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達成協議
諾頓可以操控所有的金屬,普通刀劍傷不了他。只可惜,干將莫邪和七宗罪一樣都是煉金武器,灌注了精神元素的再生金屬已經超出了金屬的范圍。
諾頓在路明非逼近的時候,就已經下意識地往后退去,可還是留下了兩道極深的傷痕。
諾頓手腕一轉,立刻調轉刃口,從路明非左后方一刀回砍,不給他再次攻擊的機會。
路明非感受到身后襲來的勁風,兩把短刀疊在一起,同時阻擋砍向自己腰際的利刃。他沒有打算硬碰硬,普通狀態下,拼力氣他完全不是諾頓的對手。
只是稍微阻擋了一下斬馬刀的攻勢,路明非將短刀向上一挑,以巧勁撥開斬馬刀之后,立刻向右后方跨了一大步,躍出了斬馬刀的攻擊范圍。
短刀雖然靈活多變,但與兩米長的斬馬刀相比,確實完全不占優勢。
路明非再次激活干將莫邪的煉金領域,狂舞的烈風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嘯,如同嗜血的野獸一般朝目標張開血盆大口。
面對裹挾著風刃襲來的雙刀,諾頓神色不變。流動的火焰竄上斬馬刀,將刀刃完全包裹其中。
火焰巨刃對上兩柄風刃,彼此相碰撞之時,猛烈的狂風割裂了流動的火焰,炙熱的烈火也主動纏上道道風流。
路明非和諾頓誰也不退后一步,一時間,火焰和烈風在空間內四處飛散,逐漸在兩人周圍形成一個結界。
這是王與王之間的戰斗,不容外人介入其中。
安哥拉曼紐找到路明非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帶著強烈詛咒的黑色怨魂四處游蕩,想要尋找離開此處的出口,卻不約而同地遠離被風和火形成的龍卷包裹著的兩人。
完全龍化的塞尼德已經失去了理智,看到怨魂就撲上去撕咬。
可要是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現,盡管已經被暴虐的龍族之心占據,但在潛意識的影響之下,塞尼德的所有動作都避開了身后的李宇澤,甚至還有意無意地阻擋所有試圖接觸他的怨魂。
或許,塞尼德對怨魂的攻擊不是出自嗜血的沖動,而是對他們意圖傷害李宇澤的憤怒。保護弟弟這件事似乎已經刻在了他的身體里。
“嘖,真夠麻煩的。”頂著路明非樣子的安哥拉曼紐不耐煩地咂了咂嘴。
安哥拉曼紐根據路明非發來的指示,到達芝加哥火車站后就準備想辦法去紐約。
只是,周圍始終有幾個人在觀察他,而且還有一個乞丐模樣的八年級學長在,他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后來,他趁著芬格爾睡著的時候,裝作自己是夢游,堂而皇之地乘上了一輛不知道開往哪里的火車。
等那些觀察員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火車門關上,安哥拉曼紐成功跑路了。
好不容易到了紐約,他卻沒有感應到路明非的存在,仔細詢問之下才知道,原來他是跑到埃及去了。
安哥拉曼紐第一次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不應該跟著路明非,可沒辦法啊,現在能怎么辦呢?他只好任勞任怨又跑到埃及去。
看著布滿整個空間的怨魂,安哥拉曼紐微微舔了舔嘴唇。
“不錯啊,相當純正的怨恨和憤怒。想要申訴?想要復仇?很好,讓我來吞吃掉這一切。我會替你們承擔,我會替你們實現愿望!”
安哥拉曼紐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卻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能力。他的臉上和身上逐漸浮現出紅色的紋路,隨后那紋路又轉變為熒光般的藍色。
安哥拉曼紐的腳底出現了一片黑色的陰影,那是包含世間一切之惡的泥潭。
黑泥逐漸擴大蔓延,淹沒了整個空間,瞬間把所有的黑色怨魂拖入其中,卻巧妙地避開了角落里的兩兄弟以及交戰中的路明非和諾頓。
在將黑色怨魂完全吸收之后,翻涌的黑泥瞬間平息,隨后回到了安哥拉曼紐的體內,如同幻影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路明非,沒有時間了。”安哥拉曼紐朝著火龍卷內部喊道。
“卡塞爾學院察覺到了這里的異常,已經派出執行部專員前來調查,我想你不會愿意撞上他們的吧。”
此刻火龍卷內部,路明非和諾頓分立兩端。他們都手握武器氣喘吁吁,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汗水混合著鮮血一同流下,樣子頗為凄慘。
諾頓沒有龍化,路明非自然也不會龍化,他們就以人類的姿態進行戰斗。比起生死相搏的拼殺,他們之間更像是進行了一場武藝切磋。
在交手的時候,路明非能夠感覺得到,老唐并沒有因為諾頓的覺醒而完全消失,他依舊存在于諾頓的身體中。
“看起來你是有麻煩了?”出乎意料,諾頓沒有繼續進攻,斬馬刀翻了一個刀花戳在地上。
“好像是這樣啊。”路明非撓了撓頭,有點苦惱。
他現在確實不想和執行部碰上,先不說怎么解釋自己會出現在這里,重要的是老唐和塞尼德,他們的存在可不能暴露給學院。
“老唐,還要繼續打嗎?如果還沒盡興,我可以奉陪到底。”
諾頓盯著路明非沉默了片刻,突然說了一句奇怪的話,“你好像不太一樣了。”
沒等路明非開口詢問,諾頓直接把斬馬刀收了起來,隨手一揮就使金屬元素重新回歸。
“不用再繼續了,是我輸了。”諾頓認輸認得相當爽快。
事實上也正如諾頓所說,雖然兩個人看起來都是傷痕累累的樣子,但路明非只是擦傷之類的皮外傷,而諾頓的傷口卻道道深可見骨。
見諾頓那么干脆,路明非也是松了一口氣,這比他預想中的要好上太多。
“老唐,相信我,我會讓康斯坦丁平安無事地與你見面,所以……”
后面的話路明非沒有說出口,但諾頓明白他的意思。
“沒有什么相信不相信的,我輸給了你,本來就沒有提條件的資格。不過……”
諾頓突然露出了一個只有老唐才會有的表情,“明明,我還會不了解你是什么樣的人嗎?”
“哦哦,對了,我在紐約的住所現在可回不去了,你要負責給我找個地方住。否則,我和弟弟到時候可要流落街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