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個小時前
就在劉安邦跟士兵們離開了之后,身后的四號樓里傳來了暴雨般的槍聲,四人相互間對視一眼,然后趕快離開了這個地方。
四人已經徹底不知道自己到什么地方來了,他們一直走,盡可能的遠離四號樓,大約走了一公里左右,他們一頭鉆進了一棟高樓。
劉安邦感覺大家伙都已經很累了,便提議就在這棟樓待一個晚上,等明天再進行下一步的探索,同時,他們還商量起了該怎么找到王天明。
“要不放把火?”許明杰說。
“你蠢啊?放把火不是擺明了告訴別人我們在這里嗎?你聽那些槍聲,追我們的都是些持槍的亡命徒,你傻啊?”葉玲筠給了許明杰腦袋一蹦子。
“那怎么辦?我們難道要扔下他不管嗎?”楚安夏在一旁說道。
“額,這個,要不等一會兒吧?等那伙人離開了我們再繞路去找找。”對于不辭而別的王天明,劉安邦還真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在等天色快暗下來,大家都不敢出來的這段時間再出去看看了。
“總之,先把我們的營地搭建起來吧。”劉安邦對其他人說,無論找不找得到王天明,今天晚上他們是要在這個地方過夜了,至于該怎么走出去,那是明天要考慮的事情。
然后,大家伙該探查地形的探地形,該放哨的放哨,由于害怕被敵人發現,隊員們今晚也只打算用一些干糧湊合著過一晚。
然后,王天明就自己找了上來,甚至還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他甚至帶了一群之前沒見過的人回來了。
劉安邦和許明杰出去了,他們兩個的戰斗力雖然比不上葉玲筠,但是進行簡單的搜索和確保搜索的人活著回來是身為先鋒的劉安邦和身為盾衛的許明杰的職業技術。
葉玲筠則在他們確定的一處落腳點陪著負責繪制地圖的楚安夏。
四小只選擇的落腳點是一棟樓的天臺,他們是真的很喜歡天臺,這個地方比較安全,就是出現了什么突發情況后沒地方跑就是了。
選擇在天臺上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一旦樓梯上出現了一點風吹草動,位于的天臺的隊員們可以提前做好準備。
當熊淳領著王天明,身后跟著背著淇靜的陳博,再后面飄著一個方旗,這支隊伍已經不能用神奇來形容了。
王天明一行人邁著大腳步向著天臺移動的時候,位于天臺上的葉玲筠就已經聽到了幾人的腳步聲,她讓楚安夏找個角落躲好,自己則躲在天臺門旁邊,伺機而動。
王天明將印記分別各放了一個在劉安邦和楚安夏身上,劉安邦習慣到危險的地方活動,他身上的標記保證了王天明能夠找到他,并及時的幫詩雨保下這個小隊長。
至于楚安夏,王天明知道她膽小,她所在的位置一般是安全的,如果她的信號消失了,也就是說她死了,那么其他人也基本上全軍覆沒了,他也不用再過去找了。
所以王天明定位的就是楚安夏的位置,然后定位到了一個很高的位置,等到了樓底下,王天明算是明白了劉安邦一行人打算在什么地方落腳了。
說來也是神奇,王天明昨晚沒睡好,今天又到處跑了一天,他從車上醒來時還是上午九十點鐘,在小巷子里轉了半個中午,現在又干掉了一群強盜,兜兜轉轉,現在已經三四點鐘了,而他,他的精力也基本上也已經消耗殆盡了。
王天明現在只想要找個地方一躺,然后安靜地睡上一覺,剩下的事情交給后人再說。
王天明看著自己頭頂上的信號和氣息從一個位置轉移到了另一個位置,他叫停了熊淳,然后用氣息感知查看了一下天臺上的狀態。
『兩個人,那個隊長不在這里,那么她身邊的就是那個女的了,貿然帶人上去不大好,還是我自己一個人上去說一聲吧。』
熊淳看出了王天明的意思,于是問道:“要我們留在這里嗎?”
王天明點了點頭,然后對熊淳還有其他人說道:
“我先上去打聲招呼,然后再喊你們上來,你們再往上走幾層樓,但不要離得太近了,其他人沒見過你們。”王天明對他們說道。
其他人點了點頭,然后王天明快速地跑到了天臺上。
王天明利用自己的氣息感知,知道了一個人躲在一旁的拐角處,八成是等著偷襲他這位不速之客,王天明干脆喊了一聲。
“是我,你們隊長呢?”
聽到是王天明的聲音,躲在拐角處的葉玲筠露出了半個腦袋查看情況,躲在遠處的楚安夏聽到他的聲音后直接從藏身地點鉆了出來。
這樣的舉動是很危險的,畢竟他們并不知道說話的人是真的王天明還是另有其人,好在今天確實是王天明。
葉玲筠確認了說話的人是王天明后,從拐角處走了出來,然后快速地走到王天明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然后,她提出了第一個問題。
“你哪兒去了?”葉玲筠問他,那時,一轉眼的功夫就看不到人了,楚安夏也不說。
“到別的地方去了,去到處看了看。”王天明對葉玲筠說,這話也沒說錯,的確是到處看了看,然后順手把一個強盜營地給端了。
“我當然知道你到別處去了,哎,嗯,你是怎么走的?一轉眼的功夫就沒了,我們還在前面說話呢。”葉玲筠問不出王天明到哪去了,就只能從王天明消失的方式下手。
“很簡單,飛走了。”王天明輕飄飄的一句話即使是事實,別人也不信。
“你跟我說實話。”葉玲筠盯著王天明看,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王天明,這讓王天明不是很好受。
此時,從另一邊趕來的楚安夏碰巧遇上了這一幕,她很想過去拉開兩人,但是一想到葉玲筠姐姐生氣起來也是很恐怖的。
“實話就是,我確實會飛。”
王天明話音剛落,葉玲筠就拔出了自己的武器,她將冰冷的刀刃架在王天明的脖子上,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他。
『完了完了,他們是不是要打起來了?我是不是應該要上去勸一下?』
墻角的楚安夏內心深處有一大堆聲音在左右互搏,直到王天明把危機化解了她還沒有搏清楚。
“你知道嗎?如果想要威脅一個人,刀是不能架在他的脖子側邊的,因為基本上威脅不到內行人。”
王天明嘴巴上說著,小手并不老實,他對著葉玲筠的小腹來了個并不強烈的沖擊,他把一小撮風元素聚集在手中,然后捏成手掌的模樣,然后猛猛地推了出去。
葉玲筠完全沒有防備,她踉蹌著向后走了幾步,刀也不能繼續架在王天明脖子上了。
“你,你做了什么?”葉玲筠站穩了以后,拿著手中的刀,指著王天明問道。
“我說這是魔法,你愛信不信吧。”
王天明也懶得再繼續白費口舌了,他直接了當地坐了下來,然后直接對著墻角處的楚安夏說道。
“我帶回來了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受傷了,他們就在樓梯上,你看著治療一下吧。”
“等等,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被無視了的葉玲筠很是生氣,但是隨即,王天明用自己長期與尸群中廝殺得到的殺氣逼退了這個小姑娘。
王天明的眼神冰冷而不講情面,雖然葉玲筠也可以做出這樣的眼神,但是跟王天明在死人堆里走來走去的日常中練就的眼神沒法比。
葉玲筠被鎮住了,乖乖地到一邊去了,不再打擾王天明了。
楚安夏聽了王天明的話以后,走到樓梯間,朝下一望,然后就看到了樓梯上的幾人。
王天明已經提前撤掉了讓方旗飄起來的法術,位于樓梯間,淇靜讓陳博背著方旗,自己扶著欄桿慢慢地往上移動。
至于熊淳,他又點了一根煙,但是抽的是他們自己的煙,味道差極了,他很不喜歡,抽了幾口就扔地上踩滅了。
“請問,你們是跟著王天明先生一起來的人嗎?”楚安夏看到了他們,但是他們沒有看見楚安夏,于是楚安夏便出聲詢問道。
她問話的方式真是太過于直白了,簡直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來找的是些什么人,熊淳之后還為此事教訓了這個小姑娘一頓。
“是的,是的,還有,算了,以后再說。”熊淳聽到這樣的問題眼角不自覺地抽搐,一旁的淇靜于是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但是陳博就覺得沒什么問題。
“那,你們上來嗎?”楚安夏有些膽小,也有些害羞,看到這么多的生人的時候有些怯場了。
“……”淇靜和熊淳沉默了,于是他們兩個默默地走了上去,一句話也沒有說。
人都上來以后,陳博將方旗靠著墻放下,楚安夏來到方旗身邊,她從醫療包里拿出了一次性的醫療手套,然后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將方旗身上的繃帶給剪開。
剪開的過程非常困難,因為繃帶已經和半凝結的傷口粘在了一起,楚安夏害怕弄疼了方旗,但是現在的方旗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楚安夏揭開繃帶,露在楚安夏面前的,是一個嚴重感染并且化膿了的傷口,這是一枚子彈造成的傷口,現在的城市里到處都是細菌和病毒,出現傷口感染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我們已經將子彈給取出來了,今天上午,他的傷口又一次被崩開了,有辦法嗎?”淇靜讓陳博把自己扶到楚安夏身邊,將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況告訴她。
楚安夏聽到子彈兩字嚇得一激靈,但眼下還是救人要緊,但是她只是個護士啊,她又不是一個主刀醫生,做手術什么的她是真的不會。
“這里的環境太差了,我這里有一些抗生素,先喂給他吃一點,要到了基地內,有干凈的位置才能夠進行進一步的治療。”楚安夏從醫療包內拿出來了一盒抗生素,遞給了淇靜。
“傷口,感染了嗎?”淇靜也知道,傷口感染了只能通過手術進行初步處理,然后再讓抗體和藥物和細菌對打,武鄴城的環境確實不利于進行手術。
“嗯,很嚴重,他在發燒,我這里還有一些退燒藥,再給他用一點,明天我們就啟程回去,如果夠快的話,是能夠趕得到的。”
“那為什么不現在就走呢?現在出城應該還來得及吧?”陳博問道。
淇靜也看向楚安夏,等待她的回復。
“額,這個,因為我們的兩個同伴外出偵查,我們的車輛報廢了,必須等到他們找到可以開的車輛才能進行轉移。”
楚安夏對淇靜還有陳博說道。
“這。”淇靜也不好直接地說些什么,這個也沒有辦法,好在有藥品,撐一會應該還是做得到的。
熊淳走到遠處,然后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又吐出去,安靜地站在天臺邊上,看著附近凹凸起伏的樓棟。
他們間的對話他不感興趣,但是對于他們的營地很感興趣。
至于王天明,他睡得可香了,一點醒的意思都沒有。
今天,也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