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城季家就是一群披著人皮的畜牲,
黃皮子雖然可惡,可是它畢竟是妖,妖害人,和人害人,到底性質是不一樣的……
所以黃皮子可以死的很痛快,頂多最后變成一頂皮帽子,
可是季家人不行,他們必須先當牛做馬的將罪行贖了,才能上路……
季家大院,
季家家主此時很頭疼,
他雖然知道自己季家上了楊帆的黑名單,
可是他卻沒有料到,在東海城呼風喚雨的季家,居然那么快就遇到麻煩了。
自從楊帆的那個所謂的醫保一出來,季家的醫館,就門可羅雀,甚至接連幾日都不見有人上門看病。
沒人來季家醫館看病,就意味著季家來錢的路子突然被掐斷了。
季家上下百十口子,尤其是季泰梅的一雙兒女,都是嬌生慣養的,每日花出的銀子,那就跟流水一般。
這才幾日,季泰梅就感覺到了捉襟見肘。
不過好在季家家大業大,傳承數百年,雖然捉襟見肘,可是還不至于傷筋動骨。
季泰梅狠狠的拍了下桌子,
“楊帆小兒!如果你以為這樣就能對付得了我季家,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雖然季泰梅嘴上放著狠話,可是終究還是被楊帆這一招釜底抽薪,給整的焦頭爛額。
他此時腦海中不斷回蕩著楊帆當初讓他將醫館盤出去的話,
如果醫館沒有生意,那真不如盤出去,
可是……
季家世代行醫,不開醫館又能干什么去呢?
再說那可是祖宗傳下來的家業啊,就這么轉讓出去,他不舍得啊……
而楊帆做事情,一向喜歡直搗黃龍,據說那樣子比較爽,
他此時正帶著一群于家的黑衣護院,大大咧咧的來到了季家最大的一家醫館,
他自然不是來看病的,當然他也不是來鬧事的,
按照他的說法,他就是來爭取一下病患應有的權益的。
就比如楊帆今天帶來的這位親戚,姑且就算是楊帆舅舅的姑姑的爺爺的表弟的小舅子……
楊帆的這位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里冒出來的親戚,前兩天在季家看傷,
也不是什么大傷,就是手上被劃了一道口子,流的血有點多。
按照常理,這種小傷,只需要去醫館抓點止血藥,過段時間就痊愈了。
可是季家醫館太黑心,為了多賣他點藥,居然給他開了些發藥,延緩了傷口的愈合,
以至于后來,他的傷口惡化,為了保住小命,他不得不鋸掉了一只手……
作為這位……楊帆都沒問他叫什么名字的親戚,親戚被欺負了,他必須出面討個公道。
楊帆也沒什么過分的要求,只提出了一點要求,那就是賠錢!
滿足了他的要求,他帶著人拍拍屁股就走,如果不行,他就搬東西……
這件事很快就驚動了季家家主季泰梅,
他又是一陣拍桌子砸板凳,
這次他實在是沒舍得砸那些古玩瓷器,上次因為贖金的事,砸了太多了,事后心疼的他好幾天沒吃下飯。
“他要多少銀子!”
季泰梅氣喘吁吁的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剛進行了劇烈運動呢。
前來稟報的仆人小心翼翼的回答,
“一……一……一……”
“一百兩?!給他!就當打發叫花子了!他楊帆那個沒見過錢的土包子,最大也就只見過一百兩的銀子……”
仆人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等季泰梅說完,這才接著說,
“回老爺的話,楊帆這次要一萬兩銀子……”
季泰梅倒抽一口氣,
“多少?”
“一萬兩……”
季泰梅聞言氣的直接蹦了起來,
“一萬兩?他敢要一萬兩?!他怎么不去搶呢!不給!一分都不給他,我看他能怎么辦!”
季泰梅咬牙切齒的吩咐了下去。
仆人們趕忙按照吩咐去辦了。
同時,季泰梅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要思考楊帆這舉動背后的含義。
楊帆已經掐斷了季家的資金來源,然后又要季家繼續放血,
這是打算不死不休,不整倒季家他不罷休啊!
怎么辦?難道他就這樣干看著,楊帆將他季家一步步拖入深淵?!
不行,他必須有所行動,既然楊帆不給他醫患,那他就自己去尋患者,
他季家能醫的人,別人如果插手,那就是破壞規矩,到時候真醫死了人,那就別怪他季家了……
季泰梅的臉色陰沉了幾分,他季家之所以能成為東海城最大的醫藥世家,可不僅僅是會看病救人就夠了,
他們季家的手段多著呢,至于那些給病人開藥令病情拖延的事,只不過是榨干病人銀子的小手段,
只需要他季家略施小計……
想到這里,季泰梅吩咐屬下,按照他的意思去辦了,
“楊帆小兒!想斷我季家基業,你還嫩的很呢!”
季泰梅突然間豪氣萬丈,隨即他才想起來,楊帆之前帶人賴在他家醫館里,不知道走了沒有。
于是他趕忙叫來仆人詢問情況,
被叫來的仆人被嚇得直打擺子,
季泰梅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楊帆難道還沒走?!他在做什么?!”
仆人顫顫巍巍的回答,
“回……回家主……走了……楊帆走了……”
季泰梅聞言,松了一口氣,楊帆那個喪門星走了就好,他季家廟小,可真供不起這尊瘟神。
“那他有沒有說什么?”
季泰梅接著問,
畢竟楊帆這么容易就退縮了,他挺不適應的,并且還有點小小的遺憾。
“回……回家主……楊帆說,謝謝您的仗義疏財,他還會來的,這是他讓官府給您開的鑒定書,他搬走的東西……只有一萬兩……”
說著,仆人顫顫巍巍的舉起了一張官府開的鑒定憑證。
季泰梅聞言有點懵,這楊帆,真敢搬啊……
“還……剩下點什么?”
他心存僥幸的詢問。
“家主……沒了……都沒了……連醫館后院看門的狗都牽走了……”
仆人哭喪著臉,帶著哭腔回到。
他活這么大,就沒見過這么大陣仗,一群身高兩米的無情搬家機器,在一個毫無下限可言的指揮的帶領下,簡直就跟抄家一樣。
“都……沒了……??”
季泰梅突然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跌坐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