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回來后學校開始實行了歸心措施，雪娥剛進入班級就有人開始問她要作業。

　　不一會兒，雪娥的作業就分完了。

　　等上課的時候，老師是帶著一大堆小便簽來的。

　　“我就不去檢查你們作業了，要檢查我進一步子宮肌瘤，退一步乳腺增生。”

　　這話一說完立馬引起全班大笑。

　　雪娥：“……”子宮肌瘤乳腺增生是什么鬼。

　　“來來來，前面的穿一下便簽把目標寫寫啊，雖然不知道對你們激勵大不大。”

　　“嗯……怎么不大呢哈哈哈哈。”

　　班級里某位男生回答。

　　雪娥也給逗笑了。

　　等到了便簽，小小的便簽是粉色愛心型的，雪娥思考了很久，便在上面寫了：

　　夢想：人間理想。

　　余幕南拿到了小不拉幾的便簽，他雖然不太理解為什么學校總喜歡搞這些有的沒的，但論談到了夢想，他也在上面寫下了這么一句話：

　　唯獨人間煙火，足以。

　　就這樣，在驕陽十月，他們成為了彼此的夢，應該是妄想可及，一個是遙不可及的夢。

　　接下來一點時間，學校會對月考開始重視起來，因為每次都考試可以影響到后面你是否可以被學校提選出來去比賽這個過程。

　　班主任也在死抓重點，這幾天一到四班的卷子驟然很多，從十點就可以熄的燈變成了十二點.

　　余幕南也放下了學生會的事開始了復習階段。

　　倆個人開始了朝五晚十二的日子，在緊張乏味的日子里，倆人總會互相問候，雪娥一遇到頭疼的題就會問余幕南，但雪娥卻對余幕南不會而無奈表示抱歉。

　　“想什么呢小傻瓜，誰叫你來這么晚，你早一點出來你不就可以教我了嗎？”

　　雪娥時常看到這些短信就會忘記這一天的疲勞與苦悶，反倒她可以感受到，她是離太遠最近的那顆星球，此刻正被他的魅力所吸懾著，然后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她即將要夠到月亮了。

　　倆周以后，經過老師的模擬小考后，終于迎來了大考，雪娥專心致志地寫下自己的答案，然后在經歷仿佛的檢查糾正錯誤，還有什么紕漏的地方。

　　因為是機器批卷，在瑜淮十二中第二天就可以知道。

　　老師鄭重的把成績表格拿在手心里，朝全班審視了一會兒后嘆了口氣。

　　這差點把他們給送走。

　　考試考砸了的后果班主任強調過無數次，而不管哪個他們都不想承擔。

　　“你們有些人啊，數學即使不會寫記得寫解就有一分啊，還有語文，問你行還是不行，你先答行不行呀，英語我就不說了。”

　　“從業這么多年，你們是我培養過最差的一屆了。”

　　全班聽到這句話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只有雪娥不知道后一句一句成為了各個老師的口頭禪……啊不對，應該已經發展到了全國統一。

　　“黃天鐸，642.”

　　“謝維章，609.”

　　“任瑞新，487.”

　　“潘德惠，644.”

　　…………

　　班主任的公開處刑應該是每個孩子的童年陰影了吧，隨著年紀的增大也逐漸習慣才是，但在瑜淮這個地方，好像她就是提不下心來。

　　“下面只剩第一名和最后一名了，在此之前，王哲和藍雪娥可以想想獲獎感言還有……遺書。”

　　全班的目光都放在他們倆個人的身上，而王哲是以全校第一考進來的，而大家也看到復習努力的雪娥，他們倆誰成為了最后一名都不合理。

　　“就不拐彎抹角了，王哲，651.第一名。”

　　有些人在歡呼，有些人在垂泣。她根本不敢相信這是個事實。

　　人們總說，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可她是努力和收獲反倒不成正比。

　　“雪娥，過來。”班主任叫雪娥過去。

　　雪娥走到班主任身邊，憋哭憋紅了眼睛。

　　班主任也心疼這個孩子，摸摸她的頭安慰道：“沒事這只是這一次，不代表以后，把你的成績放在外面也是前一百的。”

　　雪娥雖然表面上在不斷的點頭，其實心里明白，實驗班的目標從來都不是校前一百，是區級，市級，省級……

　　不然學校也不會不重視每個實驗班加以特殊教育。

　　下課了后，有些人知道自己沒墊底就行，可理想與現實的落差感終于讓雪娥心中的最后火苗瞬熄。

　　農村和城市教育還是會有區別的，一時間彌補不全其中的差距。

　　雪娥中午和崔麗一起去食堂吃飯，這一天雪娥一直心不在焉，走在路上她就不小心撞了好幾個人，崔麗也感到了她的不對勁，問她。

　　“雪娥怎么了？”

　　雪娥毫無感情的彎著嘴角，這看上去是笑了。

　　“沒事，去吃飯吧。”

　　雪娥排在崔麗后面，崔麗猜到雪娥的心情不好所以也就沒有問為什么。

　　雪娥站在原地，還一直在思考問題出在哪里。

　　“嗨小蝴蝶。”

　　有一個人用手拍了拍她的肩，雪娥轉頭就看到了剛剛來的余幕南。

　　“Hi.”

　　余幕南也感到今天雪娥著實不對勁，話好像變少變冷了。

　　“今天繼續帶你去吃蛋炒飯好不好？”余幕南看她。

　　雪娥搖搖頭。

　　平時一向熱情的雪娥怎么這時突然寡淡起來了。難道是上次他語氣太兇了氣的。

　　余幕南：“怎么了不開心的樣子？”

　　雪娥：“沒事。”

　　余幕南剛要說什么，崔麗就已經打好了飯菜，她一直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最近也會聽說余幕南和雪娥的關系，所以她更是不敢打擾他們。

　　余幕南看著雪娥發現。

　　這孩子大菜看的不是菜，而是菜單。

　　雪娥：“阿姨，給我打個煎蛋就行。”

　　余幕南驚大了雙眼看向雪娥。

　　“你就吃這么點？”——難怪那么瘦。

　　雪娥點點頭還是沒說話，她剛要走的時候余幕南拿過了她手里的盤子。

　　雪娥皺眉：“你干什么？還給我。”

　　雪娥用手去夠，結果余幕南非要把它舉的很高。

　　余幕南：“阿姨，來個雞腿，還有那個空心菜也來點吧。”他又怕她吃飯噎著，又說，“阿姨，再來一碗紫菜湯。”

　　余幕南沒管雪娥，直接把校卡放在刷卡機上，然后機器收到感應發出來嗶的一聲。

　　“坐哪？”他在問雪娥。

　　雪娥以為他是要幫她送過去，所以就指了指墻邊的空位。

　　“走。”

　　雪娥跟在余幕南后面，崔麗一直降低存在感。

　　余幕南把自己打的那個放了下來，雪娥卻沒有。

　　雪娥：“飯給我啊。”

　　余幕南：“噥，這不是飯？”

　　雪娥：“這是你的。”

　　余幕南：“我的就是你的。”

　　崔麗也在旁邊催促道：“雪娥你就吃吧，看你每天就吃這么點。”

　　雪娥看了看余幕南，余幕南對他單挑了眉。

　　雪娥才那里盤子里的勺子開始吃。

　　而拿著雪娥盤子的余幕南卻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雪娥問道：“吃得飽嗎？”

　　余幕南看她：“你說呢？”——下次多吃點，我又不嫌棄。

　　吃完飯后，余幕南就要走了，雪娥想拉住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雪娥，還沒到，現在還不是時候。

　　而雪娥的舉動崔麗全都看在了眼里，她臉上漏出一種慈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