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么事了?我,我還在這兒?”天空中的亞弗戈蒙恢復了視線,這說明斬馬劍已經斬出,王道對于它們的壓制消失了。
“不,僅,僅,是,你。還,有,我。”提彭特斯的聲音在身邊響起,亞弗戈蒙便讓一些眼珠子盯著自己這個可恨的同僚。
“也就是這位人王并沒有拿他的劍砍向我們。”亞弗戈蒙看向身下,去尋找黑王的身影。
可是它用自己的意識看了一圈并沒有找到黑王的意識。
“找不著?”
“難,道,是,燃,盡,了?”提彭特斯也幫著亞弗戈蒙一起找,看不到人王,它們的心里始終都是麻麻的,不安全。
這次兩個人合力找了一大圈,甚至亞弗戈蒙還抬起頭看了看天空,都沒有找到黑王的意識。
“難道真的燃盡了?干什么了啊?功績就這么點嗎?你看看你的力量出沒出現些問題。”亞弗戈蒙連忙問提彭特斯,它自己的時間已經耗光了,還能不能掌握時間它現在是試探不出來的。
提彭特斯將自己的眼珠子轉到體內,之前碎掉的奇點正在修復,這說明斬馬劍并沒有影響自己的奇點,至于自己的“使用其他人過去用過的力量”的能力,提彭特斯一時間找不到怎么去實驗比較劃算。
最后,提彭特斯想了想,最終打算使用曾經的亞弗戈蒙的力量,來測試自己的“使用其他人過去使用過的力量”的能力有沒有失效。
過去的亞弗戈蒙也是時間之神,只不過是無序宇宙內,這使得它的力量對于有序世界的時間起不到作用。
但是亞弗戈蒙的力量可以對自己的同僚們起作用,比如暫停自己同僚的時間,加速自己同僚的時間等等。
不過亞弗戈蒙在吞噬有序宇宙的時間法則后,對于無序宇宙的時間的操縱反而失效了,或者說,此時此刻,亞弗戈蒙已經部分脫離了外神的范疇。
提彭特斯使用過去的亞弗戈蒙的力量,對象也是亞弗戈蒙,提彭特斯打算暫停亞弗戈蒙的時間。
然后,亞弗戈蒙的身體就突然間停在了空中,沒有一點動靜,提彭特斯飛到亞弗戈蒙身邊,用自己的翅膀推了推它,亞弗戈蒙也紋絲不動。
等提彭特斯撤銷亞弗戈蒙身上的時間暫停效果后,亞弗戈蒙的身體才向著提彭特斯推的方向動了動。
亞弗戈蒙身上擁有著部分時間法則,這使得它能夠感知到自己身上的時間的變化。
“提彭特斯!你干什么!”亞弗戈蒙看向提彭特斯,惡狠狠地說道。
“測,試。”提彭特斯不緊不慢地說道。
“測試?能不能不要在別人身上測試時間相關的力量啊!很容易出事的。”亞弗戈蒙吼叫道。
“可,是,曾,經,的,你,的,力,量,只,能,對,自,己,人,起,效,果。”提彭特斯提醒亞弗戈蒙道。
“額,確實是忘了。”亞弗戈蒙已經有上億年沒有使用過自己的時間之力,連自己的時間之力只能對無序宇宙造物起效這一點都快不記得了。
“所以,你是沒有事,那我就有事了。”亞弗戈蒙對提彭特斯說道。
“不,知,道。”
“可惜我現在一點力量都使不出來了,有序宇宙的時間之力好是好,就是需要積攢時間太麻煩了。”亞弗戈蒙嘆息道。
提彭特斯看了看亞弗戈蒙,又看了看地面,沒有找到黑王這件事它還是有些在意。
總不能,真的功績和天子氣加起來都不夠,燒命把自己燒光了?這么巧?目的只是為了限制亞弗戈蒙?也許連亞弗戈蒙都沒有限制到。
提彭特斯打算換一種方式觀察世界,它對亞弗戈蒙說:
“我,們,換,一,種,方,式,看,看。”
提彭特斯指的,是作為外神的它們,暫時使用它們瞧不上的物理視覺去尋找目標。
亞弗戈蒙眼睛多,這些眼珠大部分時候都是裝飾品,頂多了作為身體的備份,在必要的時候變成新的身體,現在,亞弗戈蒙要啟用自己眼睛的物理視覺,去尋找黑王。
在切換為了物理視覺后,提彭特斯和亞弗戈蒙面前的是漆黑的黑夜,它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由白天打到了黑夜。
“真黑呀,我已經有多久沒有見過天空了呢?”亞弗戈蒙看著周遭漆黑一片的空間說道,它甚至抬起頭,看了看群星璀璨的天空。
“我,們,早,就,拋,棄,了,物,理,視,覺。”提彭特斯說道,同時,它在積極地觀察身下的大地,去尋找黑王的身影。
“是呀,我們和本土守護者交戰了這么久,已經全然拋棄了物理視覺這種效率低下的觀測手段,現在居然要返璞歸真,來用物理視覺尋找我們的目標。”
“快,找,吧。一,般,來,說,斬,馬,劍,的,使,用,者,就,算,燃,盡,了,自,己,的,生,命,也,會,留,下,一,點,遺,骸,的。”
提彭特斯在高處看不見,只能盡可能地降低自己的高度,來到接近地表的位置進行搜查,雖然這樣會比較危險。
亞弗戈蒙則是將自己的眼珠子四散分開,讓它們在禁限內的戰場上進行廣域搜索。
外神們如火如荼的搜索,而“黑王”在干什么呢?
答,“黑王”在打坐。
…………
“黑王”在關閉了自己的空間傳送門后,便原地坐了下來,他安靜地坐在地上,等待最終一戰的到來。
“黑王”調整自己的呼吸,讓自己跟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在這種狀態下,“黑王”可以屏蔽掉絕大多數的探查手段,只有無心之人,才有可能“偶然”發現端坐著的“黑王”。
“黑王”利用這種方式調節自己和環境之間的關系,從而使得自己幾乎與本土環境融為一體,之后,“黑王”便可以在不屬于自己的王朝上使用自己的斬馬劍。
現在,他已經不再是“黑王”了,我們可以用君王,來代稱這位新加入戰場的人王。
君王在戰場上打坐,等待時間一點點地流逝,他等待最終一戰的到來。
而外神們正在發瘋般地尋找這位盤膝而坐,冥想著的人,但是正如我們所說,你越是想要找到君王的身影,君王越是不可能被窺見。
提彭特斯和亞弗戈蒙在天空中發瘋地尋找,而君王巋然不動。
…………
“這邊已經結束了,君王成功的降臨了,白王被送到了意識之主的手上,黑王則暫時進入沉睡。”
比肩一顆恒星大小的神明,一位永恒的泰坦,以璀璨寰宇化作其身的艾斯達通過自己創造出的獨特造物觀測著群星間一舉一動。
那是一顆晶瑩剔透的寶珠,有著與一顆行星相差無幾的大小,其中印刻著一個宇宙中正在發生的大事。
艾斯達在數十億年前創造了這枚寶珠,并使用其觀察著不同宇宙的變化,艾斯達也是第一個發現外神入侵的本土神明。
現在,艾斯達就像樂隊內演奏家,調諧著各個宇宙間的運轉,以及本土神明之間的信息傳遞。
“接下來就是通知其他宇宙內的同僚們開始進行轉移了。”
艾斯達將手中的寶珠放下,寶珠因其極高的質量,導致附近空間內的引力場發生了彎曲。
艾斯達的身上有四雙手,他位于身體最上端的一雙手伸過頭頂,然后憑空撕開了自己所處空間內的次元壁。
…………
在一處巨大的隕石坑,也許那原本并不是隕石坑的地方,一群人正在進行著艱難的戰斗。
這群人中有身著黑衣的戰士,手持朱筆竹帛的判官,這群人中,甚至有著一個類似蛛網綱生物的半人半蟲的存在。
而被這群人團團圍住的,是三個形態各異,但是在部分地方又相同的存在。
一名黑甲東瀛武士,一名白衣黑皮西洋公爵,一根由無數焦黑尸骸和頭顱構成的通天巨柱。
這便是這群人所包圍的對象,一群徹頭徹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一群完全不像是有序宇宙造物的東西。
艾斯達撕開的空間位于人群中的后方,在這兒,有著一位高雅的女士,她不參與到戰斗中來,但是時時刻刻關注著戰局中發生的點點滴滴的變化。
“情況如何,小姑娘?”艾斯達的聲音貫穿了兩個不同宇宙之間的次元壁,傳到了高雅女士的耳朵里。
“情況如何?很不好。”女士身著黑色長衣,背后收著自己的一對黑色翅膀,她的一顆眼珠閃耀著高光,而在天空的云層上,一顆巨大的眼珠子正在俯瞰戰場。
“沒有影王,我們根本沒法傷害到惡心影,薩邁迪男爵的掌握生死的力量對于這個世界的高端戰力來說太過于無解了,還有那根憎恨雕像,我們此前在此處擊殺的格拉基的眷族正在被那根柱子無止境地復活。”
女士將目前的情況告訴艾斯達,很顯然,這兒已經撐不住了。
“你準備將人拉走,將外神們拉到我們預定的地點去,君王那邊已經準備好了。”艾斯達告訴女士,這讓女士松了一口氣。
隨后艾斯達關閉了自己的空間裂隙,轉而是打開了通往另一個地方的空間裂隙。
…………
在一座宏偉的太空空間站中,同樣也是一群人圍著幾個人。
他們的頭頂的宇宙中,一個機械體正在同一個全身上下由數千把不同刀具構成的構裝體進行戰斗。
地面上則是一位普通的女性,而這位女性的身邊站著一個身長50英尺的巨型棕色柱狀膠塊,膠塊的下方伸出了若干亮黃色的觸手,在最頂端還長著一個紅色的口器。
“你這邊怎么樣。”艾斯達的聲音穿過次元壁,傳到宇宙空間中正在和構裝體戰斗的機械體的聽覺傳導器中。
“我隨時都能放逐這邊的所有外神,但是為了計劃,我沒有這么做。現在,黑妓女和畸變之主被‘白’暫時控制住了,我則牽制著刀之父,只要時機一到,我立刻可以將這些化身送到你目的地。”
艾斯達對這個回答非常滿意,隨即,祂關閉了同這個宇宙之間的交流通道,轉向另一個世界。
像這樣的世界還存在千千萬萬,艾斯達就像樂隊里的指揮手,一點點的調和著各個世界之間的情況,并將得到的信息匯總,以用作下一階段的情報支持。
艾斯達不斷地獲取越來越多的信息,在無數個小千世界里,大量相同的情景正在重復上演。
這些世界里的本土守護者拼盡全力的留住外神,他們知道自己殺不死外神,但是他們仍然去做,而在一些本土守護者強于自己所面對的外神的世界里,這些守護者甚至需要故意地放水去避免驅逐外神。
他們在等待一個時機,等待艾斯達發號最終施令,那時,一場瘋狂的空間風暴將會在整個實環中掀起。
“這盤棋,最終還是我們贏了。奈亞。”
艾斯達對自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