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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世長安

再現轉機

宜世長安 雪散微秋 3309 2022-06-03 10:00:00

  幾人一出門就見到石獅子旁有個小廝神色不安,急得跳腳。

  鄭和宜認出是衍圣公府的人,忙迎上去。

  小廝見了他,頓時松了口氣,“我家公子讓我來帶個話。他那里問到了侯府謝小姐可能的去處,只怕會有危險,要我來請鳳統領幫忙。”

  鳳清聽了,與鄭和宜對視一眼,沉聲道:“究竟怎么回事,你莫慌張,從頭說來。”

  原來,顏子騫忙了幾日也未能找到謝從安蹤跡。但他畢竟見過這兩人最后一面,便掐算了時辰,從當日的殿所出來,沿著兩人的路線又復行一遍。

  也是運氣使然,前些日子未出的餛燉攤被他遇上了,便問出了幾句話。

  老人依稀記得謝從安損謝珩的那句‘身價以千金而計’,還有些‘算帳、交代’等語。顏子騫聽出這其中故事,便更加仔細的打聽。

  巧的是這老人與謝珩有過幾次交談,被他從中推出了謝從安可能的藏身地點,自己已先行帶人去尋,又安排了小廝往邢臺這處來等著,將此事告知三人。

  “竟然真的與這個人有關?”韓玉有些不敢置信。

  方才的明鏡堂上,傅守誠的意思明顯就是要借著將夜襲之罪扣在謝家頭上,從而把晉王的謀逆案整個推翻。

  如今越靠近結局越不似當初自己想象的那樣。

  他頗有些無力,忍不住唉嘆一聲。

  小廝道:“我家公子是想請鳳統領幫忙一起去尋。公子說,若是玩笑之語,倒也不必緊張,只怕兩人之間真的有金錢牽扯。人言道謀財害命,這才擔心謝小姐會有性命之憂。”

  “你家公子說的有理。”

  鳳清回身解下韁繩,翻身上馬,奔出兩步又掉轉回來,朝鄭韓二人低聲叮囑:“你們忙完便回府等著。方才堂中提起之事還是要早做思量。”說罷又特意看了眼鄭和宜才去了。

  韓玉一時記起此前查找謝廣罪證之事,急的破口大罵道:“必然是謝廣那老頭子不做人,安排下謝珩這廝要為他報仇呢。”

  “未有論證之事,侍郎不可胡說。”

  才罵了幾句就被鄭和宜斬尾,韓玉不憤冷笑:“公子自恃冷靜,不愧是有成竹在胸,只等著飛黃騰達了。”說完一甩衣袖,竟然不顧車馬,獨自走了。

  鄭和宜微微嘆了口氣,確認周遭再無旁人,才仔細回憶起方才送長露過來的女子。

  “此女為長秋殿女史長露。公子若還記得與婢子當日的一面之緣,便可放心帶她進去。這都是小姐早已做好的安排。”

  那姑娘梳著簡單的丫鬟髻,衣著低調卻不普通,腰間系著一抹翠潤欲滴的竹紋刺繡腰帶,竹紋絡子極為的雅致特別。

  他對這東西尚有印象,卻又總覺得不大清楚,只能憑借著心底的直覺將人帶了進去。

  掀開車簾,平日里放茶水的矮幾上靜靜擺著一只白玉酒壺。

  他心中一動,連忙上去取下蓋子送至鼻尖,過往的記憶頓時撲面而來,即刻吩咐車夫:“去城郊的荷風小筑。”

  *

  混沌之中,謝從安不知身在何處。身體的不適讓她幾次瀕于清醒邊緣都無法醒來。

  身旁似乎有人來來去去,不時有熟悉的聲音恍過,又不似在對她說話。

  心中掛念著許多未處理之事,在放棄和面對之間拉扯了不知多久,當她發覺自己正盯著一個臟舊破敗的頂梁時,猛的一下坐了起來。

  短暫的眩暈之后,總算看清了周圍的模樣。

  房中還算干凈整潔,墻皮斑駁漏出幾處磚石泥土,有些地方還刷了灰,不遠處擺著套半舊不新的桌凳,沒有其他其他擺設,不似是個富裕之家。

  “來人。”

  她下意識出了聲,記起還未確認安全,頓時有些心慌,低頭卻被身側擺著的珠花釵環吸引了注意。

  那些都是她自己的,一件不落,在枕頭旁擺的整整齊齊。

  連財物都安好,人應該是安全的。

  她隨手拿起發釵將頭發盤了起來,走去門前推了幾把。

  竟然鎖著。

  所有的記憶到與謝珩吃餛燉為止。

  她一邊想,心里忍不住就犯起嘀咕。

  ……難道先前猜錯了,謝珩也是個壞蛋。酩襟香鋪并非是爺爺的安排?

  久睡后的乏力和虛弱讓她有些撐不住,快速移步到桌前坐下,倒了碗茶水,才發覺竟是自己喝了許久的養生茶。

  她伸手摸了摸額上。

  光滑干燥。雖然不知這一睡過去了多久,身上也算得干凈清爽。

  雖然不知道這是哪里,她是被好生照料著的。

  想起被卸下的釵環,她伸手去摸袖中。

  空蕩蕩的袖袋讓她瞬間慌了神,站起身來摸了幾遍,直到在胸前的內襟觸到了一塊四方硬物,取出看了,才安心坐下。

  門底閃過灰影。

  謝從安回頭時聽見一個熟悉的男聲道:“醒了?”

  門鎖響動,被推開來。

  立著的兩人,一個身姿清瘦,正是她特意追回來對峙的謝璧環,他身邊站著的,卻是她最應該想到,卻也最想不到的人。

  自己被照顧的如此細致體貼,又還能是誰呢……

  謝又晴一副心虛的樣子喚了聲主子,糾結著朝她走了過來。

  “主子可是好些了?”

  謝從安并未回應,只問謝珩到:“你們怎么會在一起?”

  謝珩似是有意,復又替謝又晴問了她一回:“可好些了?”

  門外的庭院里陽光正好,能瞧見長滿了荒草野花的綠苔地上淺淺的兩排腳印。

  這里并非常有人居。

  謝從安收回目光,躲開謝又晴探來的手。“我還有要事在身,不好耽誤。晴兒去備馬車,我們直接回府。”

  “若沒記錯,家主之前是特意找來尋我的。”

  今日的謝珩難得不茍言笑。見多了他的溫和親近,這副模樣多少讓人有些別扭。

  謝從安按下慌張,故作輕松的一笑,“原是要讓你算帳還錢。只是,如今長安的形勢不善,我也不好只盯著此處再問。”說罷又沒忍住吐槽:“畢竟,識時務者為俊杰,對吧。”

  聽出主子動了氣,小晴兒有些害怕的去看謝珩。

  對方卻面無表情的應了一句:“家主又在玩笑了。”

  這人的樣子著實讓人不安。

  謝從安心里的不耐已升騰大半,皺著眉推開要給她梳頭的晴丫頭,“你二人是怎么會在一處的?”

  謝又晴緊緊抓著梳子,咬著嘴唇,不敢說話。

  等不到回答,謝從安起身就走。

  謝珩伸手攔她。她怒極反笑,舉起拳頭道:“若不能好好說話,就索性打一架,如何?我贏了就走,也算不得你沒盡力挽留。”

  面對她的刻意挑釁,對方卻連頭也不回,依舊是冷冷一笑。

  謝從安瞬時惱了。

  “關著我是誰的意思?是那兩兄弟的人,還是又有誰來收買你?你們兩個難道真的是要為虎作倀!”

  這話說的又兇又狠,一旁的謝又晴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家主想多了。”謝珩說著回頭瞥了眼晴兒,似乎很在意她。

  謝又晴又來拉謝從安。她氣得將人一把甩開,“不要拉我。你要干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嗎?又來裝什么好人!”

  謝又晴愣了愣,忽然就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謝從安被她的行為驚到,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過分多疑,口中說出的話卻南轅北轍:“難道你們困著我,是為了要殺我?”還未來得及后悔,看到謝又青抓著自己的裙擺不敢抬頭,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

  “若真要殺,何苦還為我治病呢?”

  謝從安整個人都傻了。

  她雖然不曾對謝珩親近多少,但這人在她心里的定位一直是友非敵,怎會忽然就要殺她呢?

  謝從安在謝又晴身邊蹲下,脧了眼謝珩,故意大聲道:“你是怎么跟過來的?”說罷見她仍是不答,便用力抽出裙角,威脅她道:“不說就出去,省得我瞧了煩心。”

  謝又晴一直低著頭,淚珠滾落,砸在絞如麻花的手指上,許久才抽咽著道:“我,是來照顧主子。珩哥哥,說,主子病了。”

  謝從安聽了更是沒有半分好氣,“都要殺了的,還費心照顧什么?你們倆個要不要回去談攏了再來?”跟著又抬頭沖謝珩挑釁:“為了那么多銀子,殺個把人也算不得奇怪。我只是想不明白,你們兩個是如何湊在一處的,動手之前,不如讓我做個明白鬼呢?”

  這下謝又晴捂著臉哭了起來,淚水順著指縫不停滑落,卻強忍著不敢哭出聲。

  謝從安知她這樣是因為自己討厭哭聲,頓時心軟的一塌糊涂,只能硬撐道:“反正我也已經醒了,你們是殺是放不如給個痛快話。我還身有要事,當真是耗不起也等不及。”

  “不知是何種要事,竟能讓謝氏家主不惜趕著送死?”謝珩終于轉過了身。

  從他的眼神中讀出恨意的一剎,謝從安汗毛豎立。去歲在銘襟香鋪外相遇的身影再次映入腦海。

  在那片四處彌散的恐懼和慌亂中,最最突兀的便是他。她想了很久,只能用無言的悲傷和出奇的平靜來形容,那讓人一眼難忘的情景。

  那種想要抗爭又只能接受的無奈,是他無路可走又被迫而生的出離。

  什么溫和可親,明明排異疏離!

  看著眼前的人,腦中忽然有什么閃過,謝從安喃喃道:“我是不是傷害過你身邊的什么人?”

  殺意驟然閃現在那雙眼中。

  “珩哥哥,晴兒求求你了,放過主子吧,她絕不是有心的。”

  晴兒慌張的哭訴讓謝從安真實理解了從前看電視時最不屑的行為--死個明白。

  眼前的兩人,一個慌張,一個隱忍,最顯而易見的交集便是那個同樣的姓氏。

  “你,可是入府前就與他相識?”

  她試著再去問謝又晴,沒想到她似被戳了痛處,又捂著臉哭的泣不成聲。

  謝從安頓時明了,將手一攤站了起來,拂了拂衣角看不見的灰塵,對謝珩一字一句道:“不愿說就算了。不如直接動手。結果如何,全憑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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