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一轉(zhuǎn)身趙元祁正站在中堂門口,身邊還有一位容貌姣好,溫潤秀美的娘子,是他的母親?
“我來陪小娘到寺中還愿,倒是你怎么會和他一起到廟里來。”趙元祁的聲音冷冷的,似乎有些不悅。想來鐘天磊名聲在外,這樣在趙元任身邊受教的君子大概是不屑與他相交吧。
“我是同天英姐姐、大哥哥他們一起來的,不過他們都求簽問卦去了。”我照實說,也不覺得還要對他多解釋些什么。
“姑娘妝安。”
“您客氣了,是晚輩失禮了。”就算是妾室,畢竟是穎王的人,我行了行禮,場面過了也就罷了。素不相識倒也沒什么深交的必要,可是鐘天磊似乎對趙元祁有什么仇似的,只向他母親拱了拱手,便想要拉我走。他忽然來拉我,我嚇了一跳,本能躲開。他便更生氣了似的,自己走開了。
“小女先告辭了。”
出門時雨已經(jīng)快要停了,頭上的云也漸漸散開,鐘天磊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我也不想找她,便帶著玉環(huán)往后院去了。這寺廟后面有一座小山,雨過初晴,想來那里一定別有一番景致。
那山不高,修筑的青石臺階也甚是平穩(wěn),一會兒功夫便能爬上去。
“嗯,泥土的味道,下過雨之后這空氣就是好。”
“僧舍清涼竹樹新,初經(jīng)一雨洗諸塵。真好。”玉環(huán)這個小丫頭跟我時間久了,現(xiàn)在再看似乎也褪去了稚嫩,有些品味了。
“我聽小姐讀過,所以便記下了。”大約是我猛地盯著她看,讓她有些惶恐了。
“行了,羞什么,你能吟詩是給我爭臉的,這才說明你家姑娘我教的好呢。”
“是,全賴姑娘教的好。”
這山上清凈,稍有聲音便格外清晰。我向石階看過去,果然便看見趙元祁從那里走出來。
“這山上僻靜,少有人來,沒想到又遇見了你。”
“這呀,好巧。不過你母親呢?怎么就你自己一個人啊?”
母親?她說母親而不是小娘,難不成她誤會了,“你誤會了,她是我小娘,不是我嫡母。”
“我知道,我曾在蹴鞠場上見過穎王妃的。”
那她還,是故意要羞辱我嗎?趙元祁還未發(fā)怒,便得到了解釋。
“無論妾室嫡妻,不過是名分上的稱呼罷了。可是對于子女來說,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那生你的那個人,不就是你母親嗎?”
“你這話要是讓被人聽見了,便是不敬嫡母,不孝親長的大罪過了。”
“我母親便是嫡母,我哪里不敬,哪里不孝?”
“哦,我倒忘了你是嫡女,自然不用像咱們庶出一樣忌憚。”趙元祁有些不屑,他最瞧不上這些口口聲聲嫡庶尊卑的人,沒想到她也是這樣的人。
“你這是欲加之罪。再說了嫡庶之別本就是你們男人定下的規(guī)矩,不過是為了方便你們自己,讓后院安定罷了。要是你們從最開始便只娶一妻,哪還有這么多事。”
“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理。”
“常理?這天下難道所有人都是如此嗎?那些佃戶商販,能娶上一妻便很知足了。再娶的,不過依仗著銀錢和勢力而已。”
趙元祁緘口,他從前只是瞧不上這些嫡庶的規(guī)矩,卻從未想過原是‘常理’錯了。
“再者難道這天下的庶出都不知道庶出子女的艱難?既是知道,那些庶子得勢之后又為什么還要三妻四妾,讓悲劇重演呢?所謂常理,不過是你們這些男人自己貪圖享樂時常常用來束縛女人的道理罷了。現(xiàn)在來說我仗著嫡女的身份,你有意思嗎?”
本來上次過招,還覺得他挺厲害的,沒想到也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真是的,好好的出游賞景,竟在這里莫名其妙的惹了一肚子火,“玉環(huán),我們走,讓個地方給趙公子,讓他好好在這里想想到底什么是常理。”
下了山丘,還是覺得氣不過,自己好好的賞景,他突然冒出來也就算了,結(jié)果沒說幾句就好像我仗著嫡女身份,瞧不上庶出似的,“啊,氣死我了。”
“小姐,你……”玉環(huán)環(huán)顧四周,幸好這雨后寺里沒什么人。
“走,回家。”

齊夬
女主是對事不對人的脾氣,不喜歡李開夏也是因為她的母親用了手段嫁給父親,為母親鳴不平,還有李開夏小時候的眼神,覺得她不是好人,才有所區(qū)別的,并不是因為她是庶出哦! 寶子們記得推薦收藏,我們下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