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錚只是想了一瞬,不甘心的勁頭又再次占據心頭,微微瞇起雙眼,似在謀劃著什么。
“本相不信,就沒有能讓你屈服的法子。”說著,趙錚松開了明悅,站起身。
見趙錚起身,明月暗暗松了口氣,緊繃的神情也漸漸放松了些。
但還沒等她平靜多久,便見趙錚一把將明月從床鋪上拉起,拖著她往外走。
明月連鞋都沒穿,光著腳就被他硬拖著走出了屋外。
“你……你干嘛!”
“既然在床上你記不住,那本相就帶你去個地方,看能不能讓你清醒清醒。”
趙錚不顧明月的掙扎,緊緊拽著她的手臂,疾步往屋外走去,臉色陰沉得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趙錚……你帶我去哪兒?”明月略顯虛弱的聲音,出現了一絲慌亂。
她似乎有種不好的預感,太陽穴也突突的跳了起來。
“到了你就知道了。”趙錚步伐沒有絲毫停頓,眼神冷漠地直視前方。
此時,夜已深,庭院里一片寂靜,只有兩人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庭院中回響。月光灑在地上,映出兩人拉長的影子,氣氛越發詭異。
沒過多時,只見趙錚將明月帶到了一處閣樓前。
明月見狀,不禁一愣。
這里不就是,之前她就注意到過的這處別院中最高的建筑嗎?
此時雖值深夜,但里面卻燈火通明,隱隱還能聽到人群喊著“買定離手”,“大”,“小”,以及骰子大力搖晃等等的嘈雜聲。
賭場!
明月心中又是一驚,她沒想到,這處別院竟然還有賭場。
“怎么?知道這是哪兒嗎?”趙錚說著,大力鉗制著明月的手腕,另一只手撩開衣袍,拿出一個精致的面具帶上,面具上的狐貍眼顯得異常妖冶。
明月不禁疑問,“你帶面具干什么?”
趙錚沒有理會明月的問題,用力扯著明月往閣樓里走去。
“跟上。”
一踏入閣樓,里面嘈雜的聲音撲面而來,煙霧繚繞中,人們的歡聲笑語和骰子聲交織在一起。
明月本就因為病寒感到身體不適,這下一進去就被里面烏煙瘴氣的味道惹得咳嗽連連。
但趙錚好似沒看見一般,硬是將明月拉到了一處通往地下的樓梯口,扯著她就往樓梯下走去。
昏暗的光線隨著兩人的腳步聲逐漸變得明亮,地下的哄鬧聲也越來越清晰。
“這里,才是這閣樓的真面目。”他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明月被趙錚拽著走下最后一階樓梯,穿過門廊步入了明亮的場子。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場中央的巨大的圓臺,四周都被鐵絲網圍著,圓臺上正有一個人和一只灰狼搏斗廝殺在一起。
而周邊無論是看臺上還是圓臺之下,都圍滿了許多看客,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興奮和癲狂般的笑容,口中還大喊著“打打打”的喊叫聲。
明月看著這個場面瞬間感覺腿上一軟,差點就跪下了。
“這里是……”明月不可置信的環顧著四周,“斗獸場!”
趙錚緊緊箍住明月的腰,防止她癱倒在地,嘴角勾出一抹殘忍的弧度。
“沒錯,就是斗獸場。在這里,要么贏,要么死,夠刺激吧?”說著,他目光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注視著圓臺上激烈的搏斗。
隨后,趙錚像是故意要讓明月看清楚一般,拉著明月往人群中擠去,周圍人的狂熱與血腥氣息撲面而來。
明月頓感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眼神中滿是驚恐與抗拒。
然而趙錚的手卻絲毫沒有放松,反而將明月摟得更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邪笑。
“怎么?害怕了?”他湊近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明月的脖頸處,眼神卻依舊緊盯著圓臺上血腥的場景,“這才剛開始呢。”
“你什么意思?什么才剛開始?”明月渾身不禁微微顫抖。
隨著場中搏斗愈發激烈,周圍人的呼喊聲也越來越高。
而趙錚卻似乎沉醉在這種狂熱與血腥交織的氛圍中,也享受著明月在他懷中的微微顫抖。
隨后,他將目光從圓臺移到你身上,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與戲謔,“本相要讓你知道,不聽話的后果。”
說罷,他便將明月帶到二樓的一處包廂,包廂里視野極佳,能將場中一切盡收眼底。
不等明月反應,趙錚便將明月按在軟榻上,自己則坐在一旁,一只手輕輕搭在明月的肩頭,看似溫柔,實則暗暗用力,讓她無法掙脫。
“等下,有一場好戲。”說這話時,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明月,仿佛在打量一件獵物。
而場中央,人與狼的搏斗已進入白熱化階段。
那人身形矯健,卻也被狼抓傷多處,鮮血染紅了衣衫。
狼則呲著獠牙,不斷尋找時機發動攻擊,每一次撲咬都帶著強大的沖擊力。
看客們的呼喊聲震耳欲聾,賭局的氛圍緊張到了極點。
明月雙手緊緊的攥著放在腿上,渾身不禁顫栗,盯著那只灰狼。
灰狼那冒著綠光的眼睛,明月感覺好像自己也身臨其境般,正在被灰狼垂涎欲滴。
明月臉色瞬間發白,下意識想要閉上眼睛,但一閉上眼睛,腦海中總會浮現出狼的那雙充滿野性的眼睛。
趙錚見狀,心中竟泛起一絲不忍,可那嫉妒之心作祟,這絲不忍很快消散。
他伸出手,強行扳過明月的臉,迫使她直視場中血腥場景,聲音冰冷且帶著不容抗拒,“怎么?害怕了?這不過是小兒科罷了。等下還有更精彩的,你可得好好看著。”
說罷,他又將目光投向場中,眼神里帶著一絲期待,仿佛即將上演的才是這場“盛宴”的高潮。
明月緩緩睜開了眼睛,兩行清淚不禁順著眼角滑下,顫抖著聲音:“趙錚……你到底想干什么?”
緩緩抬手,用指腹輕輕拭去你的淚水,動作看似溫柔,眼神卻依舊冰冷,“本相想讓你明白,跟本相作對,下場可比這慘烈得多。”
說罷,他直起身,重新將目光投向場中,等待著他所期待的“好戲”開場。
過了一會兒,臺下決斗的一狼一人,最終以灰狼倒地死亡終結。
場中,那匹灰狼轟然倒地,鮮血在它身周蔓延開來,將沙地染得殷紅。
勝利者單膝跪地,喘著粗氣,身上血跡斑斑,傷口還在不斷滲出血珠。
臺下的看客們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緊接著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與叫罵聲。贏了賭注的人興奮得手舞足蹈,輸了的則氣得跺腳捶胸。
趙錚則斜倚在軟榻上,臉上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目光從場中勝利者身上移開,轉而看向明月,“看到了嗎?這就是生存之道,不是你死,就是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