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仙門中與劍意門距離最近的玉女宮,實則相隔萬里,哪怕修行者也要兩日方能到達。
師徒倆人乘坐乾坤盤趕了半日,正午在桃花鎮的仙緣酒家落腳吃飯。
此鎮盛產桃花釀,離陽真人就好這口,是以外出途經這里必以此處為落腳點。
“楚柔柔是余宮主最疼愛的弟子,將來可能還是玉女宮的接班人,你小子可要努力了。”離陽真人見陳啟元不動筷子,一眼就看穿陳啟元的小心思。
原來她叫楚柔柔,陳啟元也不辯解,轉移話題道:“師父,徒兒好像受傷了,這兩天運功聚氣不太順。”
離陽真人抓住陳啟元的手腕一號脈:“怪不得你這般奇怪,連坐個乾坤盤也頭暈,看來我猜想的沒錯,你真的被魔功傷了。剛才我給你的是復靈丹,能療傷固本,你且運功試試。”
陳啟元氣運丹田,果然腹中有股熱氣向四肢百骸竄動,片刻后神清氣爽精神許多,身體也感覺輕盈了,而后真氣又重新匯聚在一起存于丹田之中。
“師父這復靈丹效果真不錯!我感覺現在體內真氣充盈。”陳啟元高興地說道。
離陽真人問道:“你真的想不起來,那日是如何闖入玉女宮圣地了?”
陳啟元摸著腦袋沉思半響:“真的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算了,吃好飯,你自己先回去,為師還有事要處理。”離陽真人把酒囊裝滿起身就欲離去。
“師父何事?”陳啟元很是好奇,畢竟初來乍到一切都充好奇和滿新鮮感。雖然身體原本主人的記憶在慢慢恢復,但畢竟是記憶,而且還是“別人”的記憶,哪有切身體會來的真切。
“抓蛇妖。”離陽真人回道。
陳啟元滿臉期待:“帶徒兒一起去吧?
“呃,那你就跟著吧。”離陽真人用奇怪的表情看著他心想“這小子怎么變了,以前可是懶得很。”
師徒兩人離開桃花鎮穿過一片竹林,來到密林深處。
這里只有一條小路蜿蜒起伏,陳啟元不解地問道:“師父咱們為何要步行呢?”
“修煉也要修身,多活動活動對身體有好處。”離陽真人拿起酒囊飲了一口,“要不要來一口?”
“好阿。”陳啟元也不客氣,接過酒囊就往嘴里“咕嚕咕嚕”地灌。
離陽真人見他如此豪飲連忙奪回酒囊:“臭小子,給我留點,這酒后勁可大了,要是倒在半路我可不管。”
這桃花釀香氣沁人心脾,入口甘甜,入喉綿柔滑爽,陳啟元擦著嘴角意猶未盡贊嘆道:“好酒,好酒。”
“就你這般喝,簡直是糟踐了!”離陽真人心疼不已。
師徒兩人徒步行了一個小時,在山腰一個大洞穴處停了下來。
這洞的洞口有一丈多高兩丈多寬,洞內別有洞天四周光滑,看來是蛇的洞府。
離陽真人看著角落一堆蛻化的蛇皮驚道:“糟了來晚了,這孽畜恐怕化作人形了!”
離陽真人表情凝重,察言觀色陳啟元也知道情況不妙問道:“師父打算怎么辦?”
“這白錦蛇有千年道行,化人后就能隱匿妖丹中的妖氣,只要不施法就與普通人無異,混在人群中根本分辨不出。”
“它剛化作人形不久,或許還不能完全隱匿妖氣,要趁早找到它。”離陽真人說完拋出乾坤盤一把拉住陳啟元往前飛去。
飛過山頭不消片刻便來到一個村莊,村口老舊的石碑上刻三個字,年月雖久但依稀可見[王家村]。
此村規模不大只有五六十戶人家,村口有條大河,村婦們正三五成群在河邊洗著衣物。見到離陽真人都紛紛熱情打招呼問好,看來他是這里的老熟客了。
離陽真人輕車熟路帶著陳啟元,走進村莊拐過小巷,來到這村里最為繁華的宅子前。
宅子張燈結彩,敞開的大門上貼著大紅喜子,地上還有未打掃干凈的鞭炮殘渣,看來剛辦完喜事沒多久。
雖然大門開著,但離陽真人還是敲了敲門問道:“王里長在嗎?”
“這不是離陽真人嗎,稀客稀客啊!什么風把您老人家吹來了?”一位五旬老者從宅里迎出笑容滿面招呼到。
離陽真人也不客氣:“哈哈,王里長好久不見,我此番來此辦事,還要叨擾幾日了。”
“真人哪里話,你是我們村的恩人,只要您老不嫌棄,我們還求之不得呢!”王里長看著陳啟元問道,“這位少俠是?”
離陽真人道:“這是劣徒陳啟元,此次跟我一同游歷漲漲見識。”
王里長笑道:“陳少俠氣宇軒昂,一看就是人中之龍。”
“哪里,老人家說笑了,晚輩愧不敢當。”陳啟元客氣地回道。
三人來到廳堂,一個身穿淡黃刺繡華服,身材苗條嬌滴滴的美人兒道:“爹,來客人了?”
“這是我兒媳劉秀蘭。”王里長接著介紹道,“秀蘭這位是離陽真人,是我們村的恩人。”
“真人好,真人真是仙風道骨。”劉秀蘭邊客套邊上茶,
“好好。”離陽真人撫須似笑非笑地回道。
“真人稍等,我這就去準備酒菜。”說完柳腰搖擺去廚房準備了。
那姿態簡直搖曳生姿,蓮步生花!
見她已走,離陽真人抿了一口茶問道:“王里長最近貴村可有發生奇怪的事?”
王里長疑惑地望著他:“沒有阿,自從那次真人幫我們降服河妖后,幾年來村里太平的很,真人這是何意?”
離陽真人回道:“那便好,我只是隨便問問。”
此時剛好是晚飯時間,不一會兒劉秀蘭就備好酒菜了。
酒過三巡一番閑談后,一位穿著藍白儒裝的書生走了進來:“真人來了,真是稀客。”
離陽真人正喝到興頭上:“恭喜秀士喜得伉儷,獲此良緣。”
王里長介紹道:“全兒這位是真人高徒陳少俠。少俠,這是犬子王得全。”
王德全抱拳道:“少俠氣宇不凡,將來定當前途無量。”
“哪里,秀士謬贊了。”陳啟元客氣地回道。他想不明白這么一位普通男子,怎么娶到這般嬌艷女子的,要說家底吧,這王里長家放到現代也就一般小康家庭。
這頓酒足足喝到月上中天,王里長喝的酩酊大醉,被家人扶去安寢了。
師徒倆人被安排在同一間客房,陳啟元問道,“師父是否已有眉目?”
離陽真人壓低聲音:“為師也不太確定,沒想到這蛇妖道行如此高深,只是一路尋著一絲殘存的妖氣到這就消失了,不說了先睡吧。”
夜漸深,都說喝酒能助眠,陳啟元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也睡不著。
“臭小子,睡不著?”離陽真人問道。
陳啟元回道:“嗯。師父你怎么也不睡?”
“我在想,要如何讓那蛇妖現形。”離陽真人摸了摸裝著法器的乾坤袋,“只是現在還不確定,冒然出手的話,恐怕遭人非議。”
陳啟元道:“要不然就算了吧,不管妖魔,只要她沒害人之心就是了。”
“人妖殊途豈可兒戲,除魔衛道乃我輩本分。”離陽真人摸了摸陳啟元的額頭,“這也不發燒阿怎么盡說胡話”
“你當徒兒啥也沒說。我困了,師父晚安。”陳啟元方才只是隨口一說,看師父這態度,他老人家是個認死理的人,多說無益,連忙倒頭裝睡。
“晚安?這小子怎么變得神神叨叨。”離陽真人看著裝睡的陳啟元,一臉懵逼。
“喔喔……”村里的公雞叫了好幾次之后陳啟元才醒來,離陽真人不在房間,想必早已醒了。
“王夫人可知家師去哪了?”他推開門便見到正在修剪花草的劉秀蘭。
劉秀蘭搖搖頭:“奴家不知。”
陳啟元回想師父昨夜言中之意,似乎懷疑劉秀蘭就是蛇妖。忍不住打量她,只見她眉眼彎彎膚白如雪秀氣端莊,而且舉止大方言談文雅,怎么看也不像蛇妖。
“少俠這是……”劉秀蘭被他看的不好意思。
“沒啥,我去找師父。”陳啟元連忙開溜。
劉秀蘭喊道:“少俠吃完早飯再去吧。”
“不用了謝謝。”陳啟元邊跑邊擺手回道。
王家村是個背靠小山的山村,山清水秀,此時正值初夏時節天氣晴朗山花漫漫。
也不知道師父去哪了,陳啟元就隨便逛逛,他順著羊腸小道踏步山間,看一對夫婦在菜地勞作,農婦正拿著汗巾幫農夫擦汗。
這一幕好溫馨,這般夫妻恩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園生活讓他不禁為之向往。
“公子請問晴川往哪走?原來是你啊!晦氣!”
這聲音好熟,陳啟元正看的入神想著心事,卻不知何時兩個分別穿著紫衣、綠衣的女子已到了身邊。
紫衣少女烏黑長發柔順披肩,巴掌臉,眉眼如畫朱唇皓齒,正微笑看著他,正是玉女宮的楚柔柔。
開口綠衣女子是幽月,其實她除了稍微有點胖,長得也算漂亮,只是這性格有點讓人一言難盡。
“楚師妹,幽月師姐,想不到這么快又見面了,你們這是去參加仙門大會嗎?”陳啟元靦腆一笑問道。
仙門大會每十年舉辦一次,是四大仙門輪流舉辦的修煉者試煉,參與的除了四大仙門,還有元洪大陸其他門派,凡是年輕一代的優秀代表都會參加。
名義說是仙法交流,選拔后起之秀對抗妖魔以衛正道,其實說白了就是各門各派展現實力爭奪虛名的比賽,而這次舉辦地就在晴川行省內的劍意門。
此時陳啟元在這世界的記憶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這些記憶并未吞噬他自己的主觀意識,也未出現人格分化。他還是他,只是腦中又多了一段記憶,仿佛活了兩世。
只是前幾日為何出現在玉女宮圣地,他始終想不起來,就像這段記憶被刪除了一般。
楚柔柔回道:“嗯,此次是我代表玉女宮參加仙門大會,只是我第一次離開師門,師父不放心,所以讓幽月師姐陪我一同去。”
楚柔柔回答很仔細,連陳啟元沒問的也說了,看來她是個大度的姑娘,大概已放下昨日那尷尬事,相信自己是無辜的,他心中舒了口氣。
“小師妹理他干嘛?我們走。”幽月拉過楚柔柔的手就要走。
楚柔柔尷尬地看了眼陳啟元,對幽月小聲低語道:“師姐別這樣,陳師兄為人看起來不錯,相信那日是我們誤會他了。”
“什么誤會?我看你是以貌取人,你忘了當日他的所為了?”幽月才不管,拉著她就走。
見她們要走了,陳啟元急道:“你們走錯方向了,我帶路吧。”
幽月頭也不回:“不用你管,我們自會問路。”
楚柔柔回頭抿著嘴,雙眼無奈地看著陳啟元,那失落的模樣似偷溜出來玩又被家人帶回的小孩。想來她才二八年華的少女,童心未泯也是正常。
陳啟元拍了拍前胸,眨了眨右眼示意他有辦法。
楚柔柔會心莞爾一笑,這一笑太美了,陳啟元終于領會到古人云一笑傾人城的意境。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的孩子!”女人驚慌的呼救聲從山下河邊傳來,在這安靜小山村的山腰處也聽的一清二楚。
“小師妹我們快去看看。”
“嗯!”
說罷兩人便踏上飛劍快速向山下河邊飛去。
陳啟元也連忙召出飛劍跟上,他雖有仙法記憶,但畢竟第一次御劍飛行,搖搖晃晃勉強跟在后頭,可惜片刻后就被甩遠了。
“剛才好險啊!小豆子差點就淹死了,還好被仙子救了。”
“是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咱們的小山村怎么一下來了好幾個仙人?”
“只是這仙女為何蒙面?而且一見到真人就跑了?”
到了河邊,幾位村民正在議論紛紛,楚柔柔跟幽月已不見蹤影。
陳啟元焦急地問道:“她們朝哪個方向去了?”
村民們往河對岸一指。
聽了村民的話,陳啟元大概了解發生的事,連忙踏上飛劍順著村民所指的方向追去。
只聽背后傳來村民的驚呼:“媽呀!又是一個仙人!”
陳啟元尋著不遠處樹林傳來打斗聲飛去,果然是他們,離陽真人、劉秀蘭,楚柔柔跟幽月都在。
“要我離開夫君做夢,除非今日魂飛魄散,命散余此。”只見劉秀蘭以劍撐地一副狼狽之態。
離陽真人一字一頓:“人妖殊途,我念你心懷善念才沒痛下殺手,你要執迷不悟,說不得我可真要將你打的神形俱滅。”
楚柔柔勸道:“師伯算了吧,還是放過她吧?”
而幽月則面無表情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我給了她機會,她不接受,那就怪不得老夫了。”離陽真人默念口訣長劍指天,晴朗的天空霎時變得黑暗,烏云翻滾電閃雷鳴。
“師父別……”陳啟元已來不及阻止了。
轟隆隆…數道兒臂粗的閃電從空中劈下,劉秀蘭早有準備,已運功在周身形成一個藍色護罩。
噼里啪啦轟隆…雷電擊中護罩火光四射發出爆炸聲,劉秀蘭雖舉劍抵擋住了這一擊,但額頭汗珠滾滾,身體搖搖欲墜顯然已是強弩之末了。
“有點道行,可惜今日要折在這里了。”離陽真人繼續引下雷電向她擊去。
但見紫色身影一閃楚柔柔已護在劉秀蘭身前,準備替她擋下雷擊。
“丫頭快讓開!”離陽真人已來不及收招。
“小師妹!”幽月想伸手拉住楚柔,卻抓了個空。
幾乎與此同時陳啟元也向楚柔柔撲去,一把推開她,舉劍抵擋雷擊。
噼里啪啦砰砰雷電擊在劍上像鞭炮般作響,陳啟元只覺得渾身刺痛,頭昏目眩雙腿一軟倒下了。
他這修為哪能擋下雷擊,還好劉秀蘭強撐著分擔了大部分傷害,離陽真人也強行收回了大部分法力。
“臭小子你不要命了?”離陽真人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扶住陳啟元。
陳啟元吃力說道:“師父放過她吧。”
“你們簡直胡鬧,要不是方才我收回法力,你還有命在?”離陽真人說完吐出一口老血,他臉色蒼白顯然強行收回法力遭到反噬了。
陳啟元嚇得大驚失色:“師父你還好吧?”
“還不是拜你們所賜,無礙,調養幾日便可。”離陽真人吃力地說道。
楚柔柔從懷里掏出一粒褐色丹藥:“師伯這是我們玉女宮的療傷圣藥你服下吧。”
仙門之中以玉女宮的丹藥最具盛名,而且自己唯一的一顆復靈丹又給了徒兒,離陽真人也不客氣接過丹藥服了下去,盤膝運功催發藥力。
“你沒事吧?先服下這個。”楚柔柔又從懷里掏出一粒丹藥遞給陳啟元關切地問道。
“我并無大礙,把這丹藥給她吧。”陳啟元指了指劉秀蘭道。
劉秀蘭坐在一邊也在運功療傷,看來也傷的不輕。
“我這丹藥還有許多。”楚柔柔說著就把丹藥就往陳啟元嘴里塞。
楚柔柔玉指碰到陳啟元的唇,若有似無清香撲鼻而來,他直感心中一巔如若觸電,竟呆呆看著她忘了張嘴。
楚柔柔太美了,雙眼像一泓清泉清澈見底,又如寶石般晶瑩剔透。而她似乎也被陳啟元的帥氣吸引住了,與他四目相對并無半分躲閃,竟忘了少女的羞澀。
五秒后楚柔柔莞爾一笑:“張嘴阿。”
陳啟元這才張嘴吞下了丹藥:“楚師妹無礙吧?”
她柔聲道:“無礙,剛才謝謝你。”
“小師妹你沒事吧?怎么這般胡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如何跟宮主交代。”幽月被兩人的舉動驚呆了,愣了半響,這才上前仔細查看著楚柔柔有沒有受傷。
楚柔柔吐了吐舌頭笑道:“多虧了陳師兄,我沒事的大師姐。”
“臭丫頭方才嚇死我了嗚嗚……”幽月言語哽咽,拍打著楚柔柔居然哭了,看來她十分在意這個小師妹。
“好啦大師姐,我答應你以后再不這樣亂來了。”楚柔柔掏出手帕為幽月擦去眼淚。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對自己一向嚴厲的大師姐哭,感動鼻子一酸,也落下淚來。
看到這一幕,陳啟元很是感動,看來幽月還是不錯的,至少對楚柔柔不錯。
“真人,求求你別傷害我夫人……她從未害過人,而且剛剛還救了小豆子。”王德全氣喘吁吁跑來,擋在離陽真人面前。
從王德全的言行舉止來看,看來他也知道劉秀蘭是蛇妖,陳啟元不禁心生敬佩。
“王秀士可知人妖殊途,你若堅持與她在一起,不但害了自己還會害了她。”離陽真人停止打坐,臉上已然恢復血色。
王德全看了看劉秀蘭道:“是不是我離開夫人,你就不再傷她?”
離陽真人點頭:“那是自然。”
“夫君不要,不能和你在一起,生有何義?”劉秀蘭聞言停止運功療傷吐出一口血。
“這是我門療傷藥,先把藥吃了吧。”楚柔柔趕忙過去給了她一顆丹藥。
“唉!真是逆緣……”離陽真人深深地嘆了口氣,“你們可知,人妖殊途,你倆若執意在一起只會害了對方。他的壽元很快就會被你的妖氣侵蝕,不消幾年神仙難救,而你也會受到天罰的。”
劉秀蘭修煉千年剛化作人不久,確實不知這些,聞言眼神暗淡沉默不語。
一時眾人都默不作聲氣氛怪異,陳啟元忽然想起一事:“聽說極北苦寒之地的冷月谷有株血蓮,可以洗髓換體重塑肉身洗去妖氣。”
王秀蘭聞言激動地起身上前緊緊握住陳啟元的雙手,像抓住救命稻草:“真的嗎?謝謝你。”
“嗯。”陳啟元有生以來除了夏醫生和護士外,還是第一次跟異性肢體接觸,雖然心里沒想法,可臉卻紅了。
“只是服下這血蓮,你千年修為就毀于一旦,跟凡人無異了。”楚柔柔邊說邊推開兩人,看似在解釋卻像在吃醋。
“只要能跟夫君在一起,這算什么,謝謝你們剛才救我一命,還告訴我這些。”劉秀蘭說完就跪下“撲通”磕了個響頭。
“謝謝兩位少俠,救我夫人一命,請受小生一拜。”王德全也上前磕頭道謝。
如此突然,陳啟元、楚柔柔想阻攔也來不及,異口同聲說道:“你們不必客氣。”說完又分別上前扶起劉秀蘭跟王德全,這默契似情侶一般,兩人不禁相視一笑。
王德全拉過秀蘭的手,“夫人我們先回去,明天就去找血蓮。”
劉秀蘭道:“我方才服下丹丸已無大礙,血蓮乃稀世之寶未免夜長夢多我這就出發吧。只是夫君,極北是苦寒之地,凡人難以承受。再說咱爹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還是我自己去吧。”
王德全思慮一番覺得也是,無奈道:“這……好吧!那夫人一路小心,我在家等你”
“且慢。”離陽真人從懷里拿出一張黃色條形的紙遞給王秀蘭,“這符咒貼在身上可隱去氣息,血蓮通靈,一旦有生靈氣息靠近就會遁地消失。”
離陽真人方才還要取她性命,此時卻一百八十度地大轉彎,王秀蘭一時愣住了。
“想不到你為了他甘心舍棄千年道行,這張符咒就當老夫成全你們了。”離陽真人解釋道。
“謝謝。”劉秀蘭眼角濕潤,接過符箓對王德全道:“夫君等我。”說完化作一團白霧往北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