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地下宮殿
路明非的心臟都快要停跳了,可他暫時管不了老唐。他這邊還要對付兩個死侍,有些分身乏術(shù)。
在密閉空間里,路明非不敢用殺傷力大的言靈,可能會波及到老唐,只好和死侍硬碰硬。
“闖入者,死!”其中一個死侍開口了,聲音沙啞雄渾。這一句話好像是一道命令,煉金矩陣中的死侍加大了拉扯鎖鏈的力度。
嘩啦啦……鎖鏈掉落在地面上的聲音是如此清晰,仿佛不斷逼近的死神的心跳。
幾乎是同一時間,老唐完成了煉金矩陣的改寫,石門轟隆隆地自動打開了。
“兄弟!快跑!”
老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好像只是恍惚了一下,石門就打開了,但他現(xiàn)在管不了那么多。
老唐和路明非一前一后,以最快的速度朝出口跑去,只是那些死侍緊追不放,根本不肯罷休。
古奧的吟誦聲響起,中間那個死侍突然釋放了言靈。言靈領(lǐng)域擴張至整個空間,極為強大的重力壓在了空間內(nèi)所有人身上。
言靈.王權(quán)。
這種高危言靈不是一般人能用出來的,路明非聽說當初源稚生使用的時候,也僅能使用一次便無法行動,對身體的負擔很大。
路明非在領(lǐng)域完成之前,就一腳把老唐踢出了領(lǐng)域范圍。他其實可以直接使言靈失效,但釋放言靈的死侍似乎沒有同伴意識,把其他七個死侍一同當成了敵對對象。
在王權(quán)的重壓之下,唯有兩人安然站立,一個是釋放言靈的死侍,另一個是路明非。
以路明非為中心半徑兩米之內(nèi),一個無形的領(lǐng)域擴展開來,把一切東西隔絕在外,當然包括王權(quán)造成的重壓。
死侍釋放的言靈除了痛擊隊友外,沒有任何效果。等路明非仿佛沒事人一般走出密閉空間后,死侍才反應過來,憤怒地朝他發(fā)出吼叫。
然而這不過是無能狂怒,其他死侍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他自己也因為消耗過大而步履艱難。
更何況,就算他能夠沖過來繼續(xù)戰(zhàn)斗,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給我關(guān)上!”路明非大喝一聲。他的話語如同世界的規(guī)則,令萬物不得不服從,石門真的如他所言關(guān)上了。
“兄弟,厲害啊!這演出效果簡直滿分!”老唐看得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不過他沒有意識到這是言靈的作用。
“老唐,你……”路明非看老唐依舊是那幅大大咧咧的模樣,似乎沒有什么變化,只好把想問的話憋了回去。
“這不算什么,你更厲害。多虧你的幫忙,謝謝啦。”
路明非不想管那么多了,老唐早晚都要覺醒,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或許,提前覺醒也不是一件壞事。
大不了打一架就好了,男人之間的友誼不都是靠拳頭打出來的嗎?
不同于路明非這邊的驚險,塞尼德和李宇澤兩兄弟可以說是一路暢通無阻,輕松無比。
明明兩條通道從外表上看都差不多,可通往的地方卻完全不同。一個是遍布死侍的奪命之所,另一個則是充滿生活氣息的內(nèi)室。
厚重的羊毛地毯,富麗堂皇的裝飾畫,用黃金和象牙裝點的奢華家具,還有貼著右邊墻面放置的豪華大床。
“真驚人啊,這里的裝飾比起王宮也絲毫不差。”李宇澤贊嘆了一句。
雖說之前看到王座的時候就已經(jīng)料到這個古墓不同尋常,但現(xiàn)在絕不會再有人認為這里是古墓,毫無疑問,這是一座被埋藏于地下的宮殿。
“快點找東西吧。”塞尼德一如既往面無表情,好像看到什么東西都不會驚訝。
兩人仔仔細細在房間里找了一遍,眼睛掃過其中的每一個角落,不遺落哪怕一絲灰塵。
首飾盒里裝滿了各種樣式的昂貴首飾,衣柜里還放著古埃及時代的衣物,墻邊的兵器架上擺了長矛和長刀,絕對是名家打造,只是雇主要找的兩柄短刀卻不在這里。
其實,他們根本用不著找到那兩柄短刀,只要從這里隨便帶幾件東西出去,其價值就遠超雇主給的傭金。唯一麻煩的就是要找到合適的途徑交易。
不過兄弟二人沒有這樣的打算,他們本來就不是單純?yōu)榱隋X而來。這次埃及古墓之行對他們而言就是一場冒險,不,或許稱之家庭旅游更為恰當。
“這里好像就是盡頭了。”李宇澤摸了摸墻壁,又敲了敲地板,傳來的聲音相當沉悶,不像是有密室的樣子。
“看來,走左邊才是對的。”
“沒關(guān)系啦,哥哥。”李宇澤鞋子也不脫,直接躺在了那張大床上,就好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樣放松。
“哇,感覺好舒服啊!好想在家里也擺一張那么大的床,那么我就可以在上面打滾了。”
在塞尼德的面前,李宇澤才像一個真正的孩子。之前的成熟穩(wěn)重,溫文爾雅全都消失不見,此刻才讓人想起來,他其實還只有十六歲啊。
“別鬧了,宇澤,這床幾千年沒用過了,上面全都是灰塵。”塞尼德幾乎是下意識說出了這話,估計平時早已經(jīng)習慣了。
“嘿嘿,哥哥,你也來嘛。”李宇澤絲毫不在意,笑著朝塞尼德招了招手。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雖然沒看到傳說中帶著詛咒的墓室,但我也算躺過古代君王的床了。”
塞尼德走過去坐在李宇澤的身邊,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這沒什么,明年你生日的時候,我還可以帶你去更有趣的地方。”
“真的嗎,太好了!”李宇澤激動地坐了起來,一把抱住塞尼德,“那我要去南極!”
塞尼德只是笑了笑,弟弟的要求他一向都會盡力滿足。
他們倆不是親兄弟,卻是從同一家孤兒院出來的。塞尼德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從他有記憶開始,他就一直是一個人,四處流浪,靠他人的接濟為生。
還記得那是一個雨夜,塞尼德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吃飯了,孤零零地躲在商鋪的屋檐下,像是一只被人拋棄的流浪狗。
塞尼德看著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他們每個人都有目的地,都有一個可以回的家,而只有自己無處可去。
突然,一個只有四五歲的小男孩出現(xiàn)在了塞尼德的視線里,他與周圍是那么格格不入,以至于塞尼德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