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番劫難,陳臨淵終于意識到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如果和主人公處在同一個地方,即便自己并不想參與主線,也會被系統無情的推進去。
如此一來,原本屬于主人公一個人的機運,自己就生生給分去一半。
這個問題他思索了很久,最終做出一個決定:先把風神的人情還了,就離開蒙德去往璃月。
雖說也不是一定要還,但自己莫名搶了主角的機運,自己若是悄無聲息走了,這忙必然還要落到主角身上,況且作為風神,就算是提要求,也該是蒙德的緊要之事,既然是正事,那就不虧。
去了璃月之后,一則,事先打探打探璃月的國情,二來,為主人公日后的到來做些小準備。
按照自己對主線的記憶,主角來到璃月之前,一切的一切本來就已經要水到渠成。
只是主人公恰巧在這個時間段來到璃月,而當權者也亟需一個用以平慰民眾情緒和激化矛盾、讓一些暗地里的陰謀浮出水面的借口罷了。
換句話說,那件事其實就是個引子。
這當然只是他個人的猜測,具體情況是什么,還是需要好好的打探的。
屆時即便自己幫不了主角大忙,最起碼也能讓主角輕松些。
徹底打定主意后,陳臨淵一個人回到了蒙德,準備去晨曦酒館尋訪溫迪的下落。
其實當初在做主線任務的時候有這么一個事兒,旅行者和派蒙兩人在從西風騎士團走出之后,恰巧看見溫迪從他們身旁跑過。
這哪是恰巧?這分明就是故意的。西風騎士團和廣場距離那么遠,哪怕說是路過都有些牽強。
但旅行者趕到廣場的時候,溫迪又確實正在給很多人演唱。
陳臨淵無法相信,即便是蒙德城里最著名的吟游詩人,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把那么多人聚到一塊聽他歌唱。
所以或許,旅行者當時看到的身影,并不是溫迪本尊?
溫迪曾經說過,自己在成為風神之前,只是一縷微不足道的轉機之風,一個弱小的風精靈。
所以為了引旅行者前來,溫迪又是否為一縷千年流風短暫的化了形,讓它刻意的做出這番事情來呢?
陳臨淵一路邊走邊想,在被陳雨霖喚回神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晨曦酒館門口。
期間或許是想的太入迷的原因,陳雨霖曾多次抱著只顧一個勁往前走的陳臨淵避開路上的行人或者是障礙物。
但當然,這和接下來的事情沒有太大的聯系,所以不必管它。
總之,在陳臨淵回過神來,他就立刻推開了晨曦酒館的門。
雖然平日里很難在蒙德見到這位大詩人的蹤影,但如果他真要在蒙德城里找一個地方喝酒的話,卻只有晨曦酒館這一個選擇。
原因很簡單,溫迪對貓過敏。
酒館的布置和游戲中一樣的簡潔明了,幾乎在陳臨淵剛一走進酒館,就看到那個醉倒在桌上的青色身影。
不說別的,這衣服在整個蒙德都是獨一套,簡直已經成溫迪的個人特色了。
陳臨淵向酒保查爾斯給自己和現在的隨行保鏢陳雨霖各點了一杯焦糖松果,并讓她和自己一塊兒坐在溫迪的對面慢慢品味。
按照時間線,這應該是主角第二次遇到溫迪的時候,所以別看他現在醉的似乎不省人事,再過一會兒保準就會醒。
話說,到底這個風神有多愛喝酒,大中午喝得這么醉醺醺的。
陳臨淵嘆了口氣,得虧這是個神,不然好好的身體,哪經得住這樣折騰。
果不其然,又過了片刻,溫迪悠悠的睜開雙眼,盯著陳臨淵看了一會,眼中的朦朧漸漸消散,他也隨之故作糊涂的問道:“這位小哥就是前幾日與巨龍戰斗中的一位吧,是來找我的嗎?所為何事呢?”
陳臨淵悄悄地附在溫迪耳畔道:“你好像說過有事相求,我來還人情了。”
聞得此言,溫迪眼神一凝,隨即斜靠在椅子上,面帶笑意,語氣中頗具玩味:“這人情賬可不小啊,你想幫我幾個忙償還這個東西呢?”
“不超過三件事,”陳臨淵倚著桌子,將身體往前探了探,伸出三個手指道,“而且這些事還都必須得在我的能力范圍之內。”
“你的能力大小我尚且不知,”溫迪笑道,“這可明擺著是我吃虧啊。”
陳臨淵緊緊的盯著溫迪,反復忖度了幾番,最終無奈道:“只要不是很過分的事,我都幫你做,這可以了吧?”
“ Good!”溫迪站起身,向酒館門口走去,“接下來是第一件事。”
還沒等陳臨淵反應過來,只聽到溫迪喊道,“查爾斯,這位小哥結賬。”
付完賬后,陳臨淵跟隨溫迪走出了酒館,溫迪轉過身來說:“好了,接下來我要說第二件事了。”
“這么快?!”陳臨淵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腰包,頗為尷尬地笑道“其實我也不是非得急著在這一時走的,要不你考慮等過幾天?”
“放心吧,接下來就跟錢沒什么關系了,”溫迪笑著拍了拍陳臨淵的肩頭,“第二件事就是我需要你幫忙偷一件東西。”
“蒙德教堂里供奉的豎琴?”陳臨淵心中一驚,不由得脫口而出。
聽言,溫迪一怔,旋即贊嘆道:“想不到你小子還挺聰明!”
陳臨淵連連擺手拒絕:“我有苦衷,這事我做不來。”
“換一個?”溫迪此刻顯得異常干脆。
陳雨霖瞇了瞇眼,她明顯地感覺到,溫迪又要戲弄這個智商不多的主人了。
但她沒上前提醒,她覺得很有趣。
“好,換一個”!陳臨淵回答得也非常果斷。
“在與你同魔龍戰斗的另外一個外鄉同伴離開之前,你不準走。”溫迪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陳臨淵一愣,這樣不就打亂他之前的計劃了嗎?仔細想想,自己是來還人情的,一個勁兒的拒絕也不好。但陳臨淵還是試探的問了問:“真的沒有別的選項了嗎?”
“你還有別的更好的提議嗎?”溫迪反問道。
不等陳臨淵回答,陳雨霖便搶先一步預判了他的回答:“沒有了。”
陳臨淵回瞪了她一眼,但又不得不承認她所說的,他的確想不出更好的提議了。
“那就選一個吧。”
陳臨淵選了前者。
跟著溫迪進了教堂,溫迪揮手讓陳臨淵先找個地方坐下。
“放心,不強求你們。”溫迪指著教堂里的一個修女,說道,“我會先去交涉交涉,能合法合規的取來,就絕對不動用其他的方法。”
陳臨淵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覺得這是在自己走后能將風神和旅者聯系到一塊兒的重要東西:“那個帶著小精靈的我的同伴,它可以凈化魔龍體內的污穢之血,使特瓦林免受折磨。”
“此話當真?”溫迪眼睛一亮,急忙問道。
“我沒有必要騙你。”陳臨淵嘆氣道。
“知道了,在你走后,我會去試試的。”溫迪灑脫的擺了擺手,然后朝教堂里的那個修女走去。
后面的劇情不出所料,溫迪先對那個修女姐姐先好言相求,無果后又大搖大擺的說自己是風神,是她們信仰的神,并再次提出要求。
然后理所應當的失敗了。
以前做劇情的時候,陳臨淵還沒感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現在他終于意識到了,直接什么都不展示,跑上去就說自己是風神,剛入門的詐騙犯都不敢這么做。
這分明就是為了借個由頭光明正大的讓旅行者幫忙吧。
摸魚之神果然并非浪得虛名。
溫迪帶著一臉羞愧的笑意走了過來,陳臨淵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吐槽。
陳臨淵只好又嘆了口氣,拍了拍溫迪的肩頭,一臉無奈的說道:“接下來,交給我們吧。”
原本陳臨淵是想先假意答應偷琴,然后故意失敗,這種事基本失敗個一次就沒戲了,而溫迪也自然不會多說什么。
但他轉念一想,主線中這個時間段主角已經潛入盜琴,但實際上并沒有拿到任何東西。
實際上真正的罪犯應該是雷螢術士,換言之,自己即便失敗,琴也肯定會被偷走,根本不可能后面還會有主角的機會。
而主線中這一部分,其實對主角是十分不友好的,什么都沒有拿到,卻要背負小偷的罪名。
如果不是迪盧克肯聽他們解釋,后面估計在城里過的也很勉強。
所以自己來代替主角去偷,其實反而修補了這一不好的地方,所以陳臨淵決定就此全力以赴。
溫迪告訴了陳臨淵多日以來觀察到的守衛替換下班的時間點,好讓陳臨淵順利潛入。
陳臨淵也果然順利進入了地下室,地下室的場景也的確和游戲中的情況一模一樣。
但和當時的主角相比,陳臨淵有一個巨大的優勢,那就是他們有兩個人,必要時可以讓陳雨霖跑出去吸引注意力,自己則趁亂取近風琴的所在。
但陳臨淵畢竟是第一次親身經歷這樣的情況。縱使游戲中,他只一次就過關了,但放到現實中,情況仍不免變得狼狽起來。
不僅好幾次差點撞上守衛,還在最后一步馬上就要到達放置風琴的房間之時,成功吸引了其中一個守衛的注意。
陳雨霖只能搶先出來,故意撞上守衛,并向出口跑去。借著這陣騷動,陳臨淵終于來到了風琴的旁邊。
只能說,幸虧有兩個人。
再說那陳臨淵伸手正要取琴,一個雷螢術士卻忽然出現,一把將琴抱在懷里。陳臨淵急了,瞬間一個虎撲,抱住了術士的腿。
那雷螢微微一笑,身上幾道電光閃過,頃刻消失在房間。陳臨淵此刻竟亦自周遭縈起流風,隨著那術士一并消散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