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陽笑道：“你怎么現在才想起來打問我的來歷，早干嘛去了？”

　　破衣大師回應道：“現在問也不遲，你到底來自哪里，是不是臥虎界的敵人？”

　　燕陽仍自淡定地微笑著：“臥虎界四處樹敵，光被你魘鎮的異界亡魂都有幾十萬，你為什么還是對是敵是友這個問題這么敏感？我要是爽利承認自己是臥虎界的敵人，你又能怎樣？是不是也把我殺了魘鎮起來？”

　　破衣大師回應道：“如果你真是臥虎界的敵人，那我絕對不會客氣！”

　　“哼！”燕陽收起笑臉，冷哼以示不屑，“你這個老家伙，簡直是白活了！武者追求武道，理當有大格局，站在所有人的角度考慮問題，而你卻僅僅是要維護臥虎界那一己之私，并且為了維護那一己之私而不擇手段地害人，這就極其可惡了！不只可惡，而且可恨！像你這樣的老家伙，簡直是武林敗類！”

　　燕陽罵得痛快，破衣大師聽得怒氣勃發，說道：“大格局怎樣，小格局又如何？老子一向這么做事，并且還要義無反顧地做下去，你能怎樣？倘若不是自矜身份，老子說不定還要徑自投入戰場，將那些不知所謂的蝎魔界武者殺得七零八落！”

　　這個該死的老家伙這么說話，燕陽不認為他只是個性情中人，而是邪惡得有些癲狂。燕陽原本還想將他收為魂奴，帶回寒山界，為己所用，可是現在，燕陽卻倏然動了殺心。

　　這個邪惡老頭還有很大的進階空間，一旦進一步成長，那就會毒害更多的人，燕陽不想養癰遺患。

　　想到這里，燕陽冷臉說道：“你沒有上戰場的機會了。我就是臥虎界的敵人，專門來殺你的。”

　　“哦？”破衣聽了這話，似乎聽到的是笑話，露出詫異的表情，“是么？老子癡心修習武道，自認為星云域范圍內已經無人殺得了我，而今你一個黃口小兒卻放出這樣的大言，莫不是一時頭腦發昏所致？抑或是尋日缺少教訓，張狂慣了？”

　　燕陽沒認為自己言過其實，因為他已經是半祖巔峰境界，足以對付星云域范圍內的任何人。而破衣大師卻對他的話不以為然，認為他是因為頭腦發昏或者張狂才怎么說，顯然有所倚仗。燕陽據此猜測，破衣大師或者本身也是半祖，或者練就了什么非同尋常的厲害殺器。

　　面對這等不喜歡走尋常路的老家伙，他不得不謹慎處之。

　　“星云域沒人殺得了你，你確定？”燕陽于是問道。他想以此套問出破衣大師的一些底細。

　　“起碼你是殺不了我的。”破衣大師回應道。由于燕陽的武道氣息收斂得很好，所以他看不出燕陽的半祖修為，以為燕陽頂多是個仙玉級尊者。而這個層面的武者，確實難以對他構成任何威脅。

　　“那就好好驗證一下吧。”燕陽說道，“如果連我都殺不了你，那么整個星云域就可能確實沒人殺得了你。不過，我是篤定地認為自己能殺你的，這樣的結果你自然萬分不愿意承認，卻也萬分沒辦法。”

　　說著，攤開自己的雙手，做出一副替破衣大師惋惜的樣子。

　　破衣大師本來已經非常惱怒，又見燕陽故意貶低、羞辱他，由不得更加惱怒，氣哼哼地說道：“那好，既然你執意找死，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罷，稍稍醞釀一番氣勁，旋即向燕陽發起了神魂攻擊。

　　燕陽嗤笑一聲，也以神魂之力相抗。

　　在他看來，破衣大師越過肉身攻擊而徑自發動神魂攻擊，這絕對是揚短避長，非常不明智。破衣大師如果施展肉身攻擊，二人可能還會僵持一陣，然而神魂力量是他的強項，破衣大師施展這樣的招式，無疑是自己找抽。

　　所以，當破衣大師的神魂攻擊之力及身的時候，燕陽并未急于反擊，而是施展出虛己功，打算蓄力之后再行反擊。

　　孰料，這一次，他的如意算盤竟然打錯了。

　　他試圖對破衣大師攻來的神魂之力進行引導，怎奈那來襲之力卻完全不接受他的引導，竟然透過他的引導壁壘直抵神魂深處。

　　這就很是吊詭了。

　　它至少說明，破衣大師那些攻擊之力非同尋常，應該又是一種奇異的力量。而這種奇異的力量，其威能比尋常的神魂之力更高。

　　這個該死的老家伙，果然練就了厲害的大殺器！

　　神魂被那奇異之力穿透，燕陽卻并不如何擔心。他的神魂足夠強悍，不太容易受傷害，并且，那些天地至寶也都不是吃素的，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受傷害。

　　果然，當那穿透防御壁壘的來襲之力繼續前沖、準備放肆地施展手腳的時候，宿業花開始發威了。不知道宿業花鼓弄了怎樣的神通，那些來襲之力竟然乖乖地被它悉數收入囊中，并且，宿業花似乎還不甘心，發出強悍的撕扯之力，將那些陸續襲來的力量扯拽得踉踉蹌蹌，次第嘯叫著消失。

　　看到這一幕，燕陽滿意頷首，旋即收起虛己功，任由宿業花隨意發揮。

　　將神念從小乾坤里退出來，目光灼灼地盯著破衣大師。

　　“老家伙，你這些破爛玩意到底是從哪個陰暗角落里收集來的，果然有些厲害，我都快招架不住了！”燕陽故意做出些痛苦的樣子，打算逗弄逗弄破衣大師。

　　“什么，破爛玩意？”破衣大師面帶不屑，“你都快死了，老子不怕告訴你，我攻進你體內的那些奇異之力，都有奇特的來源，再經過我神識之中那逆天的天地至寶業腥草的煉化加持，攻擊威能不知增強了多少倍，任誰都抵擋不了。你現在還能站著說話，說明那些奇異之力的威能尚未暴發，一旦暴發，你就會爆體而亡！”

　　“哦？原來你體內還藏著叫什么業腥草的天地至寶？”說這話的時候，燕陽眼里閃著亮光，“乖乖，老子這回發財了啊！老家伙，快說說，那業腥草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破衣大師見燕陽狀如癲狂，于是斥道：“小家伙，你都快死了，還打聽這些干什么？業腥草雖好，跟你又有什么關系？”

　　“有關系，太有關系啦！”燕陽喜滋滋地說道，“你現在還不知道，那業腥草馬上就歸我了，我當然要將它的功能弄明白，總不能糊里糊涂地把它收了吧？”

　　“什么，你還想把它收了？嘁！”破衣大師越發認為燕陽喪失了理智，“一個將死之人，還這么異想天開，你的腦洞該有多大？”

　　這個該死的老家伙，總是這么言不及義，看來他這是不甘心失去自己的天地至寶呀！既然如此，那老子問也是白問，還費這個勁干什么，索性直接將他收為魂奴算了，到了那個時候，不怕他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