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嗎？秦岳的瞇起眼，半個小時后，莊毅從辦公樓被帶到秦岳和王動面前。

　　溫文爾雅，這是對方給秦岳的第一印象，很有讀書人的氣質，也有學者的外貌，戴著一副眼鏡。

　　面對國安人員時，雖然表情有些驚訝，但很從容淡定。

　　表情淡定可以偽裝？秦岳看向對方的手右。

　　最能表達人類情緒的，其實不是臉，而是手。

　　有多少人知道，你在興奮、憤怒、開心愉悅、緊張……自己的手處于什么狀態？

　　處于這種狀態時，大多數人不會注意自己的手。

　　也不會知道它會在你處于這些狀態下，做出一些奇怪動作。

　　比如握拳，手指微動，或者不自覺的雙手握在一起等等。

　　見到對方雙手，紋絲未動，甚至沒有任何變化的那一刻。

　　秦岳的表情變的怪異起來，是你嗎？

　　“你與何雨是什么關系？”秦岳抬起頭，盯著對方的眼睛。

　　“何雨？”

　　莊毅眨動了一下眼睛，微笑開口：“她是我的學生，我們的關系很好，前不久我發表的一篇關于心理學的論文，她給了我很大的幫助。”

　　表現很正常，沒有讓人懷疑的地方，但是……為什么要眨眼？秦岳蹙眉。

　　人眨眼不正常嗎？正常人，被警察詢問到熟悉的人，最常見的反應是什么？

　　你心里會不會想，那個人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腦海有疑問的時候，人的眼球會不自覺的偏移。

　　人眼大多直視和上下視時習慣性眨眼，斜視眨眼很少，但是對方沒有斜視！

　　直視眨眼，不是正常嗎？是正常，可問題是你的正常表現，不應該是大腦思索何雨是否出事？你的眼球不應該偏移？為什么是直視還眨眼？或者說你早就猜到警察會出現，會找你會問何雨。

　　想都沒有想，直接給出應答？

　　秦岳瞇起眼，再次詢問：“只是單純的師生關系嗎？”

　　看到秦岳習慣性瞇眼的動作時，莊毅又眨巴了一次眼，眼球偏移，口中說道：“是的。”

　　他在想什么，秦岳大腦思維高速轉動，繼續問：“1月14日，你來過這里吧？”

　　“這里？”

　　莊毅再次點頭：“是啊，當時我與何雨研究論文，好像研究了有幾個小時。”

　　說謊……秦岳笑了，為什么這么確定？因為氣味！

　　秦岳在何雨的房間，嗅到兩股氣味。

　　不管是淡薄的，還是濃郁的，都摻雜著男女之間做過某些事情后的氣味！

　　研究論文研究床上了？

　　這不是什么證據，秦岳也不可能用這個質問對方。

　　知道你說謊就夠了！

　　“走吧。”

　　秦岳直視著莊毅：“請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一起案件。”

　　“嗯？”

　　莊毅的表情終于不在淡定，不是驚慌失措，而是在蹙眉。

　　“是他？”

　　等下屬帶走莊毅，王動看向秦岳。

　　“有嫌疑，但不確定。”秦岳搖了搖頭：“查一下吧。”

　　光是對方說謊這一點，要好好的查一下！

　　很快，關于莊毅的所有資料擺在秦岳面前。

　　“心理學專家？也是催眠專家？”看著筆記本電腦上的個人資料，秦岳想了想、搖了搖頭。

　　不對，能把何雨催眠成那種地步，起步都得是催眠大師。

　　這一點，秦岳與國安請來的催眠大師意見是一致的。

　　不是他嗎？

　　那為什么他能知道警察會出現，還知道會找他問話？秦岳想不通。

　　國安展開了對莊毅的調查，給出的答案是，嫌疑不大。

　　首先，莊毅除過年放假，或者暑假回老家，基本都待在學校里。

　　幼時孤兒、還是單身，所謂的老家，是福利院，是在那里長大。

　　有過一段婚姻，因性格不合導致離異，而后沒有在找過伴侶。

　　最近這些年莊毅的大部分收入，都捐給了福利院。

　　秦岳驚訝，還是個好人？

　　通過調查，一些師生對莊毅評介很不錯，溫柔、踏實、勤儉、善良……教學水平極高！

　　國安那面的連續五個小時的審問，也結束了。

　　莊毅被放了，因為沒有疑點，一間實驗室內，學校自主研發一種關于治療心理疾病藥物而設立的。

　　秦岳掃視著其內的物品，何雨口述過，實驗室就是她配制藥劑的地方。

　　國安也在其內發現了一些配制藥劑的原材料。

　　但是這間實驗室，卻跟莊毅扯不上任何關系。

　　“是我的感覺錯了嗎？”秦岳蹙眉。

　　此時此刻，秦岳多少就有了緊迫感。

　　秦岳呼出口長氣。合上雙眼，當再次睜開，他的眼睛里只有麻木與冷酷，他的表情也變的冷漠而沒有情感波動。

　　“假如，我是幕后黑手，是一名催眠大師我研制出一種藥劑，接下來我會做什么？”

　　“實驗！”

　　“為什么不走正規實驗途徑？因為不行。”

　　通過何雨的口述配方，藥檢出來了，主要成分針對人體痛楚神經麻木，針對腦部中樞神經，針對痛苦反應。

　　但藥物本身對大腦刺激性太大，致幻，促使中樞神經系統極度興奮而已狂暴！”

　　“所以我才想要用非法途徑去實驗藥劑嗎？我不知道這是犯法行為嗎？”

　　“我清楚，所以我才需要一個人幫我去做實驗……何雨？”

　　“可是，光實驗藥劑就好，我為什么還要殺人？還是那種極度殘忍的方式？”

　　“不是，殺人不是目的，我是為了……隱藏什么？掩蓋什么？或者是測試什么？”

　　“這種方式，必須要使用藥劑的人，通過某種特殊的方式，才能完成這項實驗？”

　　“難道如何雨口述的那樣，是要讓這個世界變成煉獄嗎？”

　　“不，絕對不是，那只是我故意丟出去的棄子，是我故意讓她那么說的，但有一點可以確定，藥劑在一次次完善，一次次變的完美。”

　　“效果是什么？沒有痛楚？處于幻想？嗜血狂暴？還是說……eat掉自己？”

　　“不，這些都不是，這些是我故意讓別人看的，是故意讓別人這么認為，都是我通過催眠的手段配合藥劑做到的。”

　　“連那些殘留在死者體內的藥物痕跡，也是我故意讓別人發現，這樣，反而可以隱藏藥劑的真正作用是什么？”

　　秦岳猛地抬起頭，有一個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