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這一切便都說得通了。
關晟山對陳別歡忽然的冷漠,對若妃假意的歡喜。
還有若妃,當時一直在轉移皇后的注意力。
當時陳別歡心里只有關晟山,忽略掉這些細節。
如今一想,疑點重重。
而宋留搖搖頭,“不應該是皇后,應該說是太后?!?p> 陳別歡瞪大眼,“太后?我何德何能!”
宋留冷笑,“雛鳥翅膀硬了,想飛出籠子,養鳥的可不得掰斷他的翅膀?!?p> 陳別歡眼里閃過慌亂,“師兄她母妃都被太后壓著,如今更是早早隨先帝去了,我又怎斗得過?宋留,我連累你了?!?p> 宋留不在意地笑,“你連累我的還少嘛,陳別歡,你這悔意來得可真夠遲的?!?p> 陳別歡想起那一波又一波的人,咬咬牙,“你自己走吧,他們的目標是我,只要我還在他們的視線范圍,他們不會輕舉妄動?!?p> 宋留一拍她腦袋,“瞎說什么渾話,我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么!”
陳別歡難得沒有發作,“你還不是嗎?”
宋留捂住半張臉,十分夸張的悲傷,“唉,沒想到認識這么久,我在你心里是這種人?!?p> 陳別歡笑而不語,眼底閃爍。
是夜,銀輝透過窗戶傾瀉一地,窗戶默默晃動,黑色的影子驀然擋住一片月光。
“他們人呢?”
“跑了,快追!”
數里之外,宋留嘴里咬著一根草,“陳別歡,我們去哪?”
陳別歡想了想,仰視一片星河,眼里繁星點點,卻掩蓋不住落寞的翻涌,“我們好像...也沒有好的去處?!?p> 如果可以的話,她還可以回鎮上。
那里還有她和爹爹的家。
但陳別歡暗自搖頭,打消這個稱得上是荒謬的想法。
她已經連累宋留了,不能再把災禍帶回去。
宋留思考片刻,歪頭看陳別歡,“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再回京城如何?”
陳別歡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傻了吧你,羊入虎口再難脫身,屆時在太后的勢力范圍,你覺得我們是本領通天,能夠與太后黨抗衡?”
這么一講,陳別歡突然靈光一現,“不對,宋留,皇后派來的人,是要殺我,不是要挾?!?p> 宋留聞言,扯掉嘴里的草,“也是,但那些人是皇后派來的,若我是太后,必要將你活捉,可皇后就不一樣了,她怕是想鞏固在后宮的地位?!?p> “地位?”
“當然,有你在,一旦太后離世,皇上獨攬大權,她的皇后之位就岌岌可危,而若妃,只是一個替身,我不信當年羽翼未豐的皇上,能夠很好地隱藏你的存在?!?p> 宋留越想越深,“皇后當年之所以能坐上那個位置,都憑太后做主,太后已經老了,但皇后還很年輕,嘖,這皇宮的彎彎繞繞,麻煩!”
陳別歡:“我們跑遠些,不蹚這渾水。”
宋留:“你舍得你師兄?”
陳別歡見他又開始陰陽怪氣,一掌拍去,“朝廷水深,師兄自己自然有對策,我們管好自身便可?!?p> 挨了陳別歡不重不輕的一巴掌,宋留心里莫名的情緒平息下來。
宋留:“這么躲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去找李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