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梁齊看到吳康拖著棺材進入府中,臉色鐵青。
“吳將軍,你是在侮辱本王,咒本王要死嗎!?”
吳康跪下,簡要說出前因后果,請求報仇。
齊王一聽,原來是王中軍之子王希孟干掉了吳風。
“吳將軍,你愛子被賊人所害,本王也為之心痛。怨本王,不該用王希孟之死為條件,承諾將軍一品之位。”
齊王沒想到吳風這么廢物,連個剛剛修煉的小子都殺不掉。
本想著以王希孟之命為條件,讓吳康簽下投名狀,拉攏吳康,許諾他一品大將軍之位,現在看來,自己要多想想值不值了。
吳康通紅著眼:“齊王好意,吳康知曉。懇請齊王為犬子報仇。”
齊王想找個理由打發了吳康,你死兒子,關我啥事。
抬著棺材來府里,影響太壞了。被太子派系握住把柄,以此攻訐,自己得受多少損失。父皇昏庸無能,搖擺不定,自己可得小心。
齊王剛要開口,想起父皇一直對吳康不滿,加上這陣子太子從中作梗,想要罷免吳康,自己一直斡旋,才讓此事壓下。
他想到了一條妙計。如果真的能行通,皇位必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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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康面無表情來到王希孟的家中。
王中軍也收到王希孟的來信,知道前因后果。對吳康的拜訪,自然是戒心十足。
“吳將軍,來我府中有何事?”
吳康:“王將軍就是這樣待客的嗎?連飯食都不招待,人都死完了?”
王中軍忍住氣,招待吳康。
飯桌上只有他們兩人,王中軍擔心吳康暴起殺人。
吳康吃口飯菜:“王將軍,你有個好兒子。”
王中軍裝作不知:“比不得吳將軍愛子。”
吳康慘笑:“是比不得,卻能殺得,好手段。”
王中軍沉默。
吳康無所謂,自顧自話:“我很想殺死你們全家,我知道我沒這個能力。齊王和我說,過幾天這皇老兒要讓我乞骸骨,撤職后就更奈何不得你們父子,你說,如果你是我會怎么做?”
王中軍想到一種可能:“你想玉石俱焚?私自調動軍隊可是會被誅殺全族的!”
王中軍很緊張,不怕瘋的楞的,就怕不要命的。
吳康大笑:“王將軍,你怕了。”
王中軍冷哼一聲。
吳康繼續說道:“當我看到我兒的尸體,你知道我多絕望嗎?我這么多年行賄受賄,甚至不惜打壓手下,收斂財物,就是想要供養兒子,讓他能夠在修仙路上走得更通順。
如果我兒和帝老兒一樣是筑基,他敢打壓我?哼。
可你卻斷送我最大的希冀,那一品大將軍,我在乎嗎?我不在乎,我只是想證明我有這個能力坐到這個位置。
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我絕不會讓我兒參與。
我很后悔!”
吳康直接打開酒壺蓋,大口吞飲。
“啪”的往地上一摔,酒壺碎了一地。
王中軍的戒心已經提到最高,盯著吳康,眨也不眨。
吳康狂笑:“所以,我要讓你們全家陪葬,一起下地獄陪我和風兒,哈哈哈,齊王會幫我的!”
在王中軍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吳康轟然倒地,飯菜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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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年拿著王希孟讓自己捎帶的信,一路打聽,和馮玲來到王中軍將軍府。
卻看到大門貼上封條,門口有士兵站臺。
王大年想要打聽,卻被轟出。
“小玲,這......怎么回事?”
馮玲皺眉:“我們先回家,查封一位三品將軍,父母在京,應該清楚。”
王大年一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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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
王希孟在培元宗收到了王大年的來信,臉色陰沉。
據王大年的來信,他父母已被打入大牢之中,罪名為暗懷嫉恨,在府設宴,謀殺正三品將軍吳康。
齊王派系以此攻訐命案背后有太子參與,理由是太子派系一直從中作梗,想讓吳康將軍返老還鄉,殺人滅口。
太子派系反駁乃是齊王派系故意陷害,吳康乃是年老體衰,飲酒過度,暴斃而亡,卻被齊王派系再次暗中下毒,手段極其殘忍。這也解釋為何吳康將軍死后,齊王派系的人最先到達現場。
且王中軍將軍為人正直,智慧無雙,熱情好客,豈會在家設宴下毒。
王大年花費不少,打聽出不少小道消息。
以吳康將軍在王中軍府中毒發而死為引子,齊王派系和太子派系在國都明里暗里爭斗不休,誰也不愿讓步。
老皇帝大限快到,基本不可能再突破,下任君王人選將在齊王和太子之間擇出。
說是太子,只是嫡長子,還不是儲君。加上母族勢弱,且母親不是皇后,而皇帝又一直在搖擺,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這次計謀手筆,出自齊王,說服吳康在王中軍府中服毒自殺。
王希孟放下信紙,揉了揉太陽穴。
現在唯一的好消息是兩方牽扯,父母尚無性命之憂,以父親從三品將軍的身份,只要罪名沒有徹底坐實,在牢中不會被屈打成招,反而齊王派系會讓其吃好喝好,不給太子派系把柄。
可一旦被坐實,那可就是誅殺全族的大罪。自古如此。
王希孟輕嘆,這吳風,不,這吳家,真是和自己家犯沖。
王希孟在房間里踱步,自己現在只是煉氣四層。對于這種事情真是無能為力。
一直很活躍的大龍,此時很安靜的待在一邊。
第二天,王希孟準備去找懷安師父,看能不能請他老人家幫忙出手。
王希孟還未出門,再次收到王大年的來信。
王希孟面皮抖動,拿著信紙的手不停顫抖。轟然撞開房門,奔向懷安居處。
信上的內容不多,卻讓王希孟絕望。
梁國蠱宗參與國都風云,表態此事支持齊王,太子派系為避免更多損失,選擇放任。
父親王中軍、母親黎婷,將于秋后午門問斬。其子王希孟受到全國通緝,賞千金。
懷安看著心境劇烈起伏的王希孟。
“希孟,放平心境。心越亂,越難解決問題。”
王希孟張嘴:“師父,我......唉!請師父幫我。”
懷安掐指一算:“現在是四月中旬,梁國傳統,秋后問斬一般在十月初開始,還有六個月時間。”
王希孟急道:“師父,這不是還有多長時間的事兒!”
懷安問道:“希孟,你說有蠱宗參與此事?”
王希孟重重點頭:“有,正因為這蠱宗,我父母才被定罪。”
懷安拉著王希孟:“跟我來,我們去找掌門。”
培元宗正殿。
“師弟,你是說蠱宗參與國都爭斗,押注齊王?”懷民問道。
“掌門師兄,不會錯。”懷安道。
“這蠱宗,一天也不安穩,這次竟然插手世俗王朝,不怕報應嗎!”懷民不爽。
懷安接著說:“掌門師兄,這蠱宗也不是一天兩天想統一梁國修仙界了。”
懷民想了想:“不能讓蠱宗得逞,如果讓蠱宗掌握梁國,此消彼長,我們培元宗和大風宗都會一蹶不振。”
懷民踱步殿中。
“師弟,這樣,你去請懷明師弟過來,我交代一些事。”
王希孟盡管心如火焚,也只得按捺。
很快,一個老者到了殿中。
王希孟看出這不是藏書閣的老者嗎?
“掌門師兄,你找我什么事?”
懷民簡要說了一下情況。
“懷明師弟,你帶一些弟子拜訪大風宗,商議合作之事。”
王希孟向前一步:“掌門,希孟請求前去。”
懷安說道:“希孟,你在宗里等候消息......”
王希孟堅持:“師父,我如何能安心等下去,什么也不做!?”
懷民掌門:“好了,希孟你同去。正好做一個證人,不過一切聽從懷明師弟的安排。”
王希孟領命。
懷明長老雖然看起來年老,做事卻雷厲風行。
很快就挑好弟子,一起出發。
“金銘,你怎么過來了?”
王希孟準備出發的時候,在發現楊金銘也在隊伍中。
“我要求來的,在宗里待了幾個月,想出去看看。”
楊金銘哪能說,自己得到消息。擔心王希孟,才選擇跟著的。
出發后,王希孟深吸氣,不停暗示自己要冷靜。
楊金銘安慰道:“希孟,伯父伯母一定會沒事的。”
王希孟苦笑:“金銘,我的心好亂。”
經過幾個時辰的行路,一行人很快到了大風宗。
相比于培元宗和蠱宗,大風宗成宗時間最久,因為一直半避世,在梁國的名聲遠不如培元宗和蠱宗。
他們收徒方式很古老,門內每幾年,去一次世俗,挑選有緣人,收為弟子。
也許因為這樣,導致整體實力不強,但也不是可以小覷的勢力。
門內已知的筑基高手,就有三人。
藏書閣的懷明長老,踏入大風宗,直皺眉頭。
這大風宗怎么回事,一個人沒有?
懷明意識到不妙。
“所有弟子聽令,小心戒備。”
王希孟和楊金銘相視一眼,意識到情況有變。
大龍出現:“希孟,我聞到血腥味兒了,很淡,要小心了。”
懷明長老發現了血跡,面色難看,環顧四周。
這大風宗,梁國三大宗門之一,竟被滅宗了,雞犬不留。
看這血跡,大概是四五天前發生的事情。
“哈哈哈......沒想到還真讓我逮著了,大哥他們去往國都,我選擇留下,猜你們培元宗這些貨色,收到國都的消息,肯定會派人來大風宗。本以為會多等幾日,懷明你這老不死的倒是來的著急,就讓你爺爺送你早些見閻王吧!”
聲音由遠及近,一個精壯干練的黑衣中年人,到了王希孟等人身前,砸出一個不小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