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魯智深還未說完,“青蘭?”我苦笑的看著背對著我擋住我通路的劉無賁,有些無奈,因為原本他們各自在兩邊護衛中間的我和那些女人們,但隨著戰斗的焦灼,已經很難保持剛才的形勢,距離也被分割的越來越遠,隨著秦寒的性命之危,一切逆轉。我稍一猶豫,沒能與他們會合,我明白若是我們會合一處,那這些女人瞬息就沒救了。
“小兄弟,我佩服你的心計,可惜心太軟了些。諸位不如投降如何?”劉無賁微微一笑,反手一劍,他只有那一次失誤,這次干凈利落,一個女人的血液濺的老高,噴了我一臉,她連慘叫都沒有,便無聲無息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妄想!”魯智深怒喝道。
“哦。”劉無賁輕笑一聲,一個女子又無聲逝去,“下一次可就不一定是這些女人了。”
“卑鄙。”秦寒調息了一會,終于壓住傷勢,讓獨立支撐的魯智深松了口氣,可秦寒那沙啞變調的聲音,完全暴露了他傷勢如此之重。
“順元!”劉無賁喝道。一只飛刀徑直從背后飛向了我,雖然比起他任何一次的飛刀從速度、氣勢、功力來說都低的不能再低,但于我來說,毫無反抗之力。劉無賁雖然呵斥李順元,但終究認可了他的所為,細劍如風攻向來救的魯智深和秦寒,清醒了腦袋的程新也加入進來。
受傷的兩人毫無辦法破除兩人及一幫遠程箭手的攻勢,只能怒喝:“青蘭!”秦寒甚至運功過度崩裂傷口,吐出一大口鮮血,揮出去的拳頭也軟了下來。
“叮”一柄長劍從遠處飛來,撞飛了飛刀,長劍返回,一個熟悉的男子滿身是血的飛掠過來接住長劍,也不多話,直向最邪厲的劉無賁攻去,“帶上青蘭,我們走。”是林未央。
“走?走的了嗎,你們。”一個聲音跟著林未央道,一柄長劍攻向林未央背后,林未央背后長了眼睛一般,身形一轉,指左向右,一吸之間以一敵二,力拼數招。
魯智深和秦寒抓住機會,打傷程新與我匯合,且戰且退,現在顧不得那些女人了,我們甚至和劉無賁等人一樣,無心提起她們。以三敵四加上一群弓手,勉強支持,可是想逃也很難,而今我也認出那個追著林未央的劍客,那日在巷子里,和冷硬青年合拼茍熊的蒙面劍客就是他。
“還想往哪里走。”劉無賁笑道。我們身形一停,周圍墻上瞬息間便站了數十蒙面客,雖然氣勢比起場內幾人差了無數倍,但對付圍攻之下已經強弩之末的我們真是綽綽有余。
“林哥,你逃,我們幫你斷后,記得給兄弟們報仇,以后到兄弟墳上別忘了多燒點紙錢,找女人可是很花錢的。”魯智深絮絮叨叨的說。
“別廢話,要生一起生。”林未央皺眉斥道。
虛弱的連我都不如的秦寒看著我,瞇眼一笑,讓我有些莫名又有些發毛,總覺得他眼里有股莫名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那只白魚還在嗎?”
“白魚?白魚!”我喃喃抬首,震驚的望著他,“你是……你是……”怪不得有如此熟悉感,那種與美女媲美的中性美,偶爾大氣偶爾娘的不正是當日在豐儀城怡春閣認識的青冷嗎?青冷,秦寒如此接近的名字我怎么會沒想到。
青冷,不,秦寒,他看著我,滿是鮮血的手掌握著我的手,我雖然感覺不對,但還是不忍在這生死之時扔開。“我就說嗎,你的手挺軟的。”秦寒道。這句話讓我極為惱怒,卻在此時又不能發作出來,他嘴角的鮮血,太過刺人眼目了。
“看來今日難離此地了。”林未央嘆道,一彈劍身,翁的一聲輕鳴,“我林未央身為江中林家之人,自幼修習林家荒流劍法,今既葬身此處,也必不負林家威名,諸位可準備好了,藏頭露尾之徒?”
“哈哈哈。咳咳。我青云的刀法也不是吃素的。來吧孫子們。”
“殺了他們!”蒙面青年和劉無賁同時喝道。霎時間,劍氣沖天,刀影繽紛,殺氣肆意。
一連串的慘叫聲忽然傳來,讓所有人攻勢一滯,而后又是一陣猛攻。我們互視一眼,竟然有人來救,不知道是誰?外圍的嘍啰不多時便被清繳,甚至連李順元的飛刀也不見蹤影,更不用說那些精銳弓手了。
“怎么回事?”蒙面青年怒聲問手下。
“不知何處來了一幫人,戰法極佳,我們的人突襲之下,死傷慘重。”
“戰法?”蒙面青年眉毛一動,皺的深沉,看了看眼前,“全力殺了他。”指著秦寒道。劉無賁卻不想出力了般,攻勢極緩,間或刺上一劍,程新雖然受傷,但還有一戰之力,此時卻不見了蹤影,“劉無賁,別忘了你們是干什么來的。”
“我們是幫助你們,可不是為了送命。誰叫你思慮不周,被人當了螳螂在前。”劉無賁道。
“哼,殺了他,不然后果難料。”蒙面青年執意殺人,不理會外圍的傷亡,一心攻向秦寒,這時有一大半的利刃招式是向秦寒去的。
“諸位,殺!”蒙面青年一聲錚喝,圍攻數人,猶如軍陣,整齊劃一的向秦寒砍去,完全不去理會抵擋林未央和魯智深的攻擊,任刀兵臨體,巋然不動。林未央兩人從來未見過這樣生死置之度外的軍陣,一時竟被迷惑,以至于強弩之末的秦寒勉強抵擋數只刀鋒,便已力竭,林未央、魯智深反應奇快變招來救,使盡全力堪堪抵擋,自己也是力竭未生,忽而兩只利劍一前一后迅捷如電向秦寒來襲,秦寒勉強躲開一把刺向胸前的要害,令一把劍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開了。我不禁苦笑,每次這種事都會輪到我,說真的,我真的不想舍命救一個男人啊。
“呃!”我看著腹部刺穿的長劍,無奈的想,這是第幾次腹部被刺了。
“青蘭!”身邊驚叫道。
“別叫,疼死了。”林未央和魯智深逼開劉無賁二人,這時外圍已經圍了一圈另一幫黑衣人了,在著手圍攻蒙面青年的人。
“大勢已去,走吧。”劉無賁無奈的道。蒙面青年冷哼一聲,咬牙道:“撤。”且戰且退而去,外圍的蒙面人跟著追去,只留數人護衛左右。
“多謝諸位相救。”林未央抱拳道。沒人搭理他,他又說了一句,還是沒人應他,他還想再說其他,一聲哨鳴,蒙面黑衣人竟數撤去,眨眼間竟一人都沒了,讓我們驚愕非常。
“這是他媽的怎么回事?”魯智深喃喃道,接著就是通哼連連,“媽的,疼死了,喂,你們怎么樣?”
“你說呢?哎呦,你干什么?”林未央怒道。
“我以為你不疼呢?”魯智深訕訕笑道。
“看看青兄如何?”
“還好,死不了。”
“呸,說什么死不死的。”秦寒眼中有光地斥道。
“哎呀,你們這真礙眼,搞不清楚你們這些斷袖的調調兒……唉喲,不說了不說了,疼死了,媽的……”
“諸位,公子有請,諸位可跟我來。”一個雄渾的聲音從黑暗處龍行虎步的行來,聲音再次讓我感覺熟悉。在黯淡的星光中一個中年大漢隱見面容。
“伯夷……大叔……”我艱難又驚喜的叫道,心下的感情難以言喻,一驚一松一喜竟而暈了過去。
游樂園?我迷茫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如此熟悉而又充滿隔離的陌生感。我四處張望,人潮喧嘩歡笑,還有近處傳來的大喊大叫,他們都在釋放自己的歡樂,不管是圍觀者還是冒險者,都在表現著自己該表現出的愉悅。一個孩子撞到了我,我愣愣的看著他,小孩嘟了嘟嘴,唾了我一口,我皺眉看著肚子衣服上的星點唾沫,一個女人過來對我說了聲對不起,過去叱罵著追那個孩子。我愣愣的看著,不明白我為什么在這里。
“喂,看什么呢?魂都丟了?”一只手在我眼前揚了揚。
我轉頭還未看清來人,嘴里便自然的說道:“我在想,我們以后的孩子是不是也是那般淘氣。”
“你胡說什么?”女友掐了我一把,喂了我一塊抹茶味的冰激凌。我咬了一口,又冰又苦,我肯定整個臉的皺成了苦瓜模樣,不然女友不會笑的那么高興,看著她愉悅的笑容,我也不禁笑了出來。對她我真有些愧疚,以前學校的時候她就想來玩的,可是當時沒錢,我做了些兼職,終于可以來時,卻又發生了意外,以至于拖到了現在。而現在雖然也高興,但總覺得沒有了當初的期待與激動。不過,有一件在努力的事我瞞著她,到時一定會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我可以想象她到時會有多高興,有多快樂……
“傻笑什么?電話響了。”女友把我的手機舉到面前,“李總,怎么又是這個李總,真煩人,周末都不能安生。”女友皺眉惱怒的道。
“沒辦法,工作嗎,我這工作性質你也知道。”我忙拿起電話接通,“喂,李總……”我打完了電話,有些高興,我現在所在的這個項目因為我的建議,保守估計能為公司省去千萬投資。因為這件事,公司將會對我進行獎勵,獎勵的金額多少倒無所謂,但公司的人都認識了我,這種卻是不可估量的隱形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