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學過聲樂？”杜茉又問道。

　　周玉笙坦率的搖頭，“沒有。”

　　杜茉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又恢復淡漠，“那你識譜嗎？”

　　“應該能識譜，小時候學過鋼琴，不過很久沒碰過了。”周玉笙回憶一番，給出答案。

　　“為什么不繼續學下去？沒耐心？”

　　“不，家里條件不允許……”

　　“知道什么叫弱混強混，顫音？”

　　周玉笙搖頭，“不懂……”

　　“那你唱這些歌，都是跟著原唱直接唱？”

　　“對，盡可能接近原唱。”

　　“有興趣到我所在的學校，專門報考聲樂嗎？”杜茉忽然轉話題問她。

　　周玉笙被問得一愣，“報考，聲樂？”

　　“怎么？看不起聲樂？覺得能唱歌就行？”杜茉立刻臉冷了下來。

　　周玉笙忙不迭搖頭，“不是，我是在想我現在還能考嗎？還來得及嗎？”

　　看出她的積極性，杜茉臉色好了不少，翹起二郎腿，“想學習，什么時候都不晚，只要你是真心喜歡唱歌。”

　　“喜歡，但是對不起老師，我暫時可能，沒有時間學。”周玉笙微微低頭，臉上有幾分愧疚。

　　她各種事情纏身，還要當全息網游的實驗品，后面也要為全息網游代言，都不知道何時能有自己的時間。

　　“是覺得學了音樂不能賺錢吧？所以不愿意浪費時間。”杜茉放下二郎腿，調了兩下音，“行了，我們就著剛剛你唱的這首歌，給你說下你的優缺點。還有你平時可以加強的部分，其他我也幫不了你了。”

　　她當然不可能是因為不能賺錢，周玉笙想反駁，卻發現似乎也沒說錯。

　　她當初不就是因為藝術專業太貴，收益太少，最后才沒學。

　　所以，她只能接受了對方的評判。

　　那天的課程杜茉很嚴厲，她受益匪淺，但是也能明顯感覺得到老師隨時在瞪著她，似乎不滿她為了錢而放棄對音樂的喜歡。

　　這種感覺尤其是在快下課的中午，尤其明顯。

　　周玉笙送杜茉到客廳的一路上，她都沒給自己好臉色。

　　直到快到門口，杜茉又一次問道，“你真的不考慮報考我們學校？”

　　“抱歉老師。”周玉笙微微咬著下唇，沒敢和老師對視，心里還有幾分不是滋味。

　　“哼，愛來不來。”杜茉轉身，“反正就是一堂課的緣分，隨便你。要浪費你的天賦就浪費吧。”

　　她說到最后兩句的時候，楊崢正好回來了。

　　“杜教授，辛苦了，我這就送您回去。您想吃什么，我請您去吃？”楊崢滿臉堆笑。

　　“不用了，沒胃口。”杜茉說著，還斜了眼周玉笙。

　　“杜老師再見。”周玉笙微微欠身恭敬的打招呼，卻被看得有些發蒙，這杜茉老師，是在可惜她浪費了自己的天賦？

　　她，真的有這樣的天賦嗎？讓這杜茉老師都感覺可惜的天賦？

　　“你中飯吃了嗎？”是黎晟睿的聲音？

　　周玉笙抬頭看到他，有些詫異，“你怎么這個點在家，不是應該在公司？記得你早上出門了。”

　　“現在以全息網游的項目為主，所以公司不會經常去。早上只是把手頭的工作處理下，安排點事情。”

　　她好奇，“忽然發現，你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忙碌。”

　　就好像是電視劇里經常空閑的總裁，總有時間。

　　可這是現實生活，大神怎么會這么空閑。印象里大神可是注冊了好幾家公司。

　　“我只負責技術方面的工作，管理公司找了專門的人。我不想像我父母那樣，整天忙碌。”

　　她想到之前大神提及的，小時候父母忙碌不在家，把他送到寄宿學校。

　　大神的童年不快樂，所以并不想以后也像父母那樣忙碌？

　　“今天學的怎么樣？”黎晟睿見她沉思，繼續問。

　　“嗯，杜茉老師專業方面非常強，而且很快就能發現我的問題所在。雖然是習慣性問題沒辦法立刻糾正，但是確實受益匪淺。”提到這個，周玉笙雙眼不自覺發著光。

　　“剛剛聽到杜老師說你很有天賦，連她都說你有天賦，你不考慮繼續進修？”

　　周玉笙猶豫了下，“我，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我現在還要在你們這幫忙做實驗，后續也還有很多未知的麻煩。學音樂的那么多，唱歌唱得好的更多，也，不差我這一個。”

　　“你知道她是誰吧？”黎晟睿突然反問。

　　她點點頭，“知道，杜茉教授，聲樂界大神級別的人物。著名花腔女高音歌唱家。還創造出不少現代曲風的歌曲，都是難度極高的神曲。在國際上都有極高的地位。”

　　“她說你有天賦，那就不可能不差你這一個。你是獨一無二的。”黎晟睿看著她的眼神真摯。

　　她不自覺躲開了他的視線，“不至于吧。我曾經也參加過歌唱比賽，當時可是連海選都沒通過。杜老師應該只是人好。”

　　“我現在，還是應該把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進修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

　　黎晟睿把她轉向自己，“你確定？現在不學，以后萬一后悔怎么辦？可沒有幾次遇到杜茉這樣的老師的機會。而且，正如你所說，不是一兩天的事，不是更應該盡早開始？”

　　“可我現在也沒時間啊，都不知道自己哪天有空，也不知道全息網游完成后會發生什么。”

　　“那些都交給我，全息網游你只負責幫忙測試數據，之后的事我會搞定。至于學習時間，即便你在游戲里也可以用視頻聊天的方式學習，我會幫你和杜茉老師溝通好。”

　　周玉笙快速搖頭，“別了吧。杜老師那么厲害的人，肯定很忙的。我還讓她單獨給我視頻聊天教學？這也太大牌了，提出來小心杜老師罵死我。”

　　“不試試，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

　　她還是搖頭，“真的不用了，我現在可能沒法安心學唱歌，還是等以后有機會再說吧。”

　　她態度看起來很堅決，黎晟睿微微挑眉，眼里有一絲詫異，他看得出她唱歌時眼里是有光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