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劉樂時不時將卡片拿出來,剛才的信息,此刻已經完全消失了,卡上只有幾個字。
初級階段任務。
“這任務能給我帶來收益嗎”
劉樂腦袋歪在公交車的窗戶位置,黃昏的照射下,路上行人匆匆,可惜,每個人焦急的腳步,就好像都在爭分奪秒的去完成自己人生的目標。
而此刻,對于劉樂來說,自己的人生目標他不清楚,不過,明天下午之前,父親的手術費湊不齊,他恐怕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地咚……
公交車到站的提示,暫時擱緩了劉樂緊張的思緒,他起身,擁擠的乘客,一個個互不相讓的擁擠下車。
本來,劉樂也打算湊過去,不過,他此刻似乎已經沒有這個打算。
畢竟,連明天吃什么都成了一個奢侈的問題,還有多少意義,去趟這趟渾水。
最后一個下車以后,沿路兩旁,路燈已經亮了起來。
劉樂一只手放進褲兜,清點了一下所剩無幾的零錢。
便抬頭看著沿路的路牌,朝著方小小目前的家走了過去。
大概十五分鐘以后,他在一片居民區停了下來。
這里是一片租住區,狹窄的街道,兩旁兩三層高低不平的樓房,四處懸掛的衣服。
還有沿路兩旁雜亂無章的走廊過道。
方小小的母親居住在這里,可曉而知,這個女人在失去了孩子以后,生活質量,也是過的非常艱辛。
“唉,跟我差不多”
劉樂長嘆一口氣,他繼續朝著前方走過去,根據之前卡片上標注的房間號。
在一群兩旁似乎防賊的眼神中,劉樂只想盡快遠離這里。
“205號”
站在一處悠長走廊的房間門口,劉樂深呼吸一口氣,他盡管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可是,為了任務,還是勉強強迫自己敲門起來。
“咚咚”
劉樂敲門的力度很小,一陣聽起來非常寂靜的時段,始終還是沒人開門。
“奇怪,難道,家里沒人嗎”
距離205旁邊的206,一個中年女人,端著一盆衣服,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你好,大姐,麻煩問一下,這個房間的女人,去哪里了”
“奧,聽說再附近的工廠打工,每天很晚才回來”
女人頓了頓,好奇的盯著面前的劉樂看了起來,注視到對方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勁,劉樂趕緊開口解釋起來。
“奧,你不要誤會,我只是,他的一個遠房親戚而已”
“親戚”
女人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而且,嘴角也流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明白”
女人笑了笑,緊接著說到:“奧,忘了說了,這個女人,是個酒鬼,每天下班都會喝很多酒,還會帶”
話音未落,對方房間里,一個粗大的嗓門猛然間嚷嚷起來。
“敗家娘們,瞎說什么,老子撕爛你的嘴”
聞聲,中年女人害怕的趕緊轉身,在男人的罵罵咧咧聲音中,朝著走廊盡頭的水池走了過去。
望著對方離開的身影,對于這個女人剛才描述的大概情況,劉樂多少也是了解了一些。
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女人畢竟很晚才下班,而且,就算回來,也跟剛才那個女人提到的情況。
喝的醉醺醺的,即便劉樂詢問什么,女人已經喝醉,根本聽不清,或者沒有意識自己陳述什么。
“萬一真的還帶”
想到這里,劉樂真的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他兩只手扶著欄桿,低頭看著樓下那些忙碌的人群。
“韓琴,有人找你”
一個機器轟鳴的加工車間,隨著一聲強有力的吶喊,很快,一道女人的身影。
走向了,車間的門口。
韓琴身穿一件藍色的工作服,她好奇的望著門口站里的男人。
這個男人,她不認識。
“你,找我”
韓琴左顧右盼的張望起來,眼睛也咕嚕來回打轉,看起來,若有所思。
“你是韓琴,方小小的媽媽”
劉樂語氣非常平穩,他一邊努力的組織自己需要表達的語言,同時,對于這個女人,也在分析,自己提出來的眼球,對方會不會答應。
提到方小小,女人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很快,女人下意識的退后幾步,大聲嚷嚷的說道。
“你到底是誰,我孩子死了一年多了,正常人一般不會去揭露一個死去兒子母親的傷疤”
看到劉樂不回答,韓琴真的生氣了,她憤怒扭頭,便直接離開。
看到自己的語言直接激怒了這個女人,劉樂趕緊迅速追了過去。
沖到了韓琴的面前。
“對不起,請冷靜一點”
“冷靜”
韓琴感覺有些可笑,她實在不想跟這個劉樂多說一句話,轉身打算離開。
看到這里,劉樂趕緊開口吆喝起來:“你不要誤會,今天是方小小死去一周年的忌日”
劉樂歇斯底里的吶喊,只見韓琴的腳步,突然間停頓了下來。
她有些驚慌的扭頭:“你到底是誰,為什么,一直盯著我的孩子不放手”
“因為,是你孩子托夢告訴我,他想要在一周年的忌日的時候,讓我幫忙完成這個孩子的一個心愿”
看到韓琴的情緒稍微穩定了許多,雖說,這個都是劉樂臨時即興瞎編的。
不過,這個任務本來就帶著詭異的色彩,假如劉樂不去最后努力爭取一下,可能,當韓琴對于自己的好感度為負數的時候。
任務失敗,等同于,他也就徹底失敗,甚至直接接近死亡。
看到韓琴愣在原地,劉樂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距離午夜,還有兩個小時,我等你下班,記住,過了今晚,方小小的心愿不能達成,那么,你作為母親,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死不瞑目是吧”
說完以后,劉樂該說的都說了,接下來,至于韓琴能不能接受自己剛才提出的請求,那就看,她自己的意見了。
踏著夜幕,劉樂朝著方小小家的方向走了過去。
剛剛走到門口,身后,一陣有些晃眼的燈光照射在自己的眼睛里。
伴隨著燈光的變換,他看到,這個女人坐在副駕駛,而送女人回來的,是一個關系跟女人非常親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