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周易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隨便對付了兩口粥后便再度出門,直奔清河縣城。
到了之后連胡家武館都沒去,而是徑直來到東街藥行。
還沒走到跟前,大老遠就看到一道人影快步向周易走來。
正是昨日才見過面的藥行伙計,
再次碰面,那藥行伙計完全換了一副嘴臉,
見到周易就如同見到他爹一般熱情,
“果然是公子您,小的總算是給您盼來了!”
“你等我做什么?”周易問道。
藥行伙計一臉激動道:
“您是不知道啊,我們掌柜千叮嚀萬囑咐,您以后就是我們東街藥行的大貴人,
而且啊,掌柜的已經等候您多時了!”
“嗯。”
周易了然,示意他前面帶路,“正好,我也有急事見你們掌柜。”
一路跟著藥行伙計來到藥行后院,
在一間古色古香的客廳中見到了從未謀面的藥行掌柜。
姓葛,是一為年過半百的瘦高老者。
葛掌柜鬢角生白發,頭戴鑲玉小錦帽,看起來頗有幾分高人風范。
一看是周易前來,其激動程度絲毫不亞于伙計。
更是親自沏茶看座,別提有多殷勤了。
一開口便問道:“公子可是又帶來了那藥丸?”
“哎,別提了!”
周易搖搖頭,一臉無奈。
“哦?可是發生了什么變故?”
周易再嘆口氣:“不瞞葛掌柜,我今日不僅沒有帶來那藥丸,而且是特地來贖回昨日賣給你的那一枚。”
葛掌柜臉色大變,騰的站起身:“你……你是說想要將昨日那枚贖回去?”
“正是!”
周易跟著起身,對著葛掌柜抱拳施了一禮:“我是回去后才知道那藥丸不簡單,實話告訴你,那可是傳聞中才有的神藥鍛體丸!”
“真的是鍛體丸?”
葛掌柜表現的很吃驚,絲毫沒有裝出來的意思。
周易卻不這么想,剛才能那么殷勤,十有八九已經知道了。
于是說道:“至于具體來歷,我不便相告,總之這枚鍛體丸非同小可,
所以我今日是為將其贖回,還望葛掌柜成全。”
聽了周易的話,葛掌柜臉上頓時變得陰晴不定,
沉思片刻后才說道:“實不相瞞,老夫今日怕是愛莫能助。”
“這是為何?”
“丹藥早已被老夫吃了。”
“你……”
周易臉色黑到了極點,雙目瞠大:
“葛掌柜您別開玩笑,那藥丸幾乎關乎著我的小命,一定還在您手里是不是?”
看到周易突然變得緊張起來,葛掌柜的神色卻舒展開來,
似笑非笑道:“老夫也沒想到小小一枚丹藥會對小友這般重要,可老夫說的句句屬實,怕是……”
“五百文!”
周易突然打斷葛掌柜的話,伸出一只手掌道:“只要葛掌柜肯將鍛體丸給我,我愿出價五百文。”
葛掌柜搖搖頭,說道:“五百文也不行啊,那藥丸真的已被老夫吃了。”
“一兩銀子!”
“小友別不信,那藥丸……”
“二兩!”
周易再次報價:“我出價二兩銀子來贖回那枚鍛體丸,我不是跟你開玩笑,那鍛體丸真的關乎我的小命,要是不能拿它回去,要死人的!”
葛掌柜搖搖頭道:“老夫能明白小友的苦衷,但那藥丸真的已經不在了,
可惜啊可惜,若還能得到,別說二兩銀子,
就算十兩百兩,老夫也毫不含糊!”
“一百兩?”
周易驚呼道:“你瘋了吧,再怎么寶貴,也不值一百兩吧!”
一聽周易這話,本來不抱什么希望的葛掌柜頓時來了精神,連忙追問道:“小友可還能弄到?”
“真是一枚一百兩?”
“若真能弄到手,一百兩又何妨!莫非……”
“嘶……”
周易沉思片刻,突然瑤瑤頭:“不行不行!若真那么做了,我會沒命的!
就昨日賣給你的那一枚我都不知如何給那人交代,要是再去偷,我這小命肯定搭上!”
周易表現的越是懼怕,葛掌柜越是興奮。
絲毫不顧及尊卑,竟是一口一個老弟,喊的那叫一個親切。
隨后更是使出了渾身解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說服周易,
以一百一十兩銀子的價格預定了一枚鍛體丸。
而且僅此一枚,一再向周易保證只要做完這個交易,雙方再無瓜葛,
關于此事,葛掌柜揚言他自會做好保密工作,絕不會泄露出去,叫周易放寬心。
商議好一切該考慮的后果,周易這才長吁短嘆的離開藥行,
懷揣十兩銀子的定金。
看著周易離開,藥行伙計連忙來到葛掌柜跟前道:
“掌柜的,就那么給他定金不妥吧,小人這便去跟蹤?”
葛掌柜無所謂的擺擺手:“不必。”
“那要是他拿著定金跑路了,那……”
“笑話!”
葛掌柜冷哼一聲,“此人背景高深莫測,就連老夫也不敢貿然探查,
即便他真拿著銀子跑路,那又如何,昨日那枚藥丸的價值可不是能夠用金錢來衡量的,
現在老夫就盼著他能成功弄到那藥丸才行!
對了,準備好一百兩白銀。”
……
……
另一邊,周易已經回到了胡家武館。
因為臨近縣試,因此武館中幾乎沒有學員,更沒有相應的考前培訓。
這段時間全都會留給考生們自行鞏固學習。
除了縣試前一天需要所有學員都返回武館,由胡館長親自交代一些規矩之外,
這一個多月就相當于是放假。
周易去胡家武館也就找一找王老漢。
如今手上寬裕了,不僅給他打了二斤燒刀子,另外又稱了半斤豬耳朵給他下酒。
王老漢一看到周易這陣仗,當場激動懵了。
二話不說就要拉著他喝兩盅,
周易阻止道:“改天再喝吧,今日我有要緊事要忙,特來問你個問題。”
聽周易這樣說來,王老漢這才收了酒肉,正色道:
“易老弟請問,老漢我必定知無不言。”
“東街那個藥行,你知道多少?”周易問道。
“易老弟想問的是那藥行的掌柜吧?”
“正是。”
王老漢一邊把玩手上的酒壇子,一邊說道:
“別人不一定清楚,但老漢我還真知道一些,
那葛掌柜是跟著縣令大人一起來到清河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