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一種古老的魔法，準確來說是一種特殊的煉金術。”

　　飯桌上，程諾這樣籠統地回答了赫敏關于卡牌來源的疑問。

　　思前想后，這應該是最容易讓他們理解和接受的說辭了。

　　“簡直是天才的發明。”羅恩偷偷瞥了赫敏一眼，幫腔道：“想想看吧，如果這種卡牌普及開，會給我們帶來多么大的便利。比方說……傲羅的執行力就能獲得很大提升。你覺得呢，盧娜？”

　　盧娜喝了口黃油啤酒，放下杯子，淡淡地說道：“我不知道，羅恩，正如利益往往伴隨著風險，便利也可能帶來混亂。不過，以我個人而言，我很樂意看到卡牌得到普及。”

　　程諾此時心里其實是十拿九穩的。

　　赫敏之前被羽翼栗子球所救，應當會對卡牌留下一個很好的印象。

　　現在又有羅恩和盧娜的支持。

　　赫敏沉吟了片刻，看著程諾說道：“程先生，除非你能和魔法部共享卡牌的全部秘密，否則我不會允許它在市面上流通。”

　　“……”

　　飯桌上陷入沉默。

　　對方這公事公辦的態度，和程諾預想中的發展不一樣。

　　看來自己還是太樂觀了。

　　他怎么可能共享卡牌的秘密。

　　如果暴露自己是從異界來的，誰知道會有什么麻煩。

　　“這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羅恩小心翼翼地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們也沒有要求奧利凡德先生分享他制作魔杖的工藝啊……”

　　“如果魔杖剛剛發明出來，我會要求他這么做。”

　　“……”

　　羅恩很識趣地閉嘴不再說話，朝程諾做了個撇嘴無奈的表情。

　　程諾想了想，說道：“很抱歉，唯獨這點我不能同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種發明專利是受法律保護的，就算是魔法部也沒有權利要求我這么做。”

　　還好他提前熟悉了相關的法律。

　　“況且，卡牌和卡盤一經賣出，你們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我并沒有藏著掖著。”程諾微笑道。

　　“我記得魔法部有一個部門叫做神秘事務司，他們應該能勝任這個工作。”盧娜轉過頭對程諾說道：“為什么不讓格蘭杰部長抽一張卡牌呢？也許當她親自體驗過以后，會打消心里疑慮。”

　　“當然可以。”程諾點頭，拿出平板。

　　“抽卡？”赫敏似乎有些奇怪。

　　“忘了跟你說了，這是程老板的規矩，”羅恩解釋道，“不能自己選牌，要采用抽卡的模式，只有抽到的卡牌才能選擇購買。首抽免費，對吧程老板？”

　　“嗯。”

　　程諾站起身來，笑瞇瞇地把平板遞了過去。

　　赫敏接過平板，看了一眼。

　　一旁羅恩指了指屏幕，教她怎么操作。

　　赫敏點擊抽卡按鈕，動畫過后，卡牌浮現在屏幕中間。

　　【光道魔術師·萊拉】

　　【屬性：光】

　　【等級：4星】

　　【種族：魔法師族/效果】

　　【描述：光道一脈的法師，信仰光的力量。①舍棄自己牌組中的三張卡牌進入墓地，破壞對方場上一張魔法·陷阱卡。】

　　【攻擊力：1700】

　　【守備力：200】

　　【行動力：500】

　　【技能：穿透、驅散】

　　和羅恩一樣都是光道系列的卡牌。

　　效果一般，屬于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去用的，畢竟直接舍棄三張卡牌，三換一虧卡嚴重。

　　三維數據一般，只有攻擊力夠看一點，守備力和行動力都很低，技能也都是輔助增益類的。

　　總之是很一般的一張卡。

　　程諾把卡牌和卡盤從系統中取出，交給了赫敏。

　　但是她沒有馬上裝備，而是放到一邊，說道：“我已經試過羅恩的卡牌了，知道是怎樣的感覺。”

　　程諾說道：“不一樣的，只有自己抽出來的卡牌，才是最適合你的。用別人的卡牌往往會有種很難操控的感覺，或許正是因為這樣，你才會對卡牌產生不信任感。”

　　赫敏沉吟片刻，把卡盤裝備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然后將卡牌放在召喚區，一個身穿白色衣袍的女法師出現在餐廳里，手持一根魔杖，身上仿佛散發著圣潔的光芒。

　　赫敏表情微微一怔，眼神也產生了細微的變化。

　　看來她已經很順利地和召喚獸建立了精神上的聯系。

　　這時候不用多說，她自然能體會到其中的區別。

　　“你瞧，卡牌的力量完全在使用者的掌控之中。”羅恩開玩笑道：“至少不會像攝魂怪那樣發動暴亂，你連攝魂怪都不怕，還怕卡牌嗎？”

　　“是啊，卡牌不過就是一件工具而已，和魔杖沒什么區別。”程諾點頭道，“只要像魔杖那樣納入管控，就不會有什么問題。或許一開始會有段時間的適應期，但很快就會過去。來買卡牌的顧客，我這邊都有記錄，可以提供給你們。建立好聯系后，每張卡牌流入市場，都會自動在魔法部備案，或許你們該成立一個專門的部門來處理相關事宜，比如‘卡牌管理辦公室’。”

　　赫敏看著手里的卡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程諾覺得她已經被自己說動了。

　　“我留意到了一條新聞。”赫敏忽然說道，“一名遭到通緝的黑巫師被殺死在了沼澤地里。”

　　程諾知道她說的是什么，他在酒吧里也看到過這條報道，而且基本可以確定作案人是那個看不見眼睛的顧客。

　　終究還是被他坑了。

　　話說這赫敏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是怎么聯想到的。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一位路過的目擊者拍到了行兇者的畫面，雖然看不太清，但能分辨出他騎著一匹馬，手里握著一把劍，造型看上去完全不像一個現代人。我想知道，那是從卡牌里召喚出來的嗎，程先生？”

　　“是。”程諾承認了，“那是一張叫做‘死靈騎士’的卡牌，擁有可以燒毀罪惡靈魂的能力。”

　　“那家伙是個臭名昭著的黑巫師，他是罪有應得……”

　　羅恩話沒說完，因為赫敏給了他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赫敏直言道：“這就是我的擔憂，我說的隱患不是卡牌本身，而是使用卡牌的人。卡牌的出現會給這個世界增加太多變數，像焚燒靈魂這種能力，禁忌程度應該和不可饒恕咒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