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續(xù)寫：相府諜影（下）
小船在晨霧中順流而下，船艙內(nèi)彌漫著潮濕的草藥味。蘇小小的手指無意識地纏繞著劉忙的毛發(fā)，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父親早就知道...“她聲音嘶啞，“那他為何還要...“
劉忙用鼻子輕輕拱開她緊握的拳頭：“蘇將軍是個英雄。“狗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神色，“保家衛(wèi)國，不懼生死。在我原來的世界也有很多那樣的人，很多人不理解他們但是他們是英雄，沒有這樣的人可能就不會有這個繁榮富強的國家，雖然這個國家的皇帝可能并不是很好的人，但是百姓是無辜的。“
老漁夫突然敲了三下艙板，劉忙立刻豎起耳朵，聽見遠處水面?zhèn)鱽響?zhàn)船破浪的聲音。
“有敵人來了。“他壓低聲音，“聽聲音船艦很大，趙無極連水師都調(diào)動了。“
蘇小小擦干眼淚，從包袱中取出一張人皮面具：“福伯準備的。“她熟練地將面具貼在臉上，瞬間變成個面色蠟黃的病弱少年。
劉忙抖了抖身上的水，白毛頓時變得灰撲撲的：“我裝流浪狗。“他忽然想起什么，爪子扒開包袱底層暗中一喜道，“居然有魚腥草，正好。“
當水師戰(zhàn)船靠近檢查時，看到的是個帶病弟弟去青州求醫(yī)的窮苦漁家。劉忙蜷縮在角落，偽裝成撿來的瘸腿野狗，連呼吸都變得微弱斷續(xù)。
“可有見過一女子與白狗？“水師將領(lǐng)厲聲喝問。
老漁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搖頭：“軍爺明鑒，小老兒今早才出船...“
將領(lǐng)狐疑地掃視船艙，目光在蘇小小身上停留片刻。突然，他伸手抓向她手腕——
“咳咳咳！“蘇小小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兄長...我的藥...“
劉忙適時發(fā)出嗚咽，拖著“瘸腿“蹭到將領(lǐng)腳邊。將領(lǐng)嫌惡地踢開他：“晦氣！走！“
戰(zhàn)船遠去后，蘇小小立刻從舌下吐出偽裝的藥丸。劉忙則盯著漸遠的船影：“不對勁，搜查太草率了。“
老漁夫摘下斗笠，露出滿是刀疤的臉：“因為前面十里鋪有第二道關(guān)卡。“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劉忙，“水師統(tǒng)領(lǐng)嚴白虎，當年是鎮(zhèn)國將軍蘇將軍的親兵。“
蘇小小道：“你說誰？“
“嚴白虎，您不記得了？“老漁夫壓低聲音，“三年前因為貽誤軍機，他被將軍判處斬立決，但是被陛下救下...“
一道閃電般的記憶劃過蘇小小腦海”陛下早就想對付父親了“
蘇小小突然握住他的爪子：“十里鋪怎么過？“
“等。“老漁夫指向河面漂浮的蘆葦，“真正的漁班會給我們信號。“
正午時分，一艘插著黃旗的漁船從支流駛來。船頭漁夫哼著古怪的調(diào)子：“三月柳絮飛喲——將軍淚滿襟——“
老漁夫立刻接唱：“九重宮闕深喲——忠骨埋他鄉(xiāng)——“
暗號對上后，黃旗漁船扔來幾個包袱。老漁夫檢查后遞給蘇小小：“嚴統(tǒng)領(lǐng)準備的。水師服飾和通行令。“
劉忙嗅了嗅包袱，突然壓低聲音：“有血腥味。“
包袱最底層，一套染血的女子衣裙裹著枚青銅令牌。蘇小小手指發(fā)抖地展開衣裙，在內(nèi)襯處摸到繡著的“蘇“字。
“是蘇錦的...“她猛地抬頭，“我堂姐怎么了？“
老漁夫嘆息：“昨夜巨變，蘇家女眷全下了詔獄。嚴統(tǒng)領(lǐng)冒險送來的。“
劉忙用爪子按住顫抖的衣裙：“放心吧，我會把他們救出來的。“
黃昏時分，偽裝成水師士兵的一人一狗在十里鋪關(guān)卡前下船。守衛(wèi)查驗通行令時，劉忙敏銳地注意到城墻上埋伏的弓箭手。
“令牌沒問題。“守衛(wèi)突然提高聲調(diào)，“但需要核對腰牌編號！“
這是陷阱。劉忙瞬間暴起，一爪拍暈守衛(wèi)：“跑！“
箭雨從城墻傾瀉而下。蘇小小揮劍格擋，劍鋒與箭簇碰撞出連串火花。劉忙則沖向閘門機關(guān)處，卻被兩道黑影攔住——
“趙無極的追兵還有血影樓的人！“他認出對方詭異的步伐，“蘇小小，走水路！“
河面突然炸開，十余名水鬼持弩現(xiàn)身。前有刺客，后有水鬼，眼看陷入絕境，劉忙仰天長嘯，體內(nèi)易筋經(jīng)內(nèi)力瘋狂運轉(zhuǎn)。他的身形竟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始變化，變成4米多高的巨獸...
“蘇小姐你們快走“嚴白虎的聲音如炸雷般響起，“我給你擋住他們！“
這一聲吼讓血影樓刺客動作微滯。劉忙趁機叼起蘇小小躍入激流，在入水瞬間恢復(fù)犬形。冰冷河水中，他看見嚴白虎的戰(zhàn)船正撞向水鬼...
三日后，青州邊境的山洞中。
洞外突然傳來腳步聲。蘇小小持劍戒備，卻見嚴白虎獨自走來，甲胄上滿是干涸的血跡。
“末將拜見蘇小姐。“他單膝跪地，卻對著劉忙，“蘇姑娘，蘇將軍有密信。“
竹筒中的絹布寫著寥寥數(shù)字：“小小，為父一生光明磊落，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不要怪父親，汴京不是善地，速走。“
嚴白虎從懷中取出瓷瓶：“將軍說，您看到這個就明白了。“
當夜啟程時，蘇小小發(fā)現(xiàn)劉忙正在做標記，但是卻是向左的方向。
“給后來者的路標。“他低聲解釋，“兵不厭詐。小小，接下來無論看到什么，記住你父親的話——“
“眼見的未必是真，耳聽的未必是實。“
月色下，一行人的身影逐漸沒入彌漫的霧氣中。隱約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響，仿佛沉睡千年的什么正在蘇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