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楓和云達(dá)在蕭家住了三天,只待與蕭婉清到時一同前往覺醒司進(jìn)行覺醒。
楊武這幾日一直往蕭家跑,一方面是和蕭天肅匯報工作,一方面是找云達(dá)快活,兩人總是一壺濁酒,飲的不亦樂乎。
云達(dá)的客卿令也乖乖的佩戴腰間,畢竟這里是白象鎮(zhèn),自己再低調(diào)再不懂規(guī)矩,不佩戴客卿令對于鎮(zhèn)府來說也算是不敬。
白象鎮(zhèn)的所有護(hù)衛(wèi)也都知道三年前新晉的云客卿在鎮(zhèn)中,大多數(shù)也都打過照面,在鎮(zhèn)中行動,云達(dá)可以說是十分通暢,就連不少的商戶也都對其恭敬有加。
云達(dá)不在意這些,所以把自己關(guān)在蕭家府邸,每日與楊武以酒為樂。
云楓第一日閑來無事的話不是在修煉,就是在修煉。
其余兩日蕭婉清托下人來問,他要不要和自己出去逛街游玩。
云楓不好推脫,便與蕭婉清同游。
“臭小子,你是誰,竟然敢和清兒妹妹在一起?”
云達(dá)和蕭婉清正在小攤上閑逛,突然背后的巷口傳來一聲暴訶。
云楓二人尋聲回頭望去,此時深巷竄出一人,正一邊張牙舞爪的罵著云楓,一邊氣的跳腳。
“清兒妹妹,他是誰!”
“你認(rèn)識他?”云楓看向蕭婉清,疑惑發(fā)問。
蕭婉清則是朝著巷口竄出之人,白了一眼,鄙夷說道:“一只猴子,不認(rèn)識,我們走。”
蕭婉清挽起云楓的胳膊,拉著他就朝其他地方走去。
云楓心跳加快,這是第二次和蕭婉清親密接觸,雖然隔著一層厚厚的衣服。
被一把握住胳膊,傳來一陣陣吃痛,但是云楓并不在意,只是臉頰一紅,跟著蕭婉清快步離去。
可這動作卻被呱噪之人看到,氣焰更甚,扯著嗓子追來,一邊追一邊怒罵云楓:“狗娘養(yǎng)的賤東西,還不給老子……”
撒開兩個字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嘭的一聲巨響響起,被云楓一腳踹出十多米。
男子一手撐地半身坐起,哇的一聲吐了一口濁血,然后怒視云楓:“狗雜種,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云楓眥目欲裂,剛要動手,胳膊再次被蕭婉清拉住,貼在耳邊輕聲勸到:“不要沖動,這個人是新陽城付家的少爺,你開罪不起的。”
“我當(dāng)他是誰,竟然敢罵我,我決不輕饒。”云達(dá)雙目通紅,這是這么多年來,第一次出現(xiàn)如此模樣,如此的失態(tài)。
看的一旁拉住他的蕭婉清都有些失神,暗道這家伙是怎么了?之前對他再無禮他都不會如此動怒。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一向溫和的云楓只有一條軟肋,那就是親情,更何況剛才男子罵他是狗娘養(yǎng)的,實在該死。
“少爺!”四下竄出一眾隨行護(hù)衛(wèi),全部把男子圍了起來,然后將其攙扶起身,男子則是一臉的鄙夷,先是撥開前來攙扶自己的護(hù)衛(wèi),然后大步一邁,走到云楓面前,緩緩貼近。
“清兒,撒開他,我看他敢再動我一下試試。”
聲音不大,但是充滿了挑釁和玩味,剛才還一副紈绔的神情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陰沉和猙獰。
云楓大喊撒開,想教訓(xùn)一下眼前的男子,但是蕭婉清則是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我說了,撒開!”云楓回頭朝著蕭婉清怒吼,看的男子臉色不僅又變了變,隨即便寒酸捏醋起來,“清兒妹妹,你看這家伙,不僅不懂得愛惜你,還要吼你,你還是……”
“乖乖跟著我一起比較好。”后半句說話的時候,男子再次把臉湊向云楓,兩人鼻尖之間只差豪禮,遠(yuǎn)處人看去以為兩個大男人當(dāng)眾接吻呢。
但是這個動作對于云楓來說過于挑釁,甚至讓他很厭惡。
蕭婉清看到男子露出那副油膩且欠揍的表情,頓時感覺到胃里翻涌,一陣的不舒服,輕啐兩聲說道:“我呸,付之銘,我和他的事不要你管,你還是快走吧,你身上的傷,稍后我會請示父親,到時候會有人替你醫(yī)治。”
原來男子叫付之銘,出身新陽城三大家族之一的付家,付家嫡系的獨苗,就這么一個寶貝男丁,可想而知被寵慣稱什么樣子。
不然也不會公然在蕭家地界當(dāng)眾多次調(diào)戲蕭家嫡女。
但是,他不怕,他有什么好怕的,城級三大家族,堪比蕭家,付家的底蘊可不是一個依附大族,茍且靠戰(zhàn)功封賞的鎮(zhèn)府可以比的。
蕭家三姊妹在北境大小城鎮(zhèn)中也算是出了名的貌美,尤其是蕭婉清,因為其潑辣的性格,更是惹來一眾高官達(dá)貴家的小少爺、小公子的青睞。
付之銘就是其中之一,大荒男兒早熟,對男女感情的事情懂的早,所以蕭婉清八九的時候,來家中提訂娃娃親的就有不少。
但是蕭天肅以幼女無知,性格偏激,再過幾年,待蕭婉清長大成人以后再做打算。
付之銘知曉蕭婉清四月末要覺醒,便早早趕來白象鎮(zhèn),在這一住就是半個多月,但因前幾日蕭婉清還在和柳相言閉關(guān)修煉,他并未見到。
好不容易得到消息,說這兩日小妮子出來逛街放風(fēng),想來一次偶遇。
結(jié)果卻不想遇到了云楓這個不知道哪里跑出來的野小子,粘著自己的清兒,所以才會出現(xiàn)最早巷口的一幕。
付之銘嘴角一扯,冷笑道:“哼,清兒妹妹,你當(dāng)真以為我是這么好欺負(fù)的?這家伙剛才踹了我一腳,踹的那么重,你再看看我的血,我能就這么輕易地繞了他嗎?啊?”
邊說還指了指自己嘴角還未干透的血跡,說完扭頭鄙視的斜看云楓,語氣輕蔑:“小子,你現(xiàn)在跪下給老子磕三個響頭,這事就此作罷,如何?”
云楓怒目而視,雙拳緊握,嘴角扯了扯,顯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氣,但是也沒有搭理付之銘,就這么死死盯著對方。
付之銘則是白了他一眼,然后雙手環(huán)抱胸前,語氣略帶挑釁問道:“還不快跪?等下我反悔,你可就慘了。”
云楓見眼前之人如此囂張,不顧蕭婉清的拉扯,一拳轟出,直擊付之銘面門。
啊……一聲慘叫響起,付之銘被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到鼻梁,頓時鼻血噴涌而出,雙手用力捂住,但鼻血還是如同決堤一般,浸染了付之銘的雙手和胸前的華服。
“少爺!”護(hù)衛(wèi)一擁而上,將云楓和蕭婉清圍了起來,為首的護(hù)衛(wèi)大喝:“臭小子,不想活了,竟然敢再次傷害我們少爺,受死!”
說著,這名護(hù)衛(wèi)拔出腰間的佩刀,朝著云楓的腦袋劈去。
叮——一聲輕啐的鐵器碰撞的聲音,自云楓頭上三寸佩刀劈砍的位置響起。
“不要太過分了,小子。”
來者正是柳相言,此時的他并沒有穿平日里的那件素衣,而是換上了一件冰藍(lán)色的長袍,金絲游走,縫制的柳枝隨風(fēng)搖曳如同活了一般,在陽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輝。
一手背負(fù)而立,一手持扇,翠綠的扇骨合攏,就搭在方才護(hù)衛(wèi)劈下的佩刀之刃的下方,抵擋住了致命的一擊。
“你……你是。”付之銘聞聲也抬頭看去,只見他服飾上的金絲,就知道此人必不簡單。
雖然他紈绔,但是他不傻,他畢竟是新陽城三大家族的少爺,平時也沒少和族中長輩作客拜訪。自然是知道眼前可以用金絲制衣的男人,身份卓然,必定不簡單。
當(dāng)然,一般有家族傳承的子弟大多有知道,大荒之中唯有帝家可用黃金制品,得以彰顯身份。而此時,眼前之人必定非皇及貴。
柳相言手腕稍一用力就彈飛了護(hù)衛(wèi)的長刀,哐當(dāng)作響,佩刀落地,柳相言聞聲回答:“皇都?xì)W陽氏柳家,御書先生,柳!相!言!”
付之銘不顧自己的鼻血,頓時傻眼。
連忙跪拜,參見柳御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