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吳波的“家”
誰說最美花燭夜,不敵他鄉遇故知,更何況是在你即將絕望之際。
這世界有時候也并不是我們想像的那么大。
只是朱翊明和吳波都沒料到的是,這次的異鄉重逢,間接導致了他和林月的最終分手,也險些讓他命喪他鄉。
——朱翊明感慨萬千:重生逆襲原來都是騙人的。
兩個半大小伙在發廊門口相擁,引起了發廊妹的一陣哄笑。
一個身材高挑衣著暴露的發廊妹,用家鄉話喊道,“吳波,引見下帥哥老鄉唄。”
吳波白了她一眼說,“一邊去,這是我親兄弟你知道嗎?別花癡了,他可是有女朋友的。”
朱翊明的臉卻騰的紅了,不只是她們的衣著打扮,還有她們挑逗的眼神。
這又引發了她們的哄笑,“沒見過男孩子這么好臉紅的,帥哥老鄉你還是處男吧?”
這陣勢可是朱翊明從沒見過的,俊臉更紅了。
他只好給了吳波一個求救的眼神。
吳波大聲說,“瞎說什么,我哥們戀愛的時候你們還出生呢!別理她們,走到我家去。”
——到他家?
轉到發廊后門,在上樓梯時朱翊明終于沒忍住問,“吳波你行啊!都有家了。”
“這哪跟哪啊!”
吳波笑著說,“是我和小妮在發廊二樓租的房,就是說你是處男的那個。”
“可以啊兄弟,才幾天沒見你這能耐不是一般的見漲。”朱翊明由衷的感慨說。
“別……我跟你比可不在一個級別上。”
吳波打開203的房門說,“進來吧。”
這是一間只有工廠宿舍一半大小的房間,帶一間連著廁所的小小廚房,靠窗的地上放了張寬闊床墊,上面的東西扔的亂七八糟,分不清是被子和衣服。
更讓人目不忍睹的是,床墊邊上一只小垃圾桶里一砣砣的衛生紙,和幾只醒目的TT。
——那個在上小學,時被赤腳醫生的兒子帶到學校當氣球玩的東西。
還有那種怪怪的氣味直撲鼻子。
吳波見朱翊明盯著垃圾桶看,不好意思的說,“幾天的垃圾了,我懶你是知道的,小妮更是沒法和林月比。”
“不是……”
朱翊明指著那幾只安全套,嘴角浮起了他特有壞笑說,“它讓我想到了小學同學從他當赤腳醫生老爹那里偷來,當氣球賣的情景。”
吳波大笑著倒在床墊上說,“難怪你和林月好了這么長時間都沒事,原來你早就知道,害的我那時白替你擔心。”
吳波還是那個當年無心無肺的快樂小子,因為他并沒發現朱翊明因失去工作而有些郁悶的心情。
直到他笑的夠了才說,“說說你現在啥情況。”
朱翊明嘆口氣把他的現狀給講述了一遍……
吳波聽了立馬說,“把行李搬過來先住著,工廠慢慢找。”
朱翊明的痞氣又上來,壞笑著說,“不怕我奸了你?”
“還不定誰奸誰呢?”吳波伸手搭在朱翊明肩上賤笑著說。
朱翊明無意間看到他手腕上的手表,顧不得問手表的來歷,忙問,“現在幾點?”
“11點還不到,”吳波看了下手腕說,“怎么了?”
“我要去林月那,她十一點半下班,吳波我先走了。”
朱翊明從床墊上站起來對吳波說,“你下午和我一去良安田拿東西吧!”
“什么?林月也來了,太好了我們倆一起去。”說著吳波也從床墊上爬了起來。
“還是等以后吧……”朱翊明阻止了吳波。
讓朱翊明沒料到的是,林月這個星期天竟然休息,遠遠看到她坐在工廠外小店門口伸著脖子張望。
朱翊明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林月已經向他跑來,她揚了揚手中提的方便袋,“我們工廠今天不加班,你看我買了面包和汽水。”
朱翊明接過袋子說,“是不是等很久?”
林月歡快的說,“每次都是你等我,今天才知道等人真的很難受。”
朱翊明心疼的撫摸著她的秀發說,“你就是個傻妞。”
沒穿廠服的林月今天更顯的楚楚動人與眾不同,朱翊明禁不住說,“你今天真好看。”
林月挽住他說,“我一直都好看。”
朱翊明心里一震……林月也已有了些小小變化。
因為從小喜歡戲曲的緣故,表面看似不羈的朱翊明,內心卻敏感多愁,又加上被炒魷魚,擔心工作難找,心里難免有些戚戚然,卻又怕林月擔心不敢告訴她,一時就有點心不在焉。
林月還沉浸在他們還能有半天在一起的歡悅中,商量著是去看投影還是逛市場,而朱翊明只覺得好累。
為了找廠從良安田一路走到山廈,走了一二十里又累又餓。他看了看不遠處的草坪說,“我們現在的任務是填飽肚子。”
坐在草坪上,嘴里吃著面包的林月也沒閑著,給朱翊明講發生在她室友身上的一件趣事。
“你知嗎?我們宿舍有個女孩,就是你們鎮上的,她與一個機房湖南男工談戀愛,晚上在宿舍樓頂上那個………”
“哪個?”朱翊明逗她說。
林月害羞的低下頭,“你這人真是……就是那個嘛。”
朱翊明忍著笑說,“然后呢?”
“就被查夜的保安發現了,還罰款了呢!”
林月見朱翊明沒接話,抬頭見他正看著旁邊的一對親親摸摸的情侶發呆,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面包放到自個嘴里,氣呼呼說,“讒鬼…”
朱翊明一時沒反應過來,“干嘛奪我面包?”
林月不答卻一下子摟住朱翊明的脖子在他耳邊說,“你那么想看不如我們到他們身邊看吧。”
他們一起笑倒在草坪上。
為了不讓林月擔心,朱翊明并沒把他已經出廠的事告訴她,只是騙她說,下星期天工廠要趕貨我可能不能來看你,也許下下個星期天也來不了,這些時間你別亂跑注意安全。
“還有……朱翊明擰了下她的鼻子叮囑說,“要時刻想著我。”
林月并不懷疑他所說的話,只是反反復復要朱翊明注意身體,不準和別的女孩好。
聽著林月反復的嘮叨,朱翊明的痞勁又上來了,眼中也露出壞笑……
林月對他這個脾性早就了如指掌,“快說又要打什么歪主意?”
林月狡黠的眼神讓朱翊明起了警惕,這眼神他也太熟悉了,這是她惡作劇的前奏。
朱翊明摟過她的腰遲疑著說,“我們接吻吧……”
“這可是你說的呵……”林月又一次雙手摟住他脖子說,“可別后悔。”
還沒等朱翊明明白她的意思,林月已在他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然后看著他眼晴一字一句說,“我只想讓你知道,我不許你和別的女孩子好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