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翻閱賬目,忽然像心電感應(yīng)似的,喃喃地說,“也不知道開陽這幾日怎么樣了?”
父親翻過書頁,有些發(fā)笑,“夫人放心,前日母親來信還說了開陽能干,正折騰著要買莊子呢。”
母親嬌嗔的挖了父親一眼,“你倒是放心,開陽小小年紀(jì)的就上手這些事,可別讓人糊弄欺負(fù)了。”
“你就放心吧,就算咱們沒在身邊,難道父親和文茂還能讓人欺負(fù)了她?還有母親在旁邊看著,出不了事。”父親不以為意,國公府的威勢,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搭得上的,在京城沒人敢做的事,難道回了老家便有了?
“也是,不過孩子不在身邊,終究是不放心。”母親打著算盤,獨(dú)自惆悵,父親卻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我離家的日子。
“大娘子,端王府清瀾娘子來了。”母親抬頭,是劉媽媽來通報(bào)的。
“請她到廳上坐吧,我這就過去。”
父親眼神詢問母親是有何事,可母親理都不理,轉(zhuǎn)頭便出去了。父親盯著母親的背影看了看,也不在意。算了,到底貼心的女兒不在身邊,有個侄女時常來陪著也是好事。
“你怎么又來了?上次怎么與你說的,你現(xiàn)在是人家的媳婦,要盡心侍候婆母、丈夫,打理家事,可不好這樣老是往娘家跑。”端王府規(guī)矩多,母親是時刻怕清瀾犯錯。若是嫁去小門戶還好說,可是端王府,就是國公府也不好置喙。
“姑母的教訓(xùn),清瀾都記著呢,只是這次……”
“可是王妃給你委屈受了?”清瀾姐姐高嫁,母親最怕的就是她在婆家受委屈。
“沒有,阿婆寬厚,并沒有給我委屈受,只是……”清瀾姐姐附到母親耳邊,“我有喜了。”
母親看著清瀾姐姐平坦的小腹,有些不可置信,“真的?”
“真的,二郎請人來瞧過了。”清瀾姐姐一臉甜蜜。
母親也替她高興,母憑子貴,越早有孕,清瀾姐姐在婆家的日子便越有體面,這一胎若是能一舉得男,那便是上上大吉,不過……“你婆婆也知道這事了?”
“自然知道,這是喜事,有什么可藏著掖著的。”
“那……王妃可有提起替姑爺納妾的事?”
“額……”清瀾姐姐新婚情熱,確實(shí)沒想過這回事,不過她也不至于天真到覺得自己能夠獨(dú)占這樣的富貴,“大概是顧念我剛剛有孕,還未提及此事。”
“你這是頭一胎,的確要萬分小心才是,可是這些事情你也要心里有個數(shù),到時若是實(shí)在躲不過,也得把眼睛擦亮了,可不能讓蛇蝎禍害進(jìn)門,攪了家中太平。”
“嗯。”清瀾姐姐應(yīng)得很輕,母親也是從年輕時過來的,自然能明白她的心思。
“這日子長著呢,可不是只有情愛這一件事。你這孩子現(xiàn)在還在肚子里,可他出生長大也就是這幾個月的事,你總要為他打算起來,可別一時糊涂,誤了他的前程。”
“我明白的,我現(xiàn)在只要一想到這里有個孩子,就是刀山火海也是不怕的。”清瀾姐姐的手附在肚子上,溫柔的臉龐似乎也有了棱角。
“這就好,眼瞧著你孩子也有了,也不知道開陽在成都過得如何了。總也見不著封信,真是野的連親娘都忘了。”
“哈哈……姑母這可就錯怪開陽了,前些日子我收到開陽的信,她特意叮囑我下次來要給姑母帶些秋梨軟膏呢。開陽說姑母到了秋日嗓子總是干癢難受,吃了這個會好受些。您看,開陽多孝順您呀,大老遠(yuǎn)的還惦記著要給您買軟膏呢。”
“嗯,臭丫頭,給你寫信,怎么不知道多給我送些信,就是成心的叫我擔(dān)心?”母親嘴上不饒,可是心里卻美著。
“姑母,這信從成都騎著快馬來也得幾日呢,您且等等,說不定這信已經(jīng)在路上了。”
“嗯,這倒也是,我就再等她兩日。”
母親又叮囑了許多孕期要注意的事情,可還是不放心,直讓清瀾姐姐把蔡媽媽帶回去才算完。

齊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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