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長白二字寓意長相守,到白頭,代表著人們對忠貞愛情的贊美和渴望。
林昊下了火車轉汽車,下了汽車轉拖拉機,終于在三天后來到了地圖位置不遠處的一個小山村。
小山村名叫郭家村,曾經是吉林省數一數二的貧困村,近幾年國家扶貧效果顯著,人們的生活多少有了些起色。
林昊進村的時候正是晚飯時間,裊裊炊煙從家家戶戶煙筒里冒出,小村莊里一片祥和。
林昊在村民的指引下來到村長家,直言想要找個向導帶自己進村,畢竟長白山這么大,自己稀里糊涂一頭扎進去就算不餓死在里面也會因為迷路耽誤了時間。
“小伙子,不是我不幫你,這些年村里的扶貧干部組織大伙養豬,種蘑菇,掙錢比以前進山打獵挖藥材多很多,還安全,已經沒人進山啦。”村長吸著旱煙,無奈的給林昊解釋。
“村長,您給想想辦法,我真有很重要的事,只要有人愿意帶我進山,多少錢都行。”林昊心急如焚,洛雨瑤下落不明,如果不盡快找到收魂谷眾散修,不知會發生什么不測。
村長用煙袋鍋子敲著椅子扶手,想了很久“你去村西頭問問李嬸他家小子,村子里現在離他家最缺錢,可能愿意去。這里面進山的人好多都失蹤了,其他人家估計給多少錢都不干。”
林昊謝過村長,按照他指的路來到了郭家村最西頭。
一個破破爛爛的院子,用籬笆做的圍墻,兩間青磚房,窗戶靠飼料袋擋風。
院子里一個衣服渾身補丁的小伙子在熬中藥。
“您好,請問這是李嬸家么?”林昊隔著籬笆問。
小伙子抬起頭看了看林昊“你是誰啊?”
“我是從外地來的,想進山,村長說可以找你帶路。”
“我不去。”小伙子搖了搖頭“我要在家照顧我媽。”
透過飼料袋的破洞,林昊看到了屋內土炕上躺著一個看上去很蒼老的女人,面色焦黃,兩腮消瘦,眼窩深陷。
“那是你的母親么?”林昊指著屋內的女人問小伙子。
小伙子點了點頭“對,你回去吧,我媽身邊離不開人。”
“她的病是肝硬化,要治好必須做手術換肝,你的中藥根本救不了她。”林昊已經用洞察術觀察過了。
小伙子的身子微微一顫,看了看林昊,欲言又止,端起藥罐進了屋。
林昊跳過籬笆墻,也跟著進了屋。小伙子正在給母親喂藥。
“順子,有客人來了?怎么也不讓人家坐下。”李嬸看到了隨兒子進屋的林昊,埋怨而已不懂禮數。
“我不認識他,他不是客人。”林昊剛才的話很明顯刺激到了順子,他對林昊一點好感都沒有。
“對不起,我說話太直了。”林昊也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說的話有多傷人“但是你母親的病真的只有肝移植才能徹底治好。如果你愿意帶我進山,治病的費用我幫你出!”
順子和李嬸同時愣住了,前面的時候李嬸經常肚子疼,整夜整夜睡不著,村里衛生所的醫生給開了些消炎藥吃,但是病情完全沒有緩解反而越來越重。
兩個月后,村里去外地打工的年輕人一起外出,李嬸和順子在他們的帶領下來到了縣城的醫院看病。
縣城的醫生明確告訴他們李嬸得的是肝硬化,換肝是唯一根治方法,可天文數字一般的醫療費李嬸家實在拿不出來。
順子回村以后一邊照顧母親一邊沒白天沒黑夜的干活,幫養豬的村民扛飼料,給種蘑菇的村民收蘑菇,送貨。可是掙來的錢也就僅僅夠給母親買中藥熬。
看著母親身體一天天的垮下去,順子哪里不知道這些中藥根本就沒多大用,但是他又能怎么辦呢?
順子心動了,放下藥碗直勾勾的盯著林昊:“你說真的?”
“真的!”林昊堅定的點了點頭“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朋友在長白山遇到了危險,我必須去救她!”
“那我。。。”
“小伙子,你走吧,順子要在家照顧我。”李嬸開口打斷了順子。
“媽,我要去,我可以讓二舅媽幫我照顧你幾天,等我回來你就有錢治病了!”順子一步邁到土炕前,抓住了李嬸的手。
“李嬸,您放心,我說話算話,如果您不信的話我可以先把錢給您。”林昊以為李嬸當他是騙子。
李嬸寵溺的摸了摸順子的頭,對林昊說:“小伙子,不是我不相信你,這不是錢的事。這里面村里很多人進山就在也沒回來過,我不能讓我兒子為了我一個快死的人去冒險。”
母愛如山,林昊完全不知應該如何出言相勸。
“媽,我以前整天去山里玩,不會有事的。”順子的聲音已經哽咽了,難得的機會可以給母親湊齊醫藥費,他不想放棄。
“別說了順子,你不許去,你就算是去了媽也不會去做手術,我就在家里再好好陪你幾個月,等媽走了,你就跟著你二舅養豬,攢點錢娶個媳婦,媽也就閉眼了。”
順子趴在母親身上哭的泣不成聲。
林昊知道此行兇險,收魂谷山門必然是造成村民進山失蹤的罪魁禍首。面對相依為命的母子二人,林昊實在不認讓順子跟自己冒險。
默默退出了房間,林昊打算自己進山了。
“你等一下。”就在林昊要離開的時候,順子叫住了他“雖然我不能帶你進山了,但是我可以借給你條狗,我之前進山玩總是帶著二舅家大黃,你帶上它,至少迷路了它可以帶你找到回村的路。”
“謝謝。”林昊感激的拍了拍順子的肩膀“如果我能活著回來,我會幫你母親治病的。”
順子愣住了,沒想到自己沒有帶對方進山,居然還能得到這樣的承諾。
“你圖什么?”
林昊歪著頭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被李嬸感動了吧,你也別想太多,就算你借給我大黃的報酬吧。”
……
順子的二舅家經濟條件好不少,三間剛剛粉刷過的大瓦房,順子家這兩年吃不上飯的時候也全靠二舅的接濟娘倆才沒有餓肚子。
“舅媽,你在家么?”順子進門就對屋里喊,沒有人回答。
推門進屋,治療二舅媽和表姐表姐夫在屋里哭紅了雙眼。
“舅媽,你們怎么了?”
“順子啊,你二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