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個秘密
許正平咧著嘴嘿嘿一笑:“二年兒啊,大伯是個沒文化的村漢,你前頭說的那一堆,大伯沒全聽懂,不過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就是咱做個新玩意兒是吧?!?p> 許惜年嗓子還有點不舒服,一邊點頭一邊“哼哼”的清清嗓子。
許正平苦著臉繼續道:“可是干別的,一是沒經驗,二是我這些機器也得浪費了,三是作坊雖然是我做主,但干其他活肯定還得先燒錢,且不說有沒有錢燒,咱燒了錢還不一定有賺頭。”
許惜年知道許正平在家里說一不二,解莉麗和許靜蕾在堂屋里頭坐著,即使困的不行,也不敢自己先去睡,許惜年雖然有心想勸勸許正平,但這是別人的家事,他也不好多管。
“大伯,我有個小玩意你可以做做,用你這的機器應該能做出來,而且一定有賺頭。”
許正平有點難以置信,又給許惜年倒滿一杯。
“二年兒啊,大伯知道你主意多,但你現在還小,很多事情你還不知道?!?p> 許惜年也不多說,從包里拿出寫寫畫畫一天的本子,遞給許正平。
許正平看著這些像畫片一樣的東西不明所以,只能看明白上面有畫下面有字,卻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東西。
許惜年抿了幾口小酒,看到許正平疑惑的看向自己的眼神,笑笑道:“這玩意叫游戲王,小日子搞出來的?!?p> 他盡量通俗的讓許正平聽懂,“這種卡集齊很多的話,就可以玩游戲,主要是分成魔法卡、怪獸卡、陷阱卡三種。”
然后看到許正平還是困惑的眼神,道:“就像撲克里的牌都能分成梅花、方片那個意思?!?p> 許正平恍然大悟,點點頭表示懂了。
“你就把這游戲想象成一個無限發牌的撲克游戲,咱造這個就相當于給他們發牌,誰想打這個打的好,誰就得一直買咱的牌。”
潤潤嗓子,繼續講道:“大伯,斗地主什么牌最好?”
“一對鬼,四個二,四個尖兒......”
“行,想要牌這么好,只要牌堆里好牌多就行,越想自己的好牌多,他越得跟咱要牌。”
許正平消化了一會,大概懂了許惜年的意思。
“其實大伯你懂不懂沒關系,咱就跟造圓卡一樣,印、包裝、賣,喜歡怎么玩是他們的事。”
許正平還是有點疑慮,“有人買這東西嗎?”
“為啥咱造的圓卡上要印奧特曼、葫蘆娃?”
“都是電視里小孩喜歡看的啊?!?p> “咱造的這個就是從動畫片里來的,這動畫片現在正要開始大火了,咱這是借著他的第一股東風發財去?!?p> 許正平又和許惜年聊了許久,他越聊興致越高,看看時間已經很晚,也不讓許惜年走了,非要留著他住一晚上。
許惜年想想,確實還有些細節要交代清楚,而且這個點想回去也沒啥車,明天是個周末,索性住下來第二天再說說。
不過睡哪卻成了問題,屋里很多地方都被機器占了,本來就只有倆屋頭能睡人。
許正平大手一揮,“跟你姐打通鋪去吧?!?p> 打通鋪意思就是一人睡一頭,許惜年自是不好意思的拒絕,許正平就打趣道:“小時候倆人天天光屁股一起玩,有啥不好意思的。”
抵擋不了許正平的民風彪悍,許惜年也不再扭扭捏捏,反正想想自己又不會真對許靜蕾做出啥畜生事情來,點頭同意了。
許正平給他抱了一床干凈被子就睡下了,許惜年先是在廚房簡單洗漱了一會兒,又坐在院子里抽了兩根煙,算算時間覺得許靜蕾可能睡著了,才起身推門進到許靜蕾的臥房。
到底是女兒家的房間,飄著一股馨香。
看許靜蕾側著頭,可能已經睡著了,關了昏暗的臺燈,躡手躡腳的鉆進被子,床不硬不軟,窗簾拉得并不嚴實,從上面的縫隙可以看到小河村的星空。
沒了手機藍光的影響,重生這兩天睡眠質量顯著提高,正當許惜年半夢半醒之間,聽到許靜蕾低聲叫著自己。
“二年兒,你睡了嗎?”
“沒睡呢姐,咋了?”
許靜蕾許久沒有說話,正當許惜年以為她已經睡著了的時候,感覺床上有些動靜,許靜蕾竟然從床那頭鉆到了許惜年這頭來。
“二年兒,能跟姐說會兒話嗎?”
許靜蕾顯然鉆過來花費了點力氣,一邊喘氣一邊說。
見許惜年點點頭嗯了一聲,許靜蕾躺直了看著天花板說:“你記不記得以前你小的時候,來我們家住,咱倆就像現在這樣能說一晚上悄悄話。”
許惜年努力回憶,只能模糊的記得是某個夏天,在悶熱的房間里,兩個小孩子說說笑笑。
許靜蕾嗅到了什么,湊近許惜年聞聞,道:“你抽煙了?”
許惜年閉著眼沒有說話。
“小年兒,我們一人講一個自己的秘密好不好?”
許惜年想了想,答應下來。
“那你先說?!痹S靜蕾趴在床上兩手托著腮幫子,側頭好奇的看著許惜年。
許惜年依舊閉著眼睛,道:“有個女孩在我胳膊上寫了一句話:我想十年之后,你還在我身邊?!?p> “那你喜歡她嗎?”
“這是兩個秘密了。”
八卦之心得不到滿足的許靜蕾有些不甘的躺下,眼波流轉,房間里又安靜了好一會,她側過身子看著許惜年的側臉道:“那我們分享兩個秘密,你喜歡她嗎?”
許惜年把雙手枕到腦袋下面,道:“以前喜歡過,但也只是以前了。”
許靜蕾看不出許惜年在想什么,道“那可真是遺憾呢?!?p> 房間里又靜下來許久。
“我應該,要被我爹嫁出去了?!痹S靜蕾開口緩緩說道。
許惜年心想,這秘密恐怕我比你知道的更詳細,但還是問:“你喜歡他嗎?”
“喜歡?我連他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你說我會幸福嗎小年?”
許靜蕾的語氣有些迷茫,許惜年想起那個李廣樹,在許靜蕾婚后的二十年里,許惜年揍他的次數是個雙位數。
“你可以不嫁給他,如果你不愿意,我會讓大伯改變主意的?!?p> “改變我爹的主意?”許靜蕾咯咯笑了起來,但在許惜年耳中聽起來卻有些悲涼,“我爹那個人的主意沒人改變的了的,他想把我賣個高價錢,那家人掏了,這十里八鄉再沒人能給他這么多錢了。”
“沒事的小年,也許他會對我很好,我會很幸福的?!?p> 許惜年不知道她是在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心里不是滋味起來,想岔開話題,他開口道。
“給我說說你的第二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