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邁進茶肆,朱常打量了幾眼富家子弟,神色自然地與富家子弟對視。
且不說孟奇,單是朱常這一生從小培養(yǎng)的貴氣,再加上清貴至極的書卷氣,以及這一身雍容華貴的白袍,就讓富家子弟不敢怠慢。他放下懷中的美眷,站起身行禮:“這位兄臺有禮了,在下崔曉?!?p> 朱常笑呵呵地回了個拱手禮:“朱常見過崔兄?!彼恢高吷系拿掀妫骸斑@位是真定大師,佛法高強,擅長以理服人。”
孟奇將戒刀抱在懷中,模仿著方丈的氣勢,行了一個合十禮:“見過崔施主?!?p> 看著這偌大的戒刀,崔曉眉頭一挑,內(nèi)心吼叫道:‘以理服人?我看是以力服人吧!’但面上卻熱情洋溢:“原來是真定大師,久仰久仰?!?p> 幾人一番客套,方才坐下。崔曉又和朱常閑聊了幾句,不僅沒探出底,反倒越發(fā)地駭然了。
‘這人一看就是哪個大家族出來的子弟?!迺詿崆楦?,詢問道:“朱兄找我,定然是我有什么能幫忙的?!?p> 朱常和孟奇對視一眼,笑著說:“其實不瞞崔老哥,我是第一次出遠門。想去少林寺游覽一番,但卻有些迷路。想問問少林寺怎么走?”
“哈哈,此乃小事。”崔曉正轉(zhuǎn)頭看向護衛(wèi),卻忽的瞪大了眼看向朱常背后。與此同時,孟奇拔刀而起,向著朱常背后就撲了過去。
“鐺!”金屬碰撞的聲音在背后不遠處響起,以及孟奇的驚呼:“臥槽,怎么你們?nèi)牵 ?p> 朱常卻不慌不忙,端起桌上的茶,輕啜了一口,才對著驚慌的崔曉說:“崔兄稍坐,我去去就來。”
起身拔劍,朱常向著戰(zhàn)團走去。只見孟奇已經(jīng)一刀將貨郎斬首,就地一個打滾避開了身后的攻擊,稍顯狼狽地喊著:“常哥,快幫我。”
與此同時,拉胡琴的老頭握著從胡琴拔出的短劍就要沖過來近身戰(zhàn)。
朱常瞄了一眼對方手里的短劍:“老爺子,你確定嗎?不知道一寸長一寸強嗎?”
“呵?!崩项^嘴角咧起:“我只知道一寸短一寸險!”
朱常嘆氣,迎著老頭揮出了一劍。
一剎那,仿佛清風(fēng)吹拂,柳梢微動。朱常仿佛移形換影般出現(xiàn)在老頭的背后,繼續(xù)向著戰(zhàn)團走去。
唯有老頭,似乎沒察覺般,繼續(xù)奔跑了兩步,而后突然頸部一道血線蔓延,頭身分離,倒在地上濺起一陣血。
富貴子弟崔曉看得分明,直到死前,那個老頭都似沒有察覺,唯有最后頭顱在空中回旋時才露出了驚容,然而早已回天乏術(shù)。
見朱常血不沾身地殺掉一人后,一眾殺手心中驚駭。他們倒是知根知底,這拉胡琴的老頭和他們實力相差不大。朱常能輕松殺掉胡琴老頭,自然也能把他們當(dāng)雞宰了。
孟奇倒是兩眼一亮,只感覺看到了自己未來也像朱常一樣變成一個帥氣瀟灑的白衣劍客。
正幻想時,冷不防腰子一疼,原來是有人趁機偷襲了自己,孟奇臉色一黑,反手將來人梟首。
兩人聯(lián)手,迅速肅清了戰(zhàn)場,而后回到了富家子弟邊上。外面的齊正言和小紫也都走進來,不過被吩咐去摸尸。
崔曉看著仍然是白衣飄飄的朱常和滿身血污的孟奇,人都害怕地抖起來了。朱常瞄了幾眼,安慰道:“崔兄不必驚慌,我們只是來問路的?!?p> 崔曉仍然緊張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他目視護衛(wèi)。護衛(wèi)無法,硬著頭皮將去往少華山的路詳細告知了兩人。
兩人記下后,又互相看了看,最后由朱常開口道:“崔兄,路途遙遠。你看我們能不能買你的馬。”
崔曉本想拒絕,卻瞄了瞄真定身上的血污,連忙地點了點頭。朱常失笑,從懷里摸出五錠銀子,留下有些驚疑不定的崔曉,帶上摸尸完畢的齊正言和小紫,出門牽走了三匹馬。
四人在茶肆外站定,看看三匹馬,又看看人數(shù),有些沉默。
朱常朝著小紫揮揮手問道:“小紫姑娘,你會騎馬嗎?”
齊正言和孟奇也都盯過來,要是小紫會騎馬,那自然最好。
小紫猛然緊張起來,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我不會騎馬。我……我可以學(xué)!”
孟奇微微搖頭:‘小紫是一個普通姑娘,看上去不像是能快速學(xué)會的樣子?!?p> 朱常有心撮合他們(其實是樂子魂犯了):“真定是少林寺出身的真和尚,就由你們兩個共乘一馬吧?!?p> 孟奇微微猶豫,點點頭。不過他長了個心眼,讓小紫坐在了前面。
四人上馬,沿著馳道奔行而去,路上自然是一陣反思。幾人都在認真總結(jié)教訓(xùn),畢竟要在六道輪回活下去,實力與閱歷都得跟上才行。
兩天奔行,幾人都有些倦了。孟奇指著一座山:“我們就棄馬從那邊翻過去吧。免得走大路被埋伏?!?p> 幾人都無異議,然而此時大雨磅礴,時近傍晚,視野不好,只聽得朱常一聲驚呼:“絆馬索!當(dāng)心弓箭!”
幾人剛做出反應(yīng),就感覺身下一震,馬似乎被什么絆倒,整個人頓時騰飛了起來。
朱常人在空中,迎面而來一陣箭雨。他卻不慌不忙,劍也不出竅就將射來的十來根弓箭一一撥開,而后原地翻身一周,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芈涞亍?p> 似乎被驚住,箭雨一下暫停了,下一刻有人喊道:“先天!”
耳中聽著兩邊樹林中有些騷動,下一瞬間又有人發(fā)令:“撤!”
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幾人站在朱常邊上,都各自戒備。遠處傳來一人的聲音:“這位白衣先天,你也要來攪合少林寺這趟渾水嗎?”
“不怕死在大將軍手下嗎?”那人威脅道。
朱常朗聲:“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
聲音回蕩,或許是名言的殺傷力太大,那人不再說話,很快樹林就無聲了。
幾人小心通過,終于來到了少林寺大門。雖然夜色已深,但少林寺大門防衛(wèi)森嚴,許多僧人目光炯炯地盯著山門外。
這時就需要孟奇這個和尚出面了,一番交涉后,幾人得知另一路人早就到了。不過夜已深,急切之間難以尋得,幾人商量了一番,就近找客棧住下。
客棧老板倒是無所謂,最近來的江湖高手還蠻多的,不過還是問了問關(guān)系方便安排房間。
“這兩位都是陪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孟奇指著齊正言和朱常說,但輪到小紫時犯了難,急切間瞄了一眼朱常,突然得計。
他指著小紫說:“這位姑娘是我朱大哥的未婚妻,雖手無縛雞之力,卻也愿意和朱大哥患難與共。”
小紫還懵懵懂懂,朱常已經(jīng)目瞪口呆。
喂喂喂,我可不當(dāng)牛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