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婳目光所至是幾個身材健碩,一看就是練家子的男人。
他們是她一輩子都會記得的人,亦是她的惡夢。
那些血書和打罵依舊歷歷在目,她雙手攥緊,身體發顫。
雨落下來了,先只是不密集的雨滴,而后串連在一起,變成了一條條雨線。
雨水從荷婳光詰的額頭滑至下頜,遮住她通紅的雙眸和蒼白的嘴唇。
“啊!”
那幾個要債人中的頭目倒地,下腹插了把冰冷的美工刀。鮮血與雨水混合,匯流成河。
但刺他的不是荷婳,而是一個身著校服的男孩,他的校服名牌上隱隱約約刻著兩個字:肖白。
荷婳見過他,他是那個在雨中撞過她的人,亦是那個她覺得身影熟悉的人。
小雨巷里,是那長鳴的警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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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
荷婳猛烈的咳嗽起來,一股溫熱的液體從她鼻腔流下,她抽出一張紙塞上,紙立即染成鮮紅色,又慌亂地抽出幾張紙按了半天,血才止住。
荷婳把染上血的衛生紙扔進垃圾筒,左手撐著冰冷的洗漱臺,右手用涼水清洗臉頰。
臉上的血被水沖進乳白色的瓷臺,與昨睌雨夜的那一幕重合。
她混身顫抖著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那雙平時薄涼的杏眸浮上幾抹疲憊,唇色蒼白。
她右手輕捏眉心,閉眼間皆是一片血紅。
其實,肖白做了她幻想過無數次的事。
當時那把刀就藏在她的校服里,她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能把眼前之人殺死。但最終她沒有,因為她知道,為這些人毀了自己的人生不值得,她還有好多事情要做。
荷婳睜開雙眸,決心幫一幫男孩,他太像她了。
要想幫他,就要先找到他。可要如何找到他昵?
校服!對,如果她沒看錯,肖白身上穿的那件校服正是十中的。
她出門去十中,與走進門棟的警察擦身而過。
十中門口,早餐灘上隨處可見身著藍校服的學生,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著八卦。
“聽說那幾個人把肖白他奶揍醫院去了,當時肖白就急了,還跟那幾個人打起來了。”
“他打人?你沒開玩笑吧!肖白平常跟個女生似的,從沒見他跟誰急過眼。”
“哎……誰還沒個底線呢。聽說他好像要退學了,堂堂年紀第一,竟然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想來也是巧,荷婳剛好聽到了這番話。她顰眉,若真如她們所言,那肖白現在多半不再學校,而是在醫院陪她奶奶。
到底是哪個醫院呢?目前別無他法,她只能去就近的醫院碰碰運氣了。
皇天不負有心人,荷婳最終在一家醫院的急診室找到他。
只見他身旁躺著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打著點滴,面色有些許蒼白。
荷婳站在肖白后方思索良久,而后走到他身旁:“你好,請問你是肖白嗎?”

第七棵樹t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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