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可惡
“咔嚓。”
武白棠咬了口黃瓜。
聽完齊鶴顏的敘述后，武白棠皺眉，“這絕對不正常。”
“兩處果園，相同的樹種，相同的化肥，但是一處幾乎沒怎么受到影響，另外一處則全部枯死。”齊鶴顏道，“而且果樹的狀態非常詭異，不像是投毒或者染病。”
武白棠在齊鶴顏的房間里轉悠了幾圈，忽然下定決心道：“零點的時候，到我房間來，我給你留門兒。”
齊鶴顏心里暗道：這幸虧沒被我媽聽到……
晚上十一點四十五分左右，齊鶴顏推開武白棠的房門。
比起剛見面的時候，武白棠現在的裝束隨意了許多，就穿了一身寬松的睡袍，頭發扎成一個隨意的丸子頭，帶著一副黑框眼鏡，正在書桌前擺弄著什么。
齊鶴顏走近一看，發現桌子上有許多的“小鬼符”。
武白棠正用一支特制的鋼筆，在小鬼符正全神貫注地畫著武館。
小鬼符被她分成了兩類，一類畫上了耳朵和眼睛，另外一類畫上了眼睛和嘴巴。
一滴汗水從她的臉頰滑落，畫完以后，右手變得通紅，畫這個東西似乎十分耗費氣機。
“畫好了……”
“小鬼符？用它們做什么？”
“我的斥候。”武白棠笑道，說著手指一揮，有眼睛和耳朵的小鬼符紛紛起立。
“我最多兵分三路，如果我能像我老師一樣就好了……”武白棠嘟囔道。
“你用他們監視陳小官嗎？”齊鶴顏問道。
“嗯，不止陳小官，還有你說的那個果園附近，我也派一只去，大活人去肯定會被防備，所以只能偷摸觀察。”
三只小鬼符在武白棠的指揮下，鉆出窗縫，分別前往三個不同的地方，而有眼睛和嘴巴的小鬼符，此刻也站了起來，眼睛中射出一束光，打在白墻上，正是出去探查的小鬼符所看到的投影。
一只小鬼符前往村委會，一只小鬼符前往陳家果園，還有一只則四處轉悠，看到哪里有異常就往哪里竄。
白墻上有三個投影屏，齊鶴顏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同時進行觀察。
果園附近并無異常，除了一堆干枯的樹以外，白天齊鶴顏已經在附近探查過了。
重點是村委會。
陳小官作為村長，村子里如果真的出了什么異常事件的話，他不可能一無所知。
而且陳小官的身份應該也不止村長那么簡單。
那個傳達室老頭的那冰冷刺骨的眼神，齊鶴顏的經驗直覺告訴他，這人一定是個修士，就算不是修士也應該有過某種特殊的經歷，比如說殺人。
老兵？
思緒跑了一下，這時投影屏的場景變了，齊鶴顏趕緊再次打起精神。
“傳達室里的大爺不簡單，你小心點。”齊鶴顏提醒武白棠道。
村委會大院的燈還亮著，傳達室里沒有人。
那只小鬼符在黑夜的掩護下，一路小跑進入傳達室。小鬼符雖然隱蔽，但是弱點就是行進的太慢了。
過了好半天，小鬼符才鉆進村長辦公室的門縫。
陳小官正坐在電腦前，神色肅穆。
小鬼符偷偷地繞到他身后，這時才看清電腦屏幕里播放的影像。
小林家的龍女仆。
陳小官看得非常認真，這時辦公室門被敲響，陳小官抬頭看了一眼，然后關掉視頻，切換到辦公軟件，動作一氣呵成。
“進來。”
一個戴著貝雷帽的年輕村民走了進來：“村長，又抓到兩只。”
“解決掉。”陳小官道，“對了，村民們沒發現異常吧？”
“應該還沒有。”
“速戰速決吧，這里人來人往的，萬一驚擾到游客，會出大亂子的。”
“明白。”貝雷帽道。
“對了，你幫我……去準備一點伴手禮。精致一點，可以送給女生的。”陳小官忽然有點不好意思，“什么東西都可以，吃的，或者工藝品，都行。”
貝雷帽愣了一下，隨及壞笑道：“村長要送誰啊？是不是今天陪你壓馬路的那個妮兒？”
“你別管！”陳小官板著臉道。
“好嘞好嘞，我去準備。”貝雷帽說道。
“還有，我交代給你的那件事你上點心，上次那個夜闌閣的學者在這里出事了，我們村子已經被人盯上了，不能再出事了！”
貝雷帽正色道：“我明白，村長！”
陳小官的話被小鬼符通過符紙上的嘴原話轉播，齊鶴顏和武白棠同時皺了皺眉。
他們心里想的都是一件事。
這時，村長辦公室的大門被猛然推開，一個穿著雨衣的男子走了進來，臉色很差：“村長，黑坑死人了！”
陳小官站起身來：“怎么回事！難道……難道……”
“對，又是那鬼東西！”寸頭男咬牙道。
“可惡啊！”陳小官猛地砸了辦公桌一下，“快，封鎖黑坑！叫上村委會的人，跟我去一趟！”
見陳小官要走，小鬼符也鉆出窗子縫隙，就在此時，一雙解放鞋忽然出現在眼前。
小鬼符抬起頭來，只見傳達室老頭正低頭注視著它，然后一腳踩了下去。
屏幕瞬間黑了一個。
武白棠和齊鶴顏都沒什么反應，這時武白棠說道：“弟弟，你怎么看？”
齊鶴顏嘆了一口氣道：“不怎么看，純度太低了。”
“我也這么認為。”武白棠站起身來，摘下眼鏡，“我們得去一趟啊，這要是不去，豈不是白忙活了，你先出去，我換身衣服。”
魚塘主老王此刻正蹲在老劉的尸體旁，看上去嚇得夠嗆。
陳小官一行人打著手電走了過來，老王看到陳小官后，頓時跑過去，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村長啊，俺也不知道出啥事兒了，太嚇人了啊！”
陳小官拿起手電一照，眼前赫然一具被啃得七零八落的尸體，頭被咬掉半個，肚皮也破裂了，臟器全部都流了出來。
“這是誰？”陳小官咬著牙道。
“是老劉，被那怪物啃了。”貝雷帽流淚道。
“可惡！”陳小官大吼一聲。
“村長，現在怎么辦？”
陳小官一陣忖度后，說道：“封鎖消息，不要被別人知道，村里拿錢補貼老劉家人，還有，說他是車禍死的。”
“好……”
“收拾現場，我……我親自去找老劉兒子。”
說著，陳小官轉過身來，卻忽然愣住，只見齊鶴顏和武白棠就站在不遠處。
武白棠雙眼凝視著陳小官：“陳村長，方便跟我說明一下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