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維奇思妙想天馬行空的時候,山西老板開始正式自我介紹發言:
“大家好!我是山西老陳醋的秦晉。先給萬夫人和安慧妹子道歉!第一,我老秦不該跟萬夫人爭,你們是好姐妹,我也爭不過啊!第二,老陳醋用‘愛有醋意’做廣告,我著急發言是想跟作者解釋。”
安慧搶先插話安慰秦晉說:
“秦大哥是豪邁義氣之人,頗有老秦人的古風,安慧十分敬佩。小說有別于論文,天下文章本一家。只要您不是改行做管家搶我飯碗,其他的我都不介意。我想諸如廣告合同和消費權益等法規,也都應該允許。但如果您不釀醋而改行當管家,那不吃醋的愛就沒有味道了。真愛也有清淡的臨界值嘛!”
會場上立刻掌聲四起。沒錯,吃醋不等于無理取鬧,不吃醋那是方外人。掌聲過后,秦晉接著發言。他大聲地說:
“老秦是個粗人,這么漂亮有才,還特別善解人意的作家能叫我一聲秦大哥,值了。全網的人都作證,以后安慧的事就是我老秦的事。像什么總代理和結婚的新房等就不用多說了,以后如果誰欺負安慧,我老秦就算關了工廠不賣貨了,也要用所有的醋把那個欺負安慧的人給泡上。我秦晉說到做到。”
這時的觀眾由衷地為俠義的老秦人送上了真誠的掌聲。萬夫人也及時插話升華主題道:
“秦大哥,哦!是這樣的,我妹妹叫您秦大哥,我這個姐姐就得隨著妹妹叫。況且您比我們姐妹都大,這么叫也應該。秦大哥豪氣干云,自不必說。不過,您要是真用醋把誰給泡起來,那就是在替我妹妹樹敵拉仇恨了。我妹妹淑賢漂亮、徳藝雙馨,您那么干只怕會酸死好多無辜的人啊!”
全場哄堂大笑簡直開心極了。這個發布會策劃得,恰恰是用順其自然來成就別開生面。北斗七星團隊確實像萬總前瞻的那樣,后生可畏,無法估量。
與會之人心里都明白,要說馬元亨、歐陽和Mary對安慧可能還只是業務欣賞,但萬夫人和秦晉卻已經是真心跟安慧成為朋友了。以后的安慧不管是在濱海市范圍,還是在SX省地界,甚至是在全國百強的萬安嘉居的房子所建之處,都會不由自主地就有不小的面子。況且安慧還有金渤海灣和陽光置信的合作背景,絕不會有人傻到犯眾怒、惹風險去被泡在醋里。
愛有醋意,也讓大家開始揣測李總監的心理。到這時與會之人至少都預料到一個共識,且不論李總監還停留在與安慧相似的從前經歷上,而安慧早已超越了過去。就單說現在這陣勢,即便李總監真的很優秀,要想順利通過安慧這一姐、一哥的關,恐怕是也免不了要經歷一番蜀道之難了。
秦晉又開始迫不及待地講話了,他先發表了一個聲明說:
“大家先聽我全說完好不好?我總被你們帶偏,到現在還沒說廣告的事呢!特別萬夫人不能再插話了,您都已經把我給打倒在擂臺上了,裁判都開始數數了,不能再繼續打了,再打就是那什么、就是勝之不武了。”
大家開心地鼓噪起來,有人提議給秦晉發個麥克風象征話語權。萬夫人也忍不住笑了,她在心里想,安慧妹妹能主動叫這個人一聲秦大哥,有眼光。要說馬元亨是一鳴驚人,這個秦晉卻是大智若愚。秦老哥在自然而然、不知不覺中,就已經賺足了人氣,贏得了滿堂彩。
秦晉這回終于開始了他的正式發言,他鄭重其事地說:
“秦晉祖籍陜西講情義,山西老陳醋是上市公司重信譽。我們把安慧在廚房說過的‘愛有醋意’打成了廣告,先斬后奏只是忙于搶先機,代言人一職還在給安慧留著,代言費也好商量。現在我要著重強調的是,無論安慧代不代言,我們都會單獨給安慧一筆酬謝金,我們不能讓醋超過了愛變成心酸。實事求是地說,我們的法務和相關監管部門都認為廣告語在使用權上沒問題,但消費者會把秦晉和老陳醋看作是拿來主義的投機。安慧的書讓我們明白了一個道理,陳醋釀出來的應該是深愛。所以我們的企業是懷著敬畏之心在使用這句廣告詞;所以我們的企業也絕不會給安慧留有任何推辭拒絕酬謝金的余地,哪怕是我個人代替公司以朋友的角度用贈與的方式來解決,也不會不了了之。這不止是心情,更是道義,與法律無關。
關于代言,我申明一點。如果我們上了一條船,那就是風雨同舟。代言人也是生活中的普通人,一點事都可能被網絡無限放大。即便因此解除代言合同,我們也不會主張任何賠償。我們追求代言的增值效應時,也應該評估代言的風險成本。老陳醋作為經商企業沒有慈善機構那么偉大,但這不影響我們可以為安慧破上一次例。當然,我們一應手續俱全,也不是才開張10年、8年的作坊,不會害安慧售假背鍋。安慧更不是那種把賣萌搞怪當才藝品位去賺流量的、有顏值人氣卻沒格局情懷的所謂網紅主播。最后請安慧給我留個薄面,會后再決定代言的事。這回真講完了,謝謝!”
這回真講完后,秦晉的坦蕩和老陳醋的誠信一覽無余。這種企業文化在網絡傳播出去,本身就已經是無與倫比的最佳效應的廣告了。
大家都等安慧表態,安慧自己也深感意外,不過安慧依然平靜地說:
“秦大哥讓安慧有點受寵若驚了!不過能叫您一聲大哥,我也值了。
關于代言和酬謝金,我也學萬總夫婦事無不可對人言那樣坦誠,在這給秦大哥和大家認真詳盡地說明一下。先說代言的事。我尊重秦大哥的提議,最終到底做不做代言,我先不在這個會上畫句號。而且現在也不比從前了,有些事我也要先征求一下我姐姐萬夫人的意見。
關于‘愛有醋意’,我想說說個人想法。假如專業人士和體驗用戶把醋評出了十大品牌,那么我想,第一和第二與第九和第十之間相比較應該好區分;而第一與第二或者第九與第十之間相比較就不太好甄別了。秦大哥是行家當然不在此例,但廣大消費者大概認同此話。拋開價格和容量的成本利潤競爭的前提條件,當品質大同,都無法讓醋穿越成醬油時,第一和第二比什么?第九和第十又賽哪些?我認為取用方便會成重點,畢竟醋不是放在那看的,而是要拿起來用的。
我在雇主家的確是只用秦大哥的產品,所以我在這不能一家之言去武斷所有產品的品牌和質量。我實事求是地說,秦大哥的產品至少適合我的手型和力度去提拿擺放。當時在廚房說出那句愛有醋意的話時,也跟手上的醋瓶不無語境聯系。我冒昧地妄言一句,不過僅限于跟秦大哥放肆。秦大哥的設計師應該男性居多,并且很少下廚。當然這也無關什么大男子主義,家庭分工不同夫妻和諧就好。這些男設計師在設計理念上,追求外觀的藝術審美效果應該大于外形的適用方便功能。萬幸的是,他們事實上總算統籌兼顧到了取用方便上的細節。否則,醋瓶子使用不方便,就有掉到地上或鍋里的風險,醋也就潛在中少了愛意,多了一地或一鍋的酸味了。
我曾經在大酒店、養老院、幼兒園等許多單位兼職過,我說真話去偷藝的成分很大,在此也跟屏幕前的各位老板和師傅們說句抱歉和謝謝。我學過衣物布草洗燙疊放,學過砧板打荷傳菜迎賓,學過理石地毯除漬保養等等。當然還有和老人孩子們的各種互動,包括保健護理、文藝體驗、知識更新、心理暗示和情緒干預等。所有的這些經歷,都讓我從工作和用戶的雙重角度去接觸體驗了許多衣、食、住、行、用方面的產品,大到家俬家電,小到奶瓶尿褲不一而足。包括養老院和幼兒園的樓梯坡度和梯間寬窄的設計施工,以及地面防滑和門窗高矮的材料裝修等,我都認真做過安全性和舒適度方面的測量和評估。所以我反而很難全部代言或一概否定各種產品了。
說了這么多,我就是想讓大家了解我的真實想法。那就是不管你是做什么產品的,首先你自己要先去體驗一下拋卻先入為主的內心感受,然后再放下親疏情緒去對比一下別人產品的細微之處。就像我在書中寫過的,我做油煙機促銷時,我變相換購了一臺促銷品牌的油煙機,現場拆開給顧客演示指導清洗拆裝的程序和方法,并附贈自己購買的除油劑體驗裝,同步給做清潔用品的廠商也做了推廣。但不管宣傳什么產品,我都是在用事實行動去說真話。別說這是什么羊毛出在羊身上的噱頭,并不是所有的促銷員都能從自己的提成里拿出誠意的籌碼,去換取跟顧客的貼心。
關于代言,我想大家應該明白了我的初步打算。我跟秦大哥也只能這樣說,我確實用了您的產品,書里也是這么寫的。假如編導認為愛有醋意這句臺詞符合劇情需要,那就必須得有一瓶醋做媒介道具。而您又有先見之明捷足先登搶注了,剩下就是您跟影視公司之間的真誠合作問題了。安慧說過不會介入此類事宜,但安慧竊以為,只要老陳醋不以先拔頭籌木已成舟自居,坐享被動宣傳的出名之利,那么這個橋段也就極有可能非秦大哥之醋不足以酸了。倘如此,那這本書和這部劇便都是已經在給秦大哥代言了。
至于說會后再談,真到了那時,也許代言已經變得不再那么重要,反而是把酒言歡可能成為主題。當然,我可是請不起秦大哥這個老板的,但我姐姐萬夫人肯定請得起。要是秦大哥覺得在擂臺上輸了沒面子,也可以在飯桌上向我姐姐找回來,用瀟灑豪邁的一句老秦腔‘我買單’驚艷四座。
再說酬謝金的事。秦大哥已經把弓拉滿,我再矯情就是不識抬舉了。但安慧像秦大哥一樣,也是有原則,并且說到做到的人。因此,我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三方滿意,皆大歡喜的方案。如果您不同意,那么我也不妥協。
我不問酬謝金具體是多少數目,秦大哥給了,心意就是到了;我接受了,就是領情了。這筆錢過后我會作為見面禮如數轉賬給我姐,所以最好的方式,還是請秦大哥一步到位,直接把錢轉帳給我姐。仙女維開始介紹過我姐做慈善,隨后我私底下咨詢了身旁的蓑笠翁先生,得知我姐不是做那種上臺捐款、出鏡露臉的個人善舉,而是做慈善機構的廣澤普惠的事業。我相信我姐那里才是這筆錢最好的去處。秦大哥給我是義,我接受了就是兩全其美。我再給我姐是情,我姐的慈善機構又把秦大哥的義和我的情化作了愛,我們仨人就是三方滿意。我姐那里也不是無條件的,我的要求是,這筆錢作為指定捐贈,用于老幼的救助和幫扶上。這樣,就能給雇主先生的人之幼一個寬慰;給我自己的人之老一個寬慰;給現場的養老院和幼兒園的嘉賓代表一個寬慰;給我曾經兼職過的養老院和幼兒園一個寬慰------海納百川再澤被四方,就是上善若水的皆大歡喜。我講完了。謝謝!”
要說秦晉發言只是出乎意料,那么安慧講話就是不敢想象。與會之人如同剛經過洗禮,北斗六星好像即將要朝圣,與會之人和北斗六星竟不約而同地一起都站了起來,為安慧鼓掌喝彩。這是發布會最高的禮遇。片刻之后,秦晉粗獷豪放的聲音又把忘情失神的嘉賓喚回了會場。只聽秦晉說:
“安慧妹子外表柔美內心強大,在情理法上,就事論事不偏不倚,一切就都按安慧妹子說的辦,不打折扣。特別是老陳醋與影視公司之間不存在坐享其成的問題,因為那個廣告原本就不是出自老陳醋的獨立原創。即便于法不禁、于理不虧,但于情有悖,老秦和老陳醋的招牌都砸不起。要說某些人是局部的將才,那安慧妹子就是大局觀上的帥才。如果安慧妹子到我這做職業經理人,我再給安慧妹子配兩個具體專業上的助手,那我就可以提前退休,早享天年了。呵呵!總之,我老秦這回是真的徹底服了。至于飯局的事好說,誰賞光我都請。能來都是客,相逢即有緣嘛!但有一條,不管請誰都不能落下我妹子,讓我妹子吃不到好東西那可不行。以后有機會安慧妹子嘗嘗你老嫂子做的風味,飯店都差不多,我太太的手藝那才叫絕。”
萬夫人趕緊接過了話題,真誠地對秦晉說:
“秦大哥,我必須請您,跟地主之誼的客套無關,也不花公益錢。擂臺的玩笑話,我有點目無尊長了,我該向您請罪;我妹妹能認識您這位敦厚、包容、豁達、仗義的大哥,那是她的福分,我們姐妹該敬您;沒有您義字當先的源頭活水,便沒有我們姐妹情和愛的河渠去灌溉良田,公益事業該謝您。慈善年會的時候,秦大哥足以坐在貴賓席上了。我既然已經當眾認了親妹妹,就不會有一點點假。因為我妹妹是那種,誰傷害她,誰自己都會心痛的人。我相信我妹妹會聽我的話,秦大哥也會聽我妹妹的話。所以這件事就這樣定了,再多說就都假了。”
這時蓑笠翁也積極地參與進來,他以純粹的第三方中立身份說:
“我也同意這樣定了,如果需要酒托我還可以幫忙。呵呵!其實這事本身沒那么復雜,老秦您和我差不多大,您也像我這么去想就簡單了。安慧女士通過您給她姐姐幫了個忙,萬夫人代她妹妹謝謝您,這不就齊了。
大家不妨回頭再想想,安女士應該早就安排好這一切了,甚至是最后這個飯局。在仙女維介紹完萬夫人之后,安女士到會場后又跟我詢問過萬夫人做慈善的事。要說更早,那就應該是在安女士書中所寫的她找到靈旗時,安女士就足以游刃有余地面對今天的一切了------我因為要來參加這個活動,又是純粹的第三方,所以有幸成為唯一看全迄今為止整理出的小說文字的人。現在我十分清楚,今天的一切,包括姊妹結義在內,都是安女士跟她的雇主先生學到的法乎自然和取舍之道的應用結果。
那位雇主先生口頭禪是存天理不滅人欲。天理和人欲,人人都理解,貴在安女士把它們平衡起來了。所以安女士不拘人欲的小節,比男人都大氣,比女人更可愛;安女士堅持天理的原則,比男人都自信,比女人更獨立。大家不妨籠統地去簡單套用解讀一下。不接受房子股份等贈與好比天理,兼職合作等勞動拿報酬一如人欲。刺眼的聚光燈下,不是誰都仍然能夠看得清平衡的。那需要日積月累沉淀下來的眼界,而眼界又是由格局所決定的。格局多大,那就要看心中有沒有靈旗,靈旗又能把心扉搖開多寬了。
天理和人欲也是社會與家庭的某種隱喻,社會和家庭都統一在物質與精神里。物質可以看作勞動,精神可以看作教育。社會和家庭都離不開勞動,社會和家庭都需要教育和再教育。和諧的社會本身就包括社會與家庭的和諧。強勢要向弱勢傾斜,弱勢要懂得自救才是真正得救,這是教育應該面對解決的精神范疇的問題。而在物質層面上,所有的勞動都應該是有序的。大到社會制度法律規范,小到公序良俗道德底線,甚至包括家庭中分工協作的規律習慣。家庭的付出同樣也是天理和人欲的對立統一,也需要相對平等的勞動原則,去避免出現家庭成員之間,在身體上的壓榨和在精神上的盤剝。
物質與精神、勞動和教育、社會與家庭、秩序和自由,都不能束之抽象的理論高閣,事不關己。必須要在生活的點點滴滴中,聲聲入耳,人人自勉。這不止是一種文化自信的家庭普及,還是一種民族自信的社會體現。民族自信,首先是要以文化的認同和歸屬為基石的。就拿安女士所代表的家政行業來舉例說。保姆比網約車和快遞哥更自由,除了只管收中介費其他什么都不管的中介搭個橋外,雇主和保姆都是天馬行空的。于是,保姆陪床的、保姆變更遺囑的、保姆虐待老幼的、保姆侵貪錢物的、保姆上位的,以及保姆把雇主的家庭隱私曬到網上博眼球賺流量的等等事件,絕非被曝光的極個別的現象,那些我們尚不知道的家政行業事情,并非就不存在這些方面的矛盾糾紛。同時,雇主欺凌打罵保姆的和延長工時克扣工資的也是大有人在的。甚至有些雇主雇用保姆的目的本身就不純,更不可能從人格和尊嚴上對保姆平等對待,更別說什么養老醫療意外那些保險了。無非都是可以想象得到的那句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話:都包括在工資里了,愿意就干,不愿意就走人。這種勞資關系,一旦出現糾紛保姆要么是忍氣吞聲,要么是被迫訴諸法律。而弱勢群體在訴訟時,無論是在舉證方面,還是在訴訟費用和訴訟的時間成本方面,都是最羸弱一方。
剛才歐陽先生和Mary小姐的舉措都很好,只有家庭社會普遍關注的,才是法律法規重點思考的。安女士的那句文化歧視一針見血,如果保姆自身不求上進,不去自救;社會層面不屑一顧,不去傾注,那保姆的自由就會變成流浪。安女士就是最好的代表,所以應該站在這。今天的光環背后是她多少起早貪黑的辛苦身影,迎著他人輕視的目光是她心里多么自信的強大。安女士用她的努力贏得了社會的認可,她是幸運的,也是不順的。大家想一想,如果社會普遍關注保姆群體,各種培訓機構齊全完善,安女士就不用去偷藝那么艱辛。所以說她是不順的。要不是安女士遇到了能給予她人格上平等的雇主先生,使她自己給自己也樹立起了對保姆的自信和自尊;要不是那位先生用善意的激將法把安女士推上社會去學習歷練,而是讓她在家洗衣擦地唯恐少干了什么活------要不是有那么多的恰恰都是,至少我不敢確定我會在什么地方或者能不能有機會看到這么漂亮有才的女作家。所以說安女士又是幸運的。這個幸運是最幸運!因為我相信所有的保姆都遇不到這樣的雇主。某種意義上,那位雇主不是在招保姆,而是在收徒弟。
安女士的幸運和不順也正好詮釋了家庭與社會的關系。一個怎樣的家庭影響著從這個家庭里走出來的人;一個怎樣的社會影響著這個社會里每個家庭的幸福指數;怎樣的人多了就會左右怎樣的主流社會。任何人即便是不全在于原生的同化作用,但仍然還是會留下多少而已的原始的烙印。
謝謝大家!看到你們那么熱烈,我也滔滔不絕了。亂說,見笑!”
這時候的會場輕松愉快,每個觀眾都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興奮。看看大家已經熱情高漲,再繼續下去就成了群聊,發布會今晚能不能結束都難說了。蔣來及時地在掌聲中接管過話題,他說:
“感謝蓑笠翁先生的講話!蓑笠翁先生從慧姨個例出發,引申到保姆群體,直面種種現象。又高屋建瓴地從制度完善的和社會關注,剖析出了一切癥結都是社會與家庭關系的問題。沒錯!文明的社會、和睦的家庭、健康的人格,三者缺一不可。任何家庭之間、家人之間、職業之間、性別之間,乃至經濟、文化、地域、種族和信仰等等社會方面之間,都不能絕對化,都必須對立統一法隨規律。曾經有人把窮富之分歸結為強弱文化,把強勢和弱勢文化歸攏為文化屬性。表面看符合精神范疇的邏輯,但從物質的角度看,似乎又并沒有那么深刻。在資源的分配和獲取還存在著很大差異的前提下,無論強勢文化還是弱勢文化都有一定程度原生的固化。讓大多數農村娃娃都琴棋書畫或者讓大多數農村老人都魚鳥蟲花現實嗎?他們有時間可能會去拔拔草喂喂鴨,這也是一種自救。但無奈的自救絕不能成為強勢文化對弱勢文化,為了推諉某些社會責任,而用所謂文化屬性的宿命論作出的勵志誤導。
海納百川又澤被四方,取之于民再用之于民。為所當為,即有為。我想在今天的會場上,應該都是有為之士。今天的會場上沒有所謂的強勢文化和弱勢文化,今天的會場上只有一種和諧的文化。無差別地人格尊嚴平等,不以貧富差距論階層等級,這種文化才應該是真正的人類文明的社會文化。再次感謝大家光臨,感謝大家關注家政事業的發展。會議進行到這,我先宣布夜明珠和晨啟明剛剛決定的一項聯合聲明,以及會務組的最后一項規則內容。然后稍事休息,進入到下一個環節。
聯合聲明是:
經過影視聯合制作雙方夜明珠和晨啟明現場協商一致通過,現聘任安慧女士為網絡電視連續劇《金牌管家》的顧問指導。
此決定基于安慧女士不能出演劇中女主角,而安慧女士的切身感受又不是編劇和導演所能夠徹底體悟到,也不是重選的女主角所能全部演繹出的客觀事實,為了能更好地詮釋出《金牌管家》這本書的精髓,也為了給廣大觀眾呈現一部名副其實的好劇,經過論證研究,決定聘請安慧女士給演職人員做兼職輔導工作。
關于安慧女士的顧問指導工作的相應報酬,會后再同安慧女士和律所的工作人員一起面談。另外,還有一項酬勞,需要在此公開加以說明。影視制作方可能會收到很多贊助,在形式上已經很難區分贊助的原因和理由了,但從情理中所有人都明白,大部分甚至是全部的贊助都是沖著安慧女士個人的情面提供的,影視制作方同樣也不能坐享其成。所以夜明珠和晨啟明最后聯合決定,安慧女士按一定比例在《金牌管家》的收視利潤中分成。也就是說,安慧女士相當于投資人只是不參與決策管理。這樣,也算是給安慧女士及其身后的贊助者一個合情合理的交待,這樣才不會讓關心這部劇的人感到寒心。
此聲明先由主持人在會場口頭復述主題宗旨,會后形成正規文件并簽訂相關合同文書再做公證。此口頭聲明的音視頻資料受明道律師事務所的法律監督和現場嘉賓的質證。此口頭聲明一經宣讀即時生效。聲明完畢。
會議進行到這,大家應該都不再生疏了,也可能有很多方面的事要處理或溝通,從現在開始大家可以隨意跟任何人通電話或者中止會議離開會場。萬一現場的人有什么業務需要跟外部的人商量,本發布會沒有其他公共場合的那條要求電話靜音的限制,只不過聲音還是按區域收納無法做到分座位屏蔽。特別要提醒慧姨,所有的會場規則,都公開透明一視同仁。
等下休息片刻,工作人員準備了特別的招待。然后將進入更精彩的環節,現場會有神秘的嘉賓和禮物出現,大家將看到印刷廠的印刷機工作的場景,網絡朋友將與現場互動,開啟投票授牌程序。
最后播報一條動態。據后臺傳來消息,電視臺的新聞現場和廣播電臺的交通廣播都準備跟網訊合作聯動,網絡點擊量也正以百萬速度飆升。新聞現場和交通廣播插播消息后,家庭電視機和商場大屏幕以及車載收音機現在都已成為發布會的傳媒終端。網訊已經另外又開辟一條可以從頭看回放錄像的通道,以便中途進入發布會的網友可以了解前面的過程。夸張點說,這個發布會果然按大小姐預想的那樣火了。大小姐之前說過,只要把發布會辦成了沒有歌舞的晚會,到時候就算夜明珠想低調開發布會,其他的媒體也不會作壁上觀的。但發布會的原則不會改變,中途不會邀請任何人參加會議或者進來采訪,因為我們有一條影視即時制作的限制。離開可以,進來不行。在此,會務組也向屏前的廣大媒體和各方朋友說聲抱歉。
好啦!下面有請李維維女士,她有幾句根據劇情的發展而判斷要不要公布的話,現在決定要跟大家講。她講完大家就可以休息片刻了。”
仙女維開始講話:
“下面的話是對萬夫人說的,話到該說時就不背人,大家都可以聽。
我先解釋一下,邀請萬總的過程是我具體溝通的,邀請萬總的決定是大小姐提前明確的。萬總是大小姐唯一指定的嘉賓,是大小姐利用金融專業擅長行業分析的優勢,分門別類又縱橫歸納,排列組合再概率精算,最后多重權衡硬性選定的。所以那時候我們都叫大小姐為老大。不過從今天的種種情勢看來,老大畢竟還是老大。哈哈!不好意思,有點跑題了。
下面書歸正傳。實話實說,之所以邀請萬總的經過會這么復雜,倒不僅僅是因為萬安嘉居的名頭確實非常大,而是因為大小姐真正想邀請的人是萬夫人。考察一個知名企業和知名老板應該有據可查不會太難,要想了解一位老板夫人恐怕就不容易了,尤其想要洞悉的還是一位做事低調、為人內斂的老板夫人,那就更加難上加難了。誰知大小姐劍走偏鋒不按常理出牌,洞察不到的情況反而成了正符合她標準的要件。當然,大小姐也不是那種憑好惡、靠感覺的粗線條,她從慈善方面著手深入,同樣了解到了符合她條件并可以印證的內容。這些事情都是過后大小姐才跟我聊起的。
再說邀請過程。大小姐跟我說,萬總夫婦是特例,把握好邀請程序才是最終成功邀請到萬總夫婦的關鍵。如果直接先去請萬夫人,那萬總夫婦就都請不來了。萬夫人首先會去考慮慈善方面的特殊性,萬夫人要是猶豫不決,那萬總百分百不會有時間來。反之亦然,要是萬總毫無興致,那萬夫人50%有可能來的概率也會蕩然無存。萬總伉儷是典型的比翼齊飛,既是夫唱婦隨,也是婦唱夫隨。要是這樣邀請,與其請不到萬總,還不如跟萬總拉點贊助倒可能成功。因為書在網上擺著是可以看到的事實,萬總一想保姆不容易,保姆出書更不容易,萬總大約不會讓拉贊助的人顏面掃地空手而回。可募捐卻不是我們的初衷。所以我們不能先直接請萬夫人,要先迂回請萬總,再間接讓萬夫人勸萬總跟萬夫人一起都來,次序是重點。
至于怎么樣把握好程序,就看怎么樣能讓萬總不掛斷電話了。只要萬總在聽,就可以讓萬總去問問夫人的看法。如果對別人這樣提議,別人會有被當成妻管嚴的挫敗心理,惱羞成怒也說不定。但萬總應該不一樣,萬安嘉居之所以能鋪開面,就是因為能注重點。萬總夫婦的彼此心里都只有一個精致的對方,都沒有間隙容納哪怕再華麗的他人,世俗的偏見在他們那里是真情的載體,妻管嚴就是美譽。至此,只要萬總跟萬夫人商量,這事就成了,萬夫人會陪伴萬總一起來。萬夫人體諒萬總的社會影響,甘當綠葉從不在慈善工作以外拋頭露面;萬總體諒萬夫人想一睹保姆作家的風貌并為之喝彩的心情,就算萬總心里不太想參會也會陪著萬夫人一起來。
只要萬總夫婦一商量,我們便能邀請成功的重點就在于,萬夫人放下了心理包袱。因為沒人要拉萬安嘉居的贊助,也就不會有人想找慈善機構籌款。更何況萬總夫婦均不是草率之人,萬總夫婦一定會先看看慧姨的書有沒有價值。慧姨和慧姨的書都是魅力四射,單身保姆背景加上勵志作家才情一定會撥動萬夫人善良的心弦發出相惜的和聲。如果沒有共鳴,那就是那些符合標準的要件背后別有隱情,那也就不是我們的追求,那我們邀請不成也算因禍得福。這些話是大小姐在我電話邀約萬總之前提醒我的。
最后說說為何要處心積慮地邀請萬夫人來。大小姐臨行留下話,如果萬夫人跟慧姨成了朋友,就讓我轉達。如果不是大小姐設想的那樣,就讓我從此不要跟任何人再提此事了。現在萬夫人跟慧姨已經把大小姐的設想錦上添花了,我自然應該如實地向萬夫人轉達大小姐的原話。原話如下:
尊敬的萬夫人,三顧茅廬般請您屈尊至此,不揣冒昧只為有事懇求。
慧姨既外柔內剛又秀外慧中,尤其身材容貌就算三十而立的美女也未必能及四十不惑的慧姨。夸張點說,慧姨十八般武藝不遜任何豪強,這方面不用任何人擔心惦記,家父尤為放心。或許將來慧姨還是萬夫人的左膀右臂,替萬夫人遮擋幾滴風雨稍盡一點綿薄亦未可知。若此,皆大歡喜。
唯一勞駕費心之處,只有慧姨的終身大事。慧姨只身孤舟笑傲江湖難能可貴,不能陰溝翻船遇人不淑前功盡棄。人在廬山關心則亂,請萬夫人以師姐身份從過來人的經驗角度,幫慧姨把把情關。慧姨對家父呵護有加關懷備至,我們全家人欠慧姨一份還不起的情意。惟愿慧姨美滿幸福,則家父方得釋懷,而我們全家人也與有榮焉。拜托萬夫人!謝謝萬夫人!您但有所需,只要慧姨一聲召喚,北斗七星隨時陣布天罡,氣沖霄漢。
全文復述完畢。因為轉達的話是發的信息,所以就成了正式的書面語言了,那我也就只好按著文言文似的來照背了。接下來就請大家先休息一下,然后我們進入更精彩的環節。謝謝!”
李維維講完,大家都開始放松起來。有的活動身體,有的交換名片問候寒暄,有的就近相互聊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小姐的種種驚人之舉,有的拿著手機不知道在操作著什么。
萬總夫婦倆也在互動著,這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聲音收納的緣故而沒有說話,只是同時都用一只手豎起大拇指向對方做了一個點贊的動作。到底是在給誰點贊呢?如果彼此沒緣由地互相點贊還不如牽下手來得含蓄浪漫;如果為現場某人點贊,經過了幾輪發言后,應該早就把贊點完了。那么就只有不在現場的、找人帶話的大小姐了。估計高博遠最后描述這個場景時,不這樣來推斷,高博遠也沒有另外的思路去撰寫。
這時候,統一著裝的服務生們已經分別從不同的方向魚貫而入,他們一只手托著托盤,一只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整齊劃一。托盤上盛滿了一只只果汁杯,杯子里是現摘現榨的藍莓汁。不消片刻,整個會場儼然薰衣草莊園,已經氤氳在藍莓的芳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