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歲的小蘭已經能夠幫老爹的活了。

　　有時候小梅出來當洗碗工，小蘭之所以能夠不洗碗。

　　她已經學會同時做出六份的粉，而且根據客人不同的需求加入不同調料。

　　小蘭有個絕技就連趙老漢也辦不到，就是把碗放下去，然后同時把粉把湯倒上去，然后再倒一層蔥花香油。

　　然后沒空的時候。

　　“小梅姐姐，快過來給客人上粉。”

　　很多人看她麻利的樣子都說：“要是她是個男孩子就好了，可以繼續你的衣缽了。”

　　秦老漢只是笑笑：“女孩挺好。”

　　要是有客人鬧事，小蘭會抄起扁擔去打人。

　　雖然那些人不怕，但也是做出來躲避的動作了。他們怕的是秦老漢，還有周圍人的目光。

　　秦老漢看看時辰，今天好像是十六了。

　　“小蘭，你去買點魚，鴨，雞，鵝。反正菜市口能買的，你盡量買。”

　　小蘭一臉茫然。

　　“為什么？”

　　“我們要來大客戶了。反正你買的東西都用得上，質量必須用上好的。”

　　中午時分，有個老頭突然從角落出現。

　　他還是老規矩，每樣菜都要上，東城菜市場的每樣都要。

　　“老規矩，吃不完打包。”

　　尤其是那一大碗河粉，尤其是這種地界，很難吃上南方的白米碾壓成的粉。

　　“他最好這口。”

　　此時小蘭忙完給他上菜后，也是立馬投入了繼續做湯給其他的人吃。

　　老頭吃完第一碗河粉，又叫一壺酒。

　　“小姑娘，你真夠勤快的。要是我的孫女們有你一半就好了。”

　　小蘭只是苦笑，因為一切都是生活所迫，有誰不想跟那些大小姐一樣能去學堂讀書，誰會在這地方吃苦受累啊。

　　“小姑娘，抬頭挺胸，走路半尺。”

　　小蘭試了試，覺得很累。

　　“爺爺，實在太累了。我不想做這個動作。”

　　喝酒的爺爺說：“坐有坐姿，站有站相。”

　　“看到了沒，這是一字，這是二字，三字，四字，五字，六字。”

　　“還有十以內的基本算法。這是賬房先生要學的東西，我的孫兒早就朗朗上口了。”

　　傍晚時分，老頭已經把菜吃了大半。

　　“今天我就教你這十個字，下個月初一，十五我都會來。還有其他時間我會不定時來。”

　　老頭突然找到了他后半生的意義。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他又說。

　　“對了剩菜我就不要了，給你們了。”

　　秦老漢看到這個老頭在對女兒各種教育，也是各種欽佩和感激。

　　“下次，我把小桃也帶出來幫工？”

　　他堅決不收老爺爺的加工錢，他只想要原材料的錢，可以下次買。

　　但老爺爺堅持要他收下。

　　“教書育人，本來是我人生快事。”

　　“我看這小姑娘的氣質，以后的日子不會一輩子在這里擺攤的。”

　　“我好像看到了你的前程。”

　　小蘭受寵若驚，

　　“有嗎？我有那種潛質爬那么高嗎？爬得越高，摔得越死。”

　　老爺爺聽到這句話，也是哈哈大笑，又進了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