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風(fēng)起
“剿鬼軍還沒動靜嗎?”城主府,張遠(yuǎn)一邊看著文件,一邊問道。
張遠(yuǎn)將近五十了,卻絲毫不顯蒼老,腰背挺的筆直,一頭烏黑頭發(fā),梳的整整齊齊的。
“八點多聚到了剿鬼軍總部,然后就沒消息了,好像在等白晝。”在他的下首,一個男子恭敬的回答著。
男子叫張坎,張遠(yuǎn)的侄兒。
“哦?參與者到了,發(fā)起人沒到,有意思。”
“他們這是對世家的挑釁,我們要不要?”
“挑釁?一幫烏合之眾而已。”
“不過,用來敲打敲打那幫人還是可以的。”張遠(yuǎn)頭都沒抬,不屑的回復(fù)著。
“剿鬼軍還沒行動?”司令府,王守國問道。
“還沒有,一幫散兵游勇,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來。”一個白發(fā)老者回答道。
“掀不起來?李老,這你可看錯咯,他們將會改變關(guān)城的格局。”
“還改變格局?”老者滿臉疑惑。
老者叫李宏毅,當(dāng)年為關(guān)城建設(shè),做出了非常大的貢獻(xiàn)。
“那幫人,消停了?”有容家,有容侯半躺在實木躺椅上,一邊晃悠著,一邊問道。
關(guān)城,有五大頂級世家。
城主府張家,主內(nèi)政。
判官府崔家,主刑法。
內(nèi)務(wù)府有容家,主財帛。
閻羅府公孫家,錄生死。
司令府王家,主兵事。
有容侯,有容家家主,六十多的老頭,頂著一個錚亮的光頭,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應(yīng)該會有動作,一大早就聚到一起了。”有容侯的兒子,有容正信說道
“哦?這群跳梁小丑,又要演什么戲呢。”
“查,究竟是誰,殺了我們崗村家的人,我要他碎尸萬段。”崗村家,崗村寧次怒火沖天。
“是,老爺,對了,剿鬼軍聚在一起,似乎有動作。”
“剿鬼軍?剿鬼軍是什么東西?一幫垃圾,我現(xiàn)在要知道誰殺了崗村正太。”
“是。”
——
浴室里,白晝脫下了滿是鮮血的衣服,摸了摸身上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口,略感吃驚。
恢復(fù)的太快了。
要知道,他不過是普通人的體質(zhì),如此傷口,正常來說,現(xiàn)在也不過剛剛止住血,離結(jié)痂絕對還要幾天時間。
“咳咳咳”白晝又咳嗽了起來,血水隨著咳嗽從嘴角流出。
內(nèi)傷,還是很嚴(yán)重。
“怎么了,沒事吧?”胡月兒擔(dān)心的問道。
“沒事,沒事。”白晝笑著說道。
快速將血跡洗掉,裹著浴巾,回臥室換了衣服,便和胡月兒趕向剿鬼軍總部。
關(guān)城,說是城,其實更像一個大型人口聚集地。
百萬人口,近千萬平方米的占地面積。
為方便管理,整個關(guān)城被分為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四個城區(qū)。
中心區(qū)域為機關(guān)單位,以及各大頂級世家所在地。
剿鬼軍總部位于中心區(qū)域,一座古樸,陳舊的三層小樓。
陳舊到,有些地方的樓皮已然脫落。
小樓門口掛著一張木質(zhì)牌匾。
牌匾上寫著剿鬼軍,三個大字。
陳冬冬等人已經(jīng)等了好久。
“昨天是不是找姑娘了,玩的太嗨?”看著姍姍來遲的白晝,陳冬冬調(diào)侃道。
“你要完!”君長生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嘴角卻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
此時胡月兒滿臉殺氣,盯著陳冬冬,小狐貍在她肩膀上躍躍欲試。
“月姐,我錯了。”陳冬冬立定,站好,一副小學(xué)生被抓包的樣子。
“咳咳咳,”白晝又是咳嗽了起來,雖然用手捂著嘴巴,血水還是從手指縫中流出。
“你怎么了,怎么會這樣,你不是告訴我沒事嗎?”胡月兒一邊慌亂這幫白晝擦拭著鮮血,一邊問道。
“就是和黑子打了一場,受了點傷而已。”解釋起來太費勁,只能推給了黑子。
“黑子?”陳冬冬滿是疑問。
“昨天晚上黑子出現(xiàn)了,和他干了一場,帶了回來。”白晝解釋道,將鉆石拿了出來。
“時間到了,你準(zhǔn)備怎么辦?”陳冬冬是最沒耐性的,急忙問道。
“什么怎么辦?”白晝愣了一下問道。
“你不是說要一個個拜訪嗎?”陳冬冬又是問道。
“我還說你們怎么聚到這里的?這個事啊。”白晝恍然大悟。
“其實,我本來想闖世家的。”白晝眼神真摯,一副神往的樣子。
“但是,我現(xiàn)在受傷了,只能緩一緩了。”轉(zhuǎn)而,他雙目黯然,演戲天賦一流。
端木云在旁邊都看愣了,如果不是知道自家老大的為人,他恐怕都信了。
當(dāng)然,他也沒說什么,畢竟,這種事,參與的人,越少,越好。
剿鬼軍的兄弟,雖然夠義氣,但是對抗的那是世家啊
孤家寡人的可能不怕,拖家?guī)Э诘模芸赡芫褪菧缱宓臑?zāi)難。
“你受傷了,還有我們。闖世家而已,一起啊,我保護你。”陳冬冬拍了拍胸脯。
“我剿鬼軍的榮耀,就系在我身上了。”
陳冬冬,別看人中二,但是對剿鬼軍的尊嚴(yán)和榮耀,看的比誰都重。
“緩一緩,以后有你出手的機會”白晝皺了皺眉頭。
“以后?外面說什么,你沒聽到?他們在等著看我們好戲的。”陳冬冬臉色微變。
這段時間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讓他壓抑到了極點。
現(xiàn)在,就想要找個機會,將那些打他臉的人,一個個扇回來。
而現(xiàn)在,白晝的一句以后,如在他頭上潑了一盆涼水?
將別人的嘲笑,變成了現(xiàn)實。
“你是我兄弟,我相信你不是孬種。
你說不去,便不去,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陳冬冬攥了攥拳頭,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他。”白晝對著君長生說道。
“你想做什么?”君長生去追陳冬冬了。
周大福此時緊緊的盯著白晝的眼睛。
“對不起,我給剿鬼軍丟人了。”白晝鞠躬道歉。
“你……”周大福無奈。
“算了,沒事。”嘆了口氣,周大福此時仿佛蒼老了許多。
大話誰都會說,他也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兵不明不白的死亡。
可是,他又能怎么辦?
自己一個人,他斗不過世家。
他還有老人要贍養(yǎng),有兒女要撫養(yǎng)。
帶上這幫人,也一樣不是對手,難道只為了一時義氣,去送死嗎?
“你看,我都傷的這么重了,請一天假,沒問題吧。”白晝嬉笑著說道。
“注意安全。”周大福深深的看了白晝一眼,點頭說道。
“放心了,大街上,還能有人殺了我不成。”白晝假裝沒聽出周大福的意思,回了一句。
“乖乖月兒,我走了,不要想我哦。”白晝摸了摸胡月兒的頭,笑著說道。
“你知道嗎?你越是有事的時候,越是嬉笑模樣,可是,演得有點太過了。”胡月兒給白晝一個擁抱,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哎呀,我今天的初擁就這么被你奪去了,小心我找你負(fù)責(zé)哦。”胡月兒的話讓白晝一愣,卻仍是嬉笑著,推開了胡月兒,轉(zhuǎn)身離去。
“武家,做好準(zhǔn)備了嗎?”
轉(zhuǎn)身的一瞬間,嬉笑模樣終于壓制不住心底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