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克蘇魯降臨
與此同時,冬木的所有御主和從者都感受到了異樣的魔力波動。
無論是為了獲得額外的兩道令咒,還是不想讓魔術世界暴露于公眾面前,總之,出于各種目的,本次參加圣杯戰爭的選手再一次聚集。
“麻煩了,這不在我的計劃之中啊。”
奧伯龍和路明非站在冬木大橋上,距離巨大的海魔只有咫尺之隔。
在這個距離上,路明非甚至可以看清每一個細節。
腦袋像是一個巨大的八爪魚,無數條帶著吸盤的觸須在空中肆意揮舞,身體表面覆蓋著密集的鱗片,上面還遍布著不知名的粘液。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這個怪物的背后有一雙狹長的翅膀,那本不應該出現在水生生物身上。
“天哪,不是吧!”路明非眼睛瞪得圓圓的,驚訝到說話都有些結巴了,“這東西怎么那么像克蘇魯?”
雖然龍族的歷史主要體現在北歐神話之中,但是其他神話也或多或少有著龍族的影子。作為龍族譜系學專業的學生,路明非自然也看過克蘇魯神話。
“不是像,這東西就是克蘇魯。”奧伯龍始終漫不經心的臉難得嚴肅了起來。
路明非咽了口口水,一臉絕望,奧伯龍的話就好像死刑判決書一般,“那冬木不是完蛋了,我們還是趁現在卷鋪蓋跑路吧。”
“別慌啊,明非,現在還不是最糟糕的情況。”
不是最糟糕?那到底怎樣才算糟糕啊?難不成是阿撒托斯蘇醒嗎?那也不要再想著逃跑了,大家一起手拉著手玩完吧。
“不是啦,怎么可能啊?”奧伯龍也不禁為路明非的脫線扶額,“其實是個好消息來著。”
“這個克蘇魯只是一個投影罷了,是因為Caster的獻祭以及他的寶具螺湮城教本,在陰差陽錯之下,短暫喚醒了沉睡的克蘇魯。”
“克蘇魯將一部分的意識投射到原本的海魔之上,很快又陷入了沉睡,但是由于這部分意識的存在,使得原本的海魔化身為如今的克蘇魯。”
“也就是說,這個克蘇魯是可以被擊敗的。”
路明非看向岸邊,良好的視力使他能夠看見河岸邊發生的事情。
圍觀的冬木市民全都陷入了恐慌狀態,有的人跪在地上死死抓住自己的頭發,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懼的東西;有的人瘋狂地跳著詭異的舞蹈,手腳扭曲成不可思議的角度;還有的人口中吟唱著不知名的歌謠,像是在為神的降臨而歡呼。
“這就是所謂的san值狂掉嗎?簡直和3E考試一樣群魔亂舞啊!”
路明非嘴上說著爛話,心里其實有點著急,他知道如果再拖下去的話,必定會造成更大的恐慌。
“再等一下,先讓他們削弱克蘇魯的實力。”奧伯龍攔住了想要加入戰局的路明非,“只要在它上岸之前解決,就不會造成進一步的損害。”
河面之上,騎士王踏水而行,一次又一次地砍斷向她襲來的觸手。迪木盧多搭乘征服王的神威車輪,兩人不斷破開舞動的無數觸手,一同朝著海魔的中心疾馳而去。
他們已經意識到了海魔的弱點,位于海魔體內的螺湮城教本就是其魔力來源,只要破壞那本書,海魔便無法繼續存在于現世。
只是雖然知道了方法,執行起來卻并不容易。海魔的身體過于龐大,即便只是輕輕揮動觸手,威力也相當驚人。
更何況,現在的海魔可不僅僅是被螺湮城教本召喚出來的低級生物,被克蘇魯意識附身的海魔已經摸到了神的門檻。
長時間直視海魔的人會受到精神污染,即便是身為從者的他們也不例外,只不過受到的影響不會像普通人那么大。
騎士王的對魔力是A,只是頭部有一些眩暈,而迪木盧多握槍的手已經在顫抖了,征服王的情況更是糟糕,他現在完全是靠著自身的意志在駕馭神威車輪。
唯有兩人似乎全然沒有受到精神污染的影響。
站在冬木大橋上的路明非和奧伯龍靜靜觀望著戰局,混亂的人群,奮戰的從者,情況好像愈加糟糕了。他們的攻擊無法觸及到海魔的本質,自身的狀態反而越來越差。
“怎么回事?櫻怎么會在那里?”
路明非突然跳了起來,他看到岸邊有一個小小的身影,紫色的短發亂糟糟的,空洞的紫色眼睛似乎有一絲焦急,來來回回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么。
“奧伯龍,你不是把她帶回旅店里了嗎?”
雨生龍之介自殺之后,路明非和奧伯龍就感覺到了未遠川方向發生了異變。
路明非讓奧伯龍先把間桐櫻帶回旅店,然后再趕到未遠川與自己會和。
臨走之前,始終沉默不語的間桐櫻突然拉住了路明非的衣角,怯生生地問道,“大哥哥,你會扔下我嗎?”
路明非愣了一下,雖然不知道間桐櫻的身份,但他感覺到了強烈的孤獨與無助,就好像被整個世界拋棄,與那時的自己是那么的相似。
而這只抓住自己衣角的小手,仿佛是她與世界的最后一絲聯系。
路明非摸了摸櫻的頭,蹲下身與她平視,認真地說道,“不會的,我會始終牽著你的手,直至世界的盡頭。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
奧伯龍看著四處尋找的間桐櫻,她就像一只迷失在鋼鐵叢林中的小鳥。
“是這樣沒錯,我還特意叮囑過她要乖乖等我們回來。”
奧伯龍嘆了一口氣,“她是太缺乏安全感了。”
“不行,我不能再等了。”
路明非燃燒起璀璨的黃金瞳,全身骨骼發出爆響,一雙漆黑的膜翼突破皮膚伸展開來,細密的黑色鱗片逐漸覆蓋全身。
他正在迅速龍化。
“速戰速決!奧伯龍,把那個大家伙拖進你的夢境中!”
“知道了,知道了。”奧伯龍看著龍化后的路明非,勾唇笑了一下,那是一個見到老朋友后的笑。
“于彼方裝飾的夢之故事。”
秋之森林再度展開,把海魔完全包裹了進去。
霎時間,瘋狂的人群突然停止了動作,滿臉迷茫地打量著周圍。同樣受到精神污染的從者也緩了過來,神色復雜地看向海魔與路明非消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