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行談判,朕打算讓你代替你皇兄去。”龍椅上的人高高在上,像是在指使一個卑微下人,可面前這位俊朗少年,確確實實是一位皇子。
“父王,可是……”顧月卿蒼白的臉色顯得更加難堪,想反抗,卻無可奈何,“兒臣遵旨。”
也是啊,自出生以來,他就一直是一個別人的替代品,一個假皇子。自兒時,母親就離世,母親在當時也只是一個貴人,被迫進宮。他是母親與情夫生的,皇上自然看他不順眼,只是迫于臉面,留他在皇室之中,名不副實,權力根本不在他手上。
此次,他又將去祁國談判。本次談判,兇多吉少,無人不知祁國以武為驕傲,那的皇上兇狠殘暴,殺人如麻,區區鄰國皇子在他面前如螻蟻,他從不懼戰,此次談判,驪國只為巴結,驪國怕強,只貪圖眼前享樂,而顧月卿,對驪國來說,可有可無,去談判再好不過,死在那也沒人收尸,驪國甚至還會再繼續想方設法與祁國交好。
顧月卿恨這個地方,這里的婢女在他面前嘲笑他,太監貪戀他,沒有人替他說話。
顧月卿出行之日,滄滄涼涼,并無任何人相送,身后跟著的是四五個侍從,還有一兩個受罰士兵。
“真晦氣,跟著他去祁國。”
“這皇子啊根本算不上什么。”
“喂喂,你是新來的吧,告訴你啊,他啊,就是一受氣包,你不用對他像主子一樣的。”
顧月卿撇撇嘴,輕笑一聲,似乎已經對此習以為常,毫不在意了。
可那位新來的婢女卻流露出同情的神色。顧月卿討厭這樣的神色,這讓他覺得惡心,他扭過頭,一個人靜靜地看著窗外車水馬龍,可一切與他無關,他只不過是皇室里可以隨意玩弄的一件物品,有何資格去看這熱鬧景象。
到了外郊,蟲子多得很,指不定染上個什么病,那些婢女侍衛連聲抱怨,絲毫不顧及他們這位主子的感受,他們拿走顧月卿的毯子等物品,包裹住自己的皮膚,生怕被蟲子咬了,顧月卿淡淡地看著這一切,不說話,還是一個人靜靜坐著。此時,那位新來的婢女走過來,拿出一個小綠瓶子,微笑著遞給他:“殿下受罪了,這是奴婢家鄉的驅蟲藥水,涂在皮膚上,蟲子就不會靠近了。”顧月卿慘白的臉上透出半點柔情,從牙縫間擠出兩個字:謝謝。不過,這是他裝出來的,他沒人教,沒人養,只是學著別人如何說話,他打心底根本不懂感恩,他只有仇恨,他覺得所以人的好意都是假惺惺,對于這個婢女,顧月卿只覺得她能為他所用可以實現大業,此人將會足夠忠誠。
外郊里人煙稀少,草木雜多,時不時竄出個野獸也是正常的。熱烈的陽光使人昏昏欲睡,跟著顧月卿的侍從全都打起瞌睡了,而顧月卿仍然心里計劃著什么,此人心思縝密,難以猜透。
“喂!打劫!”少女傳來稚嫩的聲音,語調上揚,馬尾辮被風吹起,陽光下那么干凈赤誠,白皙的臉蛋上透著紅暈,嘟起嘴,一臉奶兇,她刀也拿不穩,顫抖著,身后跟著一群大漢子。
侍從們驚醒,一群懦夫,連連下跪求饒。桑憐得意一笑,顧月卿撩開簾布,抬眼,眼前少女一身紅衣,出落得好看極了。顧月卿下了馬車,對面前這個少女打量著。
“喂,我說你,看什么看,本小姐知道我好看,但你也不用表現得這么明顯吧。”桑憐沖他笑,圓潤的臉蛋上浮現小梨渦。后面的大漢噗嗤一笑,桑憐瞪了他們一眼。“打劫呢,正經點。”桑憐皺了皺眉。回頭再看這位素衣公子。
“這長的嘛,倒也不錯,嘿嘿嘿,給我錢,要不然把你綁回去做我相公!”桑憐對顧月卿壞笑著,可是她第一次當山匪打劫,沒什么經驗,這哪里是兇啊,這是可愛暴擊好嗎!身后的大漢子都看不下去了,連忙亮出刀撐撐場面。
“好啊,要綁你們就綁去好了。”顧月卿盯著桑憐,少女惱羞成怒。“別廢話,趕緊給錢!你這一身打扮,看起來普通,可身后又有侍從,你應該是個小公子吧。”桑憐自以為聰明地看著顧月卿。
“姑娘姑娘,別殺我別殺我,我們公子有錢,好多好多錢,我們這些人可沒錢。”那些侍從紛紛求饒,把顧月卿推出去,除了那位新來的婢女。
桑憐放聲笑起來:“公子,你們這些侍從可真是忠誠啊。”隨即冷臉,命令身后的人。“殺了這群不忠心的狗東西,我桑憐平生最恨這種人,那位婢女,留下來。”桑憐指了指那個新來的婢女。其余侍從倒在了血泊。顧月卿不太會武功,就是一白弱公子,無法與他們抗衡。算了,順其自然吧,在他們那說不定我還有機會好好想想如何復仇,也可以拖時間去祁國,想想對策。在顧月卿心里,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你叫什么?”
“回姑娘,奴婢慕星。”
“慕星,你就跟著我們吧。把這位公子和姑娘帶回去。我還偏就不信,沒人拿錢來贖你們。”桑憐扭過頭,牽著白馬向深林走去。
本章完

萬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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