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路幾乎都在往下行,到了這里,這裂縫還在往底部走,他們開始懷疑要走到大山底什么地方去了,這些非常勉強行走的臺階,像是那前輩另辟蹊徑走出來的線路,這往下的裂縫盡頭,也許就是魚影怪宅的主室。礦燈照下去裂縫看了片刻,他們都感覺有戲,休息一下,于是馬上起程,不過這一段路走起來異常困難。
他們幾個用登山繩和安全扣做安全設置,一路走一路貼著一邊的石壁,腳下踩著拳頭大小的小洞階梯,一點一點走下走去,剛開始就知道這一路夠嗆,走了一段距離后,就感覺腳麻,這種行走不比攀巖輕松,而且腳下打滑,走得別提多慌了。葉毒腳大,走路也不仔細,走這段下坡路一驚一乍的,沒走幾步,腳下發抖,兩次差點摔下去,全靠安全扣抓著。
他們一路走的小心,幾乎是像在攀巖向下,一點一點的向下爬去。裂縫下面一片漆黑,深不見底,礦燈照下去,看著就會眩暈,要不是這一路有人工挖鑿的小坑,莊隱包準不會選擇這條像是通著地獄的走道。
隨后這一段路,幾乎大半天的時間,他們越走越底,最后幾乎都不敢判斷自己是在爛泥山底的哪個位置,為了節約光源,他們只開一盞礦燈,他們進入到一種非常無語的狀態。一路走,沒人需要休息,好歹是下坡不算太累,加上這里的環境也無法坐下休息,象在滑滑梯上踩著拳頭大的坑洞一路往下,下面是萬丈深淵,坐著比站著還難受。
他們一路走著,忽然裂縫下面來了發臭的風聲,打起礦燈一照,一邊的石壁上竟然有好幾個風口子,臭風順著風口子吹進來,時大時小,非常腐臭。看到有臭風吹來,看樣子離臭源很近了,但不知道臭源在哪里,但是臭風卻很大,似乎這附近有地下空氣流動。
葉毒一路走得辛苦,顧不得臭,走過去想吹風涼快一下,最近的風眼離他只有兩步的距離,其實裂縫里很悶熱,一行人步行時間太久,都有不好的記憶,他們都想在這風口吹一下,可是莊隱卻搖頭道:“這風不能吹!”說著指了指石壁上的風口子,他們礦燈一照,一開始沒發現什么,但是仔細一看,嚇得菊花一緊。
只見石壁邊上的風洞口上,隱藏著一些暗綠色的東西,有著非常玉潤的色澤,莊隱第一眼以為是玉礦,但是仔細一想,寒毛直豎,這些隱藏在巖石里面的東西不是玉石,而竟然是一坨坨蜷曲的綠舌頭蟲子,靜靜的扒死在巖石里面。這些靜止的綠舌頭和禪修空城里的假玉石一模一樣,沒禪修空城的閱歷,根本分辨不出來。他們四處看去,才發現這邊的風口子里面幾乎都是這綠舌頭,一動不動的,似乎都死了一樣。
一下子他們都去觀察這些綠蟲子,老黎輕聲道:“怎么回事,這里的綠蟲子那么多,還是死的?”
莊隱輕聲道:“綠蟲子這種東西會冬眠,一般都囤積在巖石上,乍一看就像是玉石礦,甚至從色澤上看非常雨潤,是上好的玉石礦。不過現在這里長年無人煙,這些東西扒在這里,應該是處于冬眠半死狀態,沒有特殊的刺激,它們很可能是不會活過來的。我們快走,不要去驚動它們。”
幾人馬上開始遠離風口子,葉毒掂著腳走,邊走邊問道:“你們說的,特殊刺激是指什么?”
沒人回答他,莊隱突然擺擺手,又讓他們全部都別動。
他們不知道又有了什么麻煩,馬上就停止了步伐,站在那里到處看,都盯著莊隱的方向看,莊隱的礦燈卻是照著一片漆黑的峭壁裂縫深淵下面。照了片刻,他們逐漸就發現裂縫深淵下面反射出一種讓人非常舒服的玉潤的光,似乎下面的巖石里都是上好的玉石礦,在礦燈的照射下反射出非常值錢的光芒。
“把礦燈調到最暗。”莊隱輕聲道。他們馬上關掉多余礦燈,只留下一個礦燈調到最暗,低頭一看,發現幾乎四周整個石壁,礦燈光能照到的地方全是一坨坨的玉潤,數量很多,面積很大。在這黑暗的裂縫深淵中,這微弱的礦燈光猶如照妖光,而他們就置身于大片綠舌頭蟲子之中,那種美麗又恐怖,無法用言語來表現萬一。
然而順著礦燈低頭往深淵裂縫里一看,又發現身邊的綠蟲子實在不算什么,只見裂縫深淵底下的偌大空間中,一道玉潤綠色的蜿蜒而去,堆積了厚厚重重的冬眠半死綠蟲子,隱藏在無邊的黑暗里,從深淵裂縫的這一頭,一直囤積到另一個盡頭。莊隱非常無語,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底下綠蟲子的數量,恐怕要比當時的禪修空城還要多。
就在他們被這美麗恐怖又壯觀無比的地獄仙境震撼的時候,忽然從下面的玉潤反光中,一坨巨大的綠色弓起扭曲著,在綠蟲子窩之中蠕動了一下,很快又平靜消失了動靜,顯然下面的綠蟲子堆里,有一些體型不會太小。
黑暗中傳來莊隱的聲音:“這種綠蟲子會吞噬同類,除非殺死了蟲母,不然無法毀滅它們,它們可以活上千年,而且弄死一只綠蟲子之后,它的尸體氣味會吸引同類反噬它,所以我們走的時候要特別小心,千萬不要踩到它們。”說著他礦燈光保持到最暗,盯著四周的玉潤綠色開始行走,陷入深淵下面無邊際的恐怖綠色黑暗中。
這片深淵裂縫太過黑暗,如果光線調整不對,根本無法察覺到這里成片的綠蟲子,莊隱一陣后怕,要是過風口子的時候,根本沒注意到上面的臭風里的綠蟲子,繼續調亮礦燈,然后路過踩死這些綠蟲子,引起這里的綠蟲子集團復活反噬同類,弄不好自己就死在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