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侍女被明月的氣勢震懾，一時間竊竊私語起來。
杉兒被明月問得有些心虛，但還是強撐著說道：“我們……我們那是怕惹禍上身。再說了，誰知道你和襄王殿下是什么關系？”
明月冷笑一聲，“惹禍上身？既然你們那么怕又怎么有臉在這里冷嘲熱諷的？我明月行的端做的正，你冤枉我可以，但襄王殿下豈是你可以污蔑的？”
見明月動了真怒，杉兒有些膽怯，不過想到她無依無靠又硬起心腸，“哼，做了還怕人說！”
正欲再開口，杉兒卻瞥到了站在門口的一抹身影，立馬換了一副嘴臉。
“丞相大人！您怎么來了？”說著行了一禮，眼角余光卻狠狠瞪著明月。
明月這才發現，趙錚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
眾人見丞相來了，紛紛行禮。
樺兒拽了拽明月的衣袖，示意她也跟著行禮。
明月平復了下心情，跟著行了一禮。
趙錚擺擺手，示意免禮，但卻瞇起雙眸打量起明月來。
“本丞相只是來看看，倒是你們，為何如此喧鬧？”
杉兒立馬搶著說道：“丞相大人，明月她欺負我！”她一臉委屈，眼眶泛紅，聲音帶著哭腔，“還不許我們說話。我們不過就是說了幾句實話，她就大發雷霆。”
而其他人，有的低著頭不吭聲，有的則偷偷打量著宋墨的神色，大氣都不敢出。
只有樺兒著急地扯了扯明月的衣角，面露擔憂，似乎生怕趙錚聽信杉兒的話。
明月朝樺兒笑著搖了搖頭，示意她沒關系。
隨后垂眸并未辯解，任由他杉兒繼續說下去。
杉兒見明月不反駁，以為得勢，越發添油加醋，“大人，她還仗著襄王殿下撐腰，對我們這些下人頤指氣使。我們不過是說了句她與襄王殿下關系親密，她就對我們惡語相向。”
趙錚眉頭微挑，眼神似有若無地看向明月，神色帶著探究。
“哦？可有此事？”這話顯然是問明月的。
明月微微抬頭，神色平靜的看著他，“沒有。”
樺兒一臉焦急，上前一步，擋在她身前，急忙說道：“丞相大人，明月沒有，是杉兒她們污蔑明月的。今天早上大少爺對我意圖不軌，是明月護著我，襄王殿下也是看不過去才出手相助的。明明是杉兒她們在這里顛倒黑白。”
杉兒被樺兒懟得面色漲紅，雙手握拳，氣得渾身發抖，“你……你胡說！你別聽她的，丞相大人，她們倆狼狽為奸，就是想誤導您！”
跟在杉兒身后的幾個侍女也跟著附和，不過聲音明顯小了許多，眼神躲閃，不敢直視趙錚。
趙錚目光在眾人身上流轉，神色平靜，深邃的眼眸中卻似藏著考量。
“究竟誰是誰非，本相自會查明。只是這飯堂乃是用膳之地，不該如此吵鬧。”
說罷，他又看向明月，那目光像是要將她看穿，試圖看清她心中所想。
“明月，你隨本相來一趟。”
言罷，他便轉身向外走去。
明月微愣，抬眸疑惑的看了眼趙錚的背影，又看了眼樺兒。
樺兒輕輕推了下她，示意明月跟趙錚去，眼神中滿是擔憂與鼓勵。
明月又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等待著自己的趙錚，他扔背對著你，月光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形，隱隱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氣勢。
明月深吸一口氣，快步跟上。
待明月走近，趙錚側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帶著幾分復雜，似有審視又似有別的意味。
“走吧，有些事，本相想單獨與你聊聊。”說著，他邁開步子，步伐不疾不徐。
明月一邊跟著他往前走，一邊詢問道：“丞相大人好端端的不在青菊院待著，怎么會屈尊來我們侍女院，竟然連我們丫鬟之間的口舌之爭都要管。”
趙錚腳步微微一頓，側過臉來，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神色。
“本相在青菊院也聽聞了些風言風語，想著來一探究竟。至于為何管這等事……”他頓了頓，將手背在身后，“你與襄王關系匪淺，又在這縣令府，本相自然要多留意些。畢竟，有些事若處理不當，恐生事端。”
明月卻是冷笑一聲，“我跟丞相大人說過很多次了，我跟襄王沒有任何關系。”
趙錚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正視著她，目光猶如實質般落在她的臉上，帶著幾分審視與不信。
“是嗎？可眾人有目共睹，襄王對你格外不同。你覺得，本丞相會信嗎？”說著，他輕輕向前邁一步，距離明月更近了些。
明月立刻往后退了一步，與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怎么？今天一大早那么熱鬧的場面丞相大人不去湊，現在倒有閑心來管這等閑言碎語。”
趙錚見明月可以拉開舉動的行為，眼神中閃過了一絲不悅。
“本丞相自然有自己的考量。”他雙手抱臂，神色從容，只是那眼神愈發銳利，“早上之事，自有他人處理。倒是你，與襄王牽扯不清，若傳揚出去，于縣令府、于襄王，甚至對大燕朝局，都可能會有影響。”
說罷，他微微湊近，語氣雖輕，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你最好如實告知本相，你們究竟是何關系。”
明月卻沒有絲毫畏懼，直直的看著他，“奴婢說過了，奴婢和襄王殿下之間毫無關系！如果真有關系，也就是今天早上，襄王殿下出于好心替我擋下了大少爺的那一巴掌吧。”
趙錚靜靜地凝視著你，片刻后，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可那笑意并未達眼底，“希望如你所說。只是襄王行事向來謹慎，甚少對女子這般上心，你可莫要有所隱瞞。”
說完，他將目光從明月的臉上緩緩移開，望向遠處，神色看似漫不經心，卻又隱隱透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若讓本丞相知曉你有所欺瞞，后果你怕是難以承受。”說著，又將視線轉回到她身上，眼神帶著幾分警告。
“我還是那句話，沒有！”明月依舊雷打不動，神色鎮定。
趙錚深深地看了你一眼，隨后仰頭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哈哈，倒是有趣，本相就暫且信你一回。”
說罷，他整理了下衣袖，看似隨意地說道：“對了，你和樺兒今日與大少爺起了沖突，日后怕是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