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最寶貴的,是她!
金光濃烈,與顧兮兮掌心白光撞做一團。
九字真言秘術!
是顧兮兮學到的第一門道法,也是她此番來破陣的仰仗。
沒有任何法器助力下,這就是顧兮兮所能拿出的最強實力。
白光穿刺擊過,將金光打散,直奔乾坤八卦困陣而去。
涼亭頂上的寶鏡遭此一擊,突然發出劇烈哀鳴。
連帶每一枚青銅鏡都隨之顫動鳴響。
傅樓看準時機,手中金錢劍散開,呈一百零八枚銅錢排列半空中。
緊接著,只見他手一揮,所有銅錢直奔陣眼寶鏡而去,連續擊打。
每一下攻擊,都讓寶鏡周身的金光弱上半分。
但他的法器金錢劍只能削弱困陣,想要破陣,很難。
就在這時,古井中的鹿鳴悠悠傳出。
竟與那寶鏡哀鳴互奪光彩,不分上下。
就是現在!
顧兮兮手中重新結印,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
白瓜射出,‘唰——’地鉆入乾坤八卦困陣中。
“噼里啪啦——”無數青銅鏡從涼亭頂部掉落,甚至砸在顧兮兮和傅樓身上。
古井內,一道白光快速升起,在繞著顧兮兮、傅樓二人輪轉一圈后,旋即朝秦嶺山脈飛去,鉆入其中消失不見。
可以說,是她、傅樓、鹿靈三者合力破掉這困陣。
“顧小娘子,你可還好?”傅樓出聲道,忽的他嘴角淌出鮮血血跡。
“我無事,倒是傅公子你,似乎傷得不輕。”顧兮兮擺擺手,有些有氣無力道。
接連兩次使用九字真言,讓她有些力竭。
這具重生后的身體,到底比不上前世的。
不然她能連用百次都不帶大喘氣!
和她比起來,傅樓就慘兮兮多了。
胸口好幾道血痕,面色也蒼白到可怕。
“...”傅樓一聲長嘆,“我的傷不要緊,待回去涂抹上藥,便會無事。”
“今日多謝顧小娘子相救,否則的話,我不光要失敗,更會命喪于此,日后傅某必將重報。”
顧兮兮有些不好意思地連忙擺手謝絕:“傅公子不必如此!”
“我只是打定主意今晚來破陣,湊巧遇上傅公子你罷了,看來你我有緣啊。”
傅樓虛弱地笑了笑,說道:“救命之恩,哪有湊巧一說?你我皆是玄門中人,難道還要客氣?”
顧兮兮一樂,應聲點頭:“倒也是。”
“實不相瞞,我乃欽天監張天師之徒,此番奉師命來嚴州城破陣。”傅樓又道:“不知顧小娘子又是師從何處?”
“我師從玄水道人,師父她避世絕俗,想來傅公子應當未曾聽聞過。”顧兮兮將先前講給孫大夫他們的說辭重又拿出道。
避世絕俗!定是高人!
傅樓眼中不免流露出幾分尊崇。
“顧小娘子,今日一事,還望保密。”傅樓沖著顧兮兮拱手作揖,客氣說道:“傅某有傷在身,就先行一步。”
其實不必傅樓叮囑,顧兮兮也絕不外傳今晚的事兒。
秦嶺山脈鹿靈?玄門規矩,是不能為外人道也。
顧兮兮正欲離開,卻瞧見腳邊不遠處,那面鏡沿雕刻飛禽走獸的寶鏡還是完好無損的。
她彎腰撿起,只見寶鏡背面,展翅翱翔的大鳥呼之欲出!
鳥旁刻著道文,上書‘朱雀寶鏡’四個字。
好東西!
能被用來做陣眼,并困住山間鹿靈的,豈會是凡物?
這波收獲頗豐!
顧兮兮喜滋滋地將寶鏡收入懷中。
她正缺個趁手的法器。
倘若今晚有法器在手破陣,原本八成的把握就是十成!
走出涼亭,月色皎潔如水傾瀉。
糟糕!
剛才耽擱不少時間,現在定已是子時后。
顧兮兮加快腳程,往回趕。
牙行的大門沒關緊,輕輕一推就開。
一樓沒有人影,茶桌上有盞油燈亮著,似是為她而留。
顧兮兮端起油燈,躡手躡腳踏上二樓,生怕發出點聲音吵醒他人。
然而她才剛推開門,就見房間內,李君澤正負手立于窗前。
“君...君澤...”顧兮兮心虛開口。
眼下天色確實已晚,無論李君澤要怎么責怪她,顧兮兮都認。
她垂下頭猜想著,他的臉上此刻該是怎樣無奈苦等后的憤怒表情呢?
“東西可都買好了?”李君澤溫潤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出乎顧兮兮意料,李君澤非但沒有任何怪罪意思,反倒轉過身,就將她輕擁入懷。
“娘子,天色晚涼,你穿的又單薄,為夫擔心你會被凍壞的。”他言語間皆是關切。
顧兮兮窩在他溫暖懷抱中,用力地點頭,保證道:“好啦,下次肯定不會再回來這么晚了。”
李君澤點頭,“嗯。”
他下巴微頷,在她額頭輕蹭,眼中盡是春風笑意。
全程不爭不搶不鬧,卻已然吃定她。
“娘子。”李君澤溫潤聲音再度響起。
顧兮兮有些羞紅臉,她總覺得這般叫法太過膩人,可真當娘子二字從這人口中呼出時,她發現自己竟心神微漾。
“我有個禮物想送給你,不知你是否會喜歡?”李君澤道。
“嗯?是什么啊?”顧兮兮問道。
卻瞧見李君澤神秘一笑道:“娘子不妨猜猜看?”
“為夫可給你一點提示...打開便能看到我最寶貴的。”
“最寶貴的...”顧兮兮蹙眉思考,“是物件?”
李君澤嘴角彎起寵溺弧度,答道:“是也不是。”
“唔...”顧兮兮認真地想,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撒嬌求饒道:“君澤,兮兮猜不出來,我認輸好不好,快給我看看是什么吧?”
李君澤本就沒想為難她,當即鳳眸淺笑,從懷里掏出一物,遞給顧兮兮。
顧兮兮定眼看去,是銅鏡!
她舉起來,從昏黃鏡面中瞧見的,正是豆蔻少女清嫩容顏。
打開便能看到我最寶貴的...
李君澤這句話還回蕩在她耳畔。
他最寶貴的,是她!
顧兮兮抿嘴淺笑,柔聲道:“謝謝君澤,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第二日,許是知道顧兮兮睡得晚,直到牙行開門,王雙花也沒上樓來叫她。
顧兮兮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身側人已不在,還留有余香溫度。
她想君澤這時候,應當坐在學堂里讀書中才是。
外面街道熙攘吵鬧,大批客人涌進旺來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