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曳湫還待再說,我一把控制住她,任她捶打掙扎只是不理:“周司領放心,我們必會保證她的安全。”
“多謝多謝,從這邊走,工匠們會掩護你們,快走。”
我微微一笑:“何必著急,我雖說保證她的安全,可沒說不保證您的安全。”
“難道你是個高手。”吳曳湫一咬我的手,終于掙開,跺了我一腳才訝異不相信的問道。
“不是,我估計就比你強那么一點點。”我看著她笑道。
“去,還是個垃圾。”吳曳湫不屑的道,我卻怎么也生不起她的氣來,心里不由苦笑。
“撐不住了,你帶他們先走,我來斷后。”林未央對魯智深道。
“不行,我來。你功力高,帶他們走,安全。”
“不用掙了,我來試試。”我打斷還待再勸的林未央,我看向外圍,不知道會不會像上次一樣,我用盡力氣大喊道,“鄔讓雪,我知道你在,快出來,鄔讓雪……”
“鄔讓雪?是那天那個滿身是香的娘們?二哥不是瘋了吧,她怎么會在這里。”
“傻叫什么,吵死了。”吳曳湫又跺了我一腳。
“少俠,來不及了,你們快走吧,不用管我……”
一股異香飄然而來,一個女子降臨左右,出手如風,瞬間解決了林未央和魯智深之危,兩個中年侍從沖入人群,瞬間沖擊的敵方七零八落,難以再配合起來。
“你是狗鼻子不成?怎地知道我在附近。”鄔讓雪回頭好奇的問,眼神卻盯著周會手中的卷冊。
“大哥、四弟,過來戒備。”我警惕的看著她,心里仍然復雜,只能勉強忍住心中想對她的問候與詢問,“讓雪可不可以不殺他們?”
“何出此言?”鄔讓雪眼睛一眨,波光流轉,顯得倏忽靈動。
林未央和魯智深雖不知緣由,但也知道她是邪門謫仙洞的人,執(zhí)銳戒備左右護住我們。
“我也不知你為何行此事。”我伸手向周會,“周司領可把此書冊給我嗎?”
“你拿著快與你的兄弟帶著吳匠離開此地……你,你干什么,混賬,嗚嗚……我的典冊……”
“你這人究竟想干什么?”吳曳湫憤怒的看著我將書冊碎成粉末,五行巫術,粉碎個紙張還是簡單的。
“別說話!”我瞪了她一眼道,“如此,讓雪你的目的是否達到了?現(xiàn)在可保護我們了吧?”
“你,你就這么毀了它嗎?”鄔讓雪一愣,似乎也未預料到。
“你毀了它,我能……嗚嗚”我忙捂住吳曳湫的嘴。
“謫仙洞對此難道有什么禁忌,可否告知?”我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為何毀了它?”
“正因為毀了它,我才想知道有什么理由必須毀了它。”
“……此事本我謫仙洞之密,不過也并非無人知曉。”鄔讓雪道,“今日可與你知曉,也許是哪個人告訴了你,卻未說原因。我謫仙一門,自創(chuàng)派起,便有一秘傳門規(guī),凡我派弟子必須遵守,所遇必糾,所見必決,若見火藥用于武器,必毀必殺。”
我一怔,這是為何?哪可能有這種理由,但鄔讓雪絕不會說謊,可是為什么會是這種理由:“為何你之前不對我說?”我喃喃道。
“之前?”鄔讓雪好奇道。
“難道是不想進入熱武器時代?”我一不留神,吳曳湫掙脫了開來,小聲道。我心中一陣,但為何會是熱武器?
“熱武器是什么東西?”
“我不知道哎,我一個小孩子怎么會知道這些事?”吳曳湫眨了眨眼,狀若天真的道,“我要找我爹爹,姐姐你可以幫我嗎?”我心里一松,吳曳湫畢竟聰明,若說是她改良發(fā)明,怕是鄔讓雪不會放過她。
“吳大匠……唔,我……”周會心疼的舉起地上的粉末卻被吳曳湫打斷。
“嘿,叫你呢。”吳曳湫撞了我一下道,“周叔叔,我要去找我爹,你跟我一起去可好?”
“吳匠……”
“周司領,這里不安全,我們還是退到安全處再說吧。”我道。
“你,是你毀了我的心血,我我要上報皇上,砍你的腦袋。”我一愕,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周會。
“慢著,這是他的心血,豈不是說?”鄔讓雪道。
“他瞎說的,就他這迂腐的模樣,哪里想的出來。是不是……”
“我沒瞎說,你這惡賊,我恨不得食你血肉……”周會一下?lián)淞诉^來,被魯智深擋住,仍張牙舞爪,我是真的無奈,沒想到會成這般糾纏不清的模樣。
“那他就得死。”鄔讓雪道,卻并未動手。
“鄔仙子,不若我們一起殺了他們?nèi)绾危f不得他們在掩藏真正的發(fā)明者,這周會我也知道,在位數(shù)年,雖然做的不錯,似乎都是在前人的基礎上改進,怕是沒這么大的創(chuàng)造力。”一個沙啞干癟的聲音插入道,束峰佝僂的身子半邊隱在江瀟瀟木訥挺拔的身體后道。
“束峰就你一個,還敢現(xiàn)身?”魯智深怒道。
“就我這一具精美的傀儡尸,對付你們綽綽有余。這次我要報那一劍之仇。”束峰恨恨道。
“你們的事與我無關。我們看看就好。”鄔讓雪道。
“你,哼,就知道謫仙洞的人靠不住。”束峰眼神狠厲,口哨一響,江瀟瀟動了。劍如流星,倏忽而逝,林未央堪堪抵擋,臂上又添新傷,魯智深忙上前幫護,堪堪抵擋江瀟瀟毫無情緒的劍刃。
“他們不是對手。”鄔讓雪道,“三十招內(nèi)必有死傷。”
“你可能幫助我們?”
“憑什么?要知,我現(xiàn)在正在猜殺你們誰呢?你能告訴我嗎?”
“要是你真想殺,便殺我吧,就當我欠你的。”
“是嗎?我倒是不知你欠了什么,反而不想殺你,你再選一個?”鄔讓雪擋住偷襲的束峰,好奇地對我道。
我擋住周會和吳曳湫,警惕地看著鄔讓雪,鄔讓雪好整以暇,也許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只是面無表情的臉實在難以看清楚她心里的意思。
“想殺他,先過我這一關。”一個熟悉的身影隨著話音擋在我們面前,我高興也心里發(fā)苦,不自覺的看了眼林未央,果然,因為分心,又被江瀟瀟刺了一劍。
“救他們!”我忙對不出意料出現(xiàn)的不知歌和莫千山道,同時看向周圍,顧雨詞是否也在左近?
“別看了,她可沒來。”不知歌蔑笑道,練標一展擋住刺向林未央要害的劍尖。
“多謝歌仙子搭救。”林未央喜意上涌,劍上多了幾分力道,竟撐住了江瀟瀟隨后幾招。
“殺匠師,殺匠師!”外圍傳來數(shù)道大喝,伴隨著數(shù)聲慘叫,讓我們心中一沉。
“我護你出去!”不知歌對我道,“我這可是為了那傻子,你可別多想。”我不禁苦笑,我倒是不多想,就怕林未央多想啊。
“不必,我們一起走。”我摟了摟吳曳湫,又被她蹬了一腳。
“你這惡徒,陪我卷冊……”
“吵吵吵,吵什么吵,煩死了,就一個垃圾記錄,有什么可珍惜的。”吳曳湫不耐煩的向周會吼道,吼的滿面憤懣悲戚的周會一愣,反而冷靜下來,緊張的看著吳曳湫,小心的看了看周圍,然后使命站在我和吳曳湫之間,惡狠狠的瞪著我,仿佛我還要毀掉吳曳湫一般,讓人發(fā)笑,但是接觸到他誓死如歸發(fā)赤的雙眼,卻怎么也笑不出來,自古丈夫多忠義。他在此可能是最孱弱的人,連孩童的吳曳湫袖里都藏著利器,但他可能也是我們中最凜然無懼的人,有一股精神在支撐著他,只是忠君思想嗎?這么狹隘的猜測可能源于自己的卑劣,他的無畏無懼說明他的心中有目標,有信仰,我的目標是什么,信仰又是什么?之前以為很清晰,現(xiàn)在卻越來越模糊了。
“有趣,有趣。”鄔讓雪盯著我們,嘴里有趣,卻無表情。
“那個女人是面癱了嗎,怎么一點表情都沒有。”吳曳湫從周會身后探出頭道。
“小妹妹你很有意思,跟姐姐去學武可好?”鄔讓雪道。
“學武?你很厲害嗎?”吳曳湫好奇的道,看她一臉期待的表情,明顯對武學很向往。
“論武學,我謫仙洞乃是江湖一絕,就是凰芷宮御也要讓上三分。”鄔讓雪道。
“凰芷宮御?”
“別跟她去那邊學壞了,我以后會給你找個師傅。”我對吳曳湫道。倒不是嫌棄謫仙洞,只是謫仙洞若真的有那條密規(guī),吳曳湫不是狼入虎口嗎。
“就那邊那個就是凰芷宮御的弟子。”鄔讓雪指著不知歌道。
外邊影影綽綽,不知多少賊人來了,我緊張的看著周圍,魯智深因不知歌兩人的到來,已經(jīng)退了回來閉目療傷。到是林未央明明受傷頗重,卻一步不退,看著有些悲壯。
“你要是能讓那什么宮御收我為弟子,我勉強試試。”吳曳湫對我道,“那女人面無表情的樣子看著滲人。”
“不會啊,她挺漂亮的。”我的一句話引來吳曳湫白眼,“至于收徒,我試試吧。”我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