頭。”朱仁之食點指著女兒,“我還沒法反駁。”
“所以,這一法則擴張到宇宙是不是都是一樣的?”
“哎,你這是跟誰學的?”朱仁之突然感覺到有些好奇,“不是我吹牛,你爸對《易經》的造詣不淺,但就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理論。嗯,自作自受。能夠解讀到這份上的人恐怕對《易經》的造詣可以稱為,嗯,”朱仁之想了一下才說道,“《易經》中的《易經》。”
“這人你也認識。”
“哦?是誰?”
“我老大啊。”
“誰啊?還拉幫結派的?”朱仁之有些嚴肅地說道。
“衛新港啊。”
“哦,你說的是新港啊,他不是出院了嗎?最近可好?”
“好了,痊愈了,比正常人還健康,活蹦亂跳的。”朱文雨很張揚地說道。
“那可真是奇跡了。”
“你就不好奇他是怎么好起來了?”
“必須好奇,能從一個十三級殘廢恢復得比正常人還健康這真是奇跡!”
“他就是運用了‘自作自受’法則。”朱文雨將我從昏迷恢復的過程講了一回,并且將我近來的情況也講了一回。
“真是了不起,果然是很神奇,看來這‘自作自受’法則是這個宇宙中最偉大的法則了。”朱仁之似乎想通了很多事情,“別看只是簡單的四個字,但卻包含了太多,比如相信的力量。”
“嗯嗯。”朱文雨將頭點了點道。
“‘吸引力法則’也不過是這條法則中的一部分,就是‘相信’這一部分。”
“我老……”
“嗯——!”朱仁之丟給女兒一個嚴厲的眼神。
“新港就管‘吸引力法則’叫‘相信法則’。”
“什么時候有空你邀請他來家里坐坐,我也好久沒見他了,這孩子挺招人喜歡的。”
“好,那我改天約他來家里做客。”
“哎對了,你們倆感情可好?”
“好著呢,我們可是鐵哥們。”
“鐵哥們?”朱仁之不客氣地在女兒頭上敲了一記。
“哎呦,疼。”朱文雨捂著腦瓜子一臉委屈道,“爸我又沒做錯什么,你又敲我。”
朱仁之卻沒理會女兒,自顧自地說道:“嗯年紀輕輕就對《易經》有這樣的理解,前途不可限量啊,好苗子。”
“爸你在想什么呢?”
“誒,雨雨,新港他有女朋友了沒有?”
“人家都快結婚了。”朱文雨突然想到了什么,瞪著眼看著父親道,“沒機會了,您呀就別妄想了。”
“哎,可惜,又是別人家的女婿。”朱仁之一臉失望。
朱文雨趁機道:“爸,你就那么喜歡新港?他可是個窮小子。”
“誒,窮分兩種,一種是物質上的貧窮,一種是精神上的貧窮。前者只要有機會就能逆風翻盤,但后者恐怕無可救藥。”
“那——”朱文雨很不認真地問道,“如果我的男朋友是那種兩貧的人呢?”
“鬼丫頭,來套你爸的話呢?快說是不是已經交了男朋友了?”朱仁之白了女兒幾眼道。
“我只是打個比方。”朱文雨搖著父親的手撒嬌道,“人家也想知道您的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朱仁之有些不快地說道,“難道我阻止你們就會就范嗎?只看能你自作自受了。這還是你剛教爸爸的宇宙法則。”說著又指著女兒道,“自作自受!分明能挑一個好果子吃卻挑個爛果子吃。”
“爸,我只是打個比方,您可別生氣。”朱文雨弱弱地說道。
“哎,女大不中留啊。”朱仁之吧了一聲道,“如果真是那樣,爸爸送給你的那些公寓絕不會過戶到你名下,這樣至少你餓不死,也不用看人的臉色活著。”
“爸。”朱文雨握著父親的手道,“您放心,我給你找的這女婿雖然物質上貧窮,但精神上絕對不會貧窮的。”
“哦?”朱仁之亮著雙眼看著女兒問道,“真有男朋友了?”
“嗯。”
“那怎么不帶回來給爸爸媽媽瞧瞧?”
“人家哪里知道你喜不喜歡,所以我這不是回來先投石問路?”朱文雨俏皮地說道。
“還投石問路呢,我女兒怎么時候有這樣的腦瓜子啊?”
“嘿嘿,”朱文雨皺著眉頭有些生氣道,“您女兒我怎么就不能有這樣的腦瓜子啊。我告訴您吧爸爸,未來我做生意一定比你還厲害。而且我現在已經開始做生意了。”
“哦,太陽可是打西邊出來了。我費了多大的功夫和時間在你身上,你就是不愿意跟著我學,這會還自學成才了不成?”
“還真瞧不起你女兒。”朱文雨滿是幽怨。
“那你說說你做什么生意?什么做?”
“你以前教的那些東西又復雜又晦澀,我一聽頭就大。還不如新港教的東西,只是幾個詞幾句話就將生意怎么做給解釋得清清楚楚。”
“哼!”朱仁之怎么說也是一個千萬富豪,雖然在地球上根本排不上號,但能積累這樣的財富使他還是相當引以為傲的,這會被女兒這樣數落自己倒不如一個后輩,心里還真氣惱。
“爸您生氣啦?那可不是一個千萬富豪的風度。”
“你倒是說說是哪幾個詞哪幾句話就把你說得明明白白了。如果你說不出來小心我揍你。”
“那我可說了,如果我說出來你覺得對呢就不可以再生氣了。”
“嗯。”
“第一個詞叫現金流。”
“你還懂現金流呢?”
“別打岔,我沒問您您不許插話。”朱文雨不滿地看了父親一眼。
“好,你接著說。”
“想必不用我多解釋怎么叫現金流了吧?”
“自然懂。”
“那生意不就是賺取現金流收益嗎?”
“對沒錯。”
“但是現金流又分一次性的和永久性的。做生意最理想的形式當然是賺取永久性的現金流收益。就比如吧,您做的生意只賺取一次性的現金流,即使這一次賺了一百萬,但如果你不繼續做生意這錢早晚花完。但如果你做的是永久性的現金流收益即便每天只有一百元,但它永遠給你產生收益,即便你不繼續做生意它依然會源源不斷。是這樣吧?”
“是這樣。”
“第二個詞資產。所謂資產就是能將錢裝入你口袋的東西。資產也分一次性和永久性的,比如我買了一套房子,然后轉手賣掉它就是一次生的資產,而如果我買了一套房子把它租出去每個月它都會往我口袋里裝錢。”
“資產就是能將錢裝入你口袋的東西。這話還真是簡單明了。那負債就是將錢從你口袋里拿的東西了?”
“我爸果然聰明,都能舉一反三了。”
朱仁之臉上有光道:“那當然,怎么說我也是摸爬滾打那么多年過來的。第三個詞呢?”
“負債啊。”
“噢,那還有第四個嗎?”
“財務報表。這個你應該也懂吧。”
“嗯,還有呢?”
“財富四象。”朱文雨拿過筆和紙將財富四象畫出來并且給父親作解釋。
朱仁之聽得是兩眼冒光,聽完后恍然大悟地說道:“真是太簡單了!我今天還是頭一回聽到這樣的分析。”
“自愧不如了吧?”
“你這都是跟誰學的?”
“新港啊。”
“可惜!可惜!真可惜!”朱仁之說著指了指女兒,欲言又止,最后嘆了一聲,“天意啊!”
“正是天意如此,您就死了那條心吧。”
“不過就算新港有女朋友了,也沒關系,多娶一個我想他也愿意。”
“爸,您想什么呢?你再胡思亂想我可不理你了。”
“我可沒胡思亂想,你看李世民一生娶了三百多個老婆……”
“哼,再說我可不理您啦。”
“那暫且不說。”
“以后也不準說。你女兒已經是名花有主的人了。”
“哎,可惜!可惜!真可惜!有那緣沒那福啊!”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啦?您要是不想聊我可走啦。”
“誒,別別別,繼續聊。”朱仁之拉住欲走的女兒道,“說說你做了什么生意?”
朱文雨于是將周鳴做的事說了一回,將夏媧的事說了一回,將為搭免費車的事說了一回。
“這都是別人的事,你就沒有自己要做的事?”朱仁之問道。
“當然有。”朱文雨于是將自己將要做的事情說了一回。
“以前我自身教你你都不起興趣,真沒想道……”
“那是你教的問題,要是你也像新港這樣教得又有趣又簡單人家老早租下一套公寓了,現在的現金流一個月也得幾十萬。”
“哦,你這么說也對。”朱仁之突然盯著女兒問道,“那個鳴鳴就是你男朋友?”
“您怎么知道?”
“叫得那肉麻勁。”朱仁之打了一顫道,“傻子都聽得出來。”
“那您覺得他怎樣?”朱文雨嘻皮笑臉地湊向父親。
“聽你說的看來有救。找時間帶家里來我給把把關?”
“好,但您別嚇著人家。”
“我自有分寸。”朱仁之說著又道,“對了記得找時間把新港叫家里坐坐,聽你說了那么多我真想跟他好好聊聊。”
“沒問題。”
“吃飯啦。”朱文雨母親喊道,“父女倆聊怎么那么開心呢?”
“聊準女婿呢?”
“雨雨有男朋友啦?改天帶家里來媽媽瞧瞧。”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