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破境!
元天卿說道:“天虞山離邱陽不過三百余里,如果沈兄想要加入宗門的話,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元天卿拉攏的有些刻意,因為他知道這代表著什么。
即便是入不了離天峰。將這樣的人帶回宗門,他的好處必然少不了,此后修行便會一路暢通。
而對于玄劍宗,沈天只知其為天下八大宗門之一,其余了解并不多。
此時正值多事之秋,如果自己加入玄劍宗尋求仙道,那么蕭夫人一個婦道人家,加上帝都的威脅,勢必會不安全。
“此事還需要考慮一下,而且邱陽城事務繁多,所以.....”
沈天的話沒有說完,而元天卿也聽出了他的意思,怕他一口回絕,便說道:“不急,你可以慢慢考慮,如果沈兄改變主意,天虞山隨時歡迎。”
“這是玄劍宗的劍符。沈兄莫要小看此物,若是以后有任何危險,你可以以此物傳信。”
元天卿想先穩住沈天,此事過后便上報于宗門。想必到時宗門會派人來請,畢竟任何一個宗門都抗拒不了這樣的誘惑,不過以后的事便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了。
說罷,元天卿取出一截小劍。大概有拇指大小,不知是何金屬所致,入手有些冰涼。
沈天正在摩挲這柄小劍時,遠處一道亮點朝著幾人飛來。
元天卿一眼看出這是門內的傳信,伸手將它攔截下來,不料他臉色有些難堪。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急促:“既然如此,宗門還有要事,那就不多留了。以后若是有機會,希望再見到兩位。”
元天卿作出劍禮,拱手向兩人告別,然后便御使飛劍,離開了兩人的視野。
待元天卿走后,突然一道寒光閃過,猶如閃電劃破夜空。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沈天來不及反應,待到他看到一柄細長的劍毫無征兆的出現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才了解發生了什么事情。
沈天全身的汗毛豎起,若是再近一分,那柄劍的劍刃便能劃開他的肌膚。
他能感受到脖間的寒氣:“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是魔宗弟子?”
“什么魔宗弟子?”
此時沈天有些疑惑,不過他認真一想,到底還是出現了紕漏。沒想到受傷最重的寧雙雙心神始終未松懈,竟然發現陣中先前變化異常。
不過他表情上并未出現任何變化,他不會傻到跑去承認自己與魔宗有什么關系,當然本來也并沒有關系。
所以始終保持一臉疑惑不解。
他在賭...而且他賭贏了。
寧雙雙那把劍在空中停滯時間并不長,便收了回去。
“沒什么事,不過,先前你說謊了。你到底師承何人?”
寧雙雙撩開在臉上亂撥的發絲,那張臉上同樣有不解之色。
應該不是八大宗門的人。當年隱天門將那人收入門中,同樣很隱秘。不過即使做得滴水不漏,可依舊被那些隱藏在其宗門深處的影子暴露出來。
這種事情向來不好藏匿。
所以她不得不懷疑,到底是不是印跡于天下間的那位劍神,以及與劍神相搏了一生的那位再次入世了。
也許只有這兩人或許能教出這樣出色的弟子,或者說不準是某位強者暗藏的人選,也只有這樣的人有資格教出這樣的弟子。
沈天不明白她的意思,自然不知如何回答。
而空氣中的寂靜恰當的讓寧雙雙誤解。
寧雙雙說道:“想必你不會吐出實情,所以還是我唐突了...”
天賦當然可以注定一個人的成就,但并不絕對。不過她還是有些羨慕,此人日后定會不凡。
寧雙雙又說到:“此次事件還需要向宗門匯報,不便多留。”
“你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麻煩,可以來清池找我。”
不過既然背后有不可忽視的力量,這種話說出來讓她不由得自嘲一笑。
話音剛落,寧雙雙腳尖一點,留下一頭霧水的沈天,猶如一只蝴蝶般,翩然而去。
拜別了兩人,沈天便往城內趕去。
卯時三刻,天色已經微亮。
回到府內沈天喚過下人,吩咐去各個塔樓尋找引獸香,而他則是直奔后院。
再面見蕭夫人之后,確定她無事之后,沈天才放下心來。
經歷一場大戰,此時也有些疲憊,所以直接回了東院臥房。
他將床上的帷幕放下,準備休息,突然覺得體內有些異樣。
經脈內靈氣洶涌澎湃,但是靈氣運轉有些不自然,有時稍微感覺到一絲阻塞。
他也不了解現在的情況是怎么回事,畢竟沒有一套系統的修道功法,而且并沒有師尊指點。
修道之路萬般艱辛,稍微一個不注意就可能前功盡棄,經脈盡廢,所以這也是他緊張的原因。
沈天有些緊張,體內這些靈力已經將經脈撐到鼓起,如果稍加不注意,便會爆體而亡,不僅僅是經脈盡毀這么簡單。
而體內的氣海,已經明顯能看出擴大了一些。
沈天這時不禁贊嘆噬靈決的強大。
吞噬這么多妖獸的魔氣,讓他的靈氣暴漲,已然超過體內承受的能力。
怕出什么意外,他試著將經脈內的靈氣緩緩引入氣海。
從后頸大椎穴上達百會穴,再下顏面,向兩肩的肩井穴,下至期門穴最后匯入丹田氣海內。
如此往復循環了幾次,經脈內的靈氣已經減少了近一半左右,而氣海便是又擴大了一倍不止。
此時他感覺到身體無比舒暢,額前天人相應,通透無阻,這番滋味著實美妙。
“氣海境中期...”沈天喃喃道。
他沒有想過,破境竟然如此簡單。
這一切都要歸功于噬靈決,這功法太過逆天,萬不可讓他人知道,即便是蕭夫人也是如此。
少一人知道就少一份危險。
這次事情讓他注意到,以后這個功法還是謹慎為妙,否則會招來殺身之禍。
他掀起簾幕一角,發現已經旭日高升。
昨夜太過疲憊,沈天便直接穿著衣服睡著了。
王府,正堂內。
經過妖獸一事,幾位邱陽城主事齊聚一堂。
蕭夫人用手扶著額頭,接過侍女遞上的茶盞,小嘬了一口。
一夜未眠,再吩咐完邱陽城內的后續事宜后,將幾人譴了下去,然后她臉上疲憊之色凸顯出來。
“世子怎么樣了?”
“回夫人,少爺已經睡下了。”
“嗯...”蕭夫人翹起中指輕捻太陽穴:“可曾查過他昨晚上去了哪里?”
侍女支支吾吾,臉色憋得通紅。
蕭夫人見狀,將眼神一挑,嚇得侍女連忙吐出實情。
“據...據府中護衛說道,少爺昨晚出府后,去將城內妖獸全部引到城南。”
“什么?”
蕭夫人眉間一緊,一巴掌拍在堂桌上。
“混賬!世子如此危險行事,你們竟然事先不稟告于我。”
侍女被驚嚇的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不敢說話。
此時沈天正在酣暢淋漓的睡覺,而早上見他也不像是受傷的意思,所以蕭夫人慢慢平息了自己的怒火。
她瞅了一眼侍女說道:“起來吧!之后的事情呢?”
侍女站起身說道:“后續的事情并沒有人知道,不過世子應該參與其中。派人去過城南了,那些妖獸盡數沒了生機,足有一百三十二具尸體。”
“你說什么?”
侍女又將剛才的話復述一遍,此時蕭夫人眼睛越瞪越大。相比于之前的事情,早就忘得一干二凈,取而代之的都是震驚。
他不敢相信,沈天從一個出了名的紈绔,到現在的轉變,對她來說毫無疑問就是不可置信。
不過接下來王府絡繹不絕的百姓上門道謝送禮,才讓她徹底相信了這個事實。
哪有父母不望子成龍,不過就是來的太突然了些。
此時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馬喚過侍女,交代了一些事情。
“吩咐人去將世子的棺槨定死,還有府內每人都要披麻衣,靈堂前守靈要有人,去讓人多準備一些白綾。”
“可世子明明...”
“不要多問,快去辦這些事,兩日之內,我不想見到府內有喜色。”
“是,夫人。”
侍女一臉不解,按照吩咐將府內各個地方掛滿白綾,而靈堂哭喊聲響起,棺槨也被釘的嚴絲合縫。
這一切事宜都已經辦妥,就是在這白日里,府內都顯得暮氣沉沉。
日過三竿。
蕭夫人蕭夫人一改往日午睡的習慣,不緊不慢的在廳堂內對著茶水細酌慢飲。
而她身上,已經穿戴好白絲云杉,發絲用白玉簪挽住。
不多時,府中下人來報,朝中派人來訪。
蕭夫人柳葉眉挑起,眼中精芒一閃。
“該來的果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