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Sweet Dreams，Good Night
在無聲的沉默中，時間緩緩流逝著。
聽不到話語聲，淚水也不再流淌，就連那令人傷感的哽咽也匿了蹤跡，所留下的只有二人平穩的呼吸與心跳。
之前那能夠照亮整個房間的陽光也黯淡了下來，由金黃色變成了橘黃色，如漂浮在空氣中的璀璨沙粒，灑在娜娜的臉上。
那感覺暖暖的，讓人覺得很舒服，再加上現在這無比通透的暢快感，好不快活。
啊，原來是這樣啊……
“原來，咕喵這段時間一直抱著這樣的心情跟我相處啊……”
“很惡心吧……”
谷施低聲說著，聲音很細，像是在呻吟。她那一直被娜娜握著的手也掙脫開來，撐在床邊，可那醉人的溫暖隨即便跟了過去，把她的手再一次托了起來。
“怎么會呢？不要這么說啦…反倒是我，太不善解人意了，沒能明白咕喵的心思……倒不如說，聽了你剛才的那番話之后，我好開心，真的好開心……”
“……”
“能被咕喵這么喜歡，我真的好幸福啊！”
“娜娜…可是……”
“我知道…咕喵的心思，我現在很清楚，所以…能聽我說兩句嗎~”
“唔……”
那溫暖開始轉移，從手背移到了脖頸與胸口之上，然后順勢，谷施便與自己的小伙伴倒在了鋪滿陽光的柔軟床鋪上。
現在，貓咪的全身都感覺到了那股令人幸福的溫暖，而這次，她的雙眼也得以認真的直視對方的臉龐。
不再畏縮，不再逃避，就算自己再一次被那濕熱的液體朦朧了雙眼，也要將那份令人安心的甜美與昭示著自己罪惡的傷痕鐫刻在自己的瞳孔之上。
啊……
看清了，這次真的看清了……
即便臉上有著惡魔留下的痕跡，你卻依舊如天使般美麗……
本來心中還不明所以，搞不懂為什么你都變成這樣了，還能笑得出來……
也許正因為你是天使，所以才能做到這種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吧……
就在貓咪抱著如此想法的時候，“天使”伸出了手，驅散了她眼前的朦朧。
拉著谷施無處安放的手，娜娜用溫柔到令人窒息的語氣，在她耳邊輕語著。
“咕喵，你聽我說~我上初中的時候啊，班上有一個超厲害的女生，人長得漂亮，學習也超好，而最令人向往的，是她總是能夠耐下心來傾聽每一個人的話語。”
“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和她熟不熟也無所謂，只要是有人去拜托她，只要有人想和她傾訴，只要是合理的請求，她都會傾力為之，都會伸出援手！”
“直到現在，我也很佩服她，很崇拜她，想成為像她那樣的人……可是我卻一點長進都沒有，始終是個粗線條……別說能理解別人幫助別人，我現在連自己的閨蜜都不能完全理解，更沒有在你最難受的時候給予你幫助……”
“所以說咕喵，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你沒必要向我道歉…是我沒能明白你的想法，是我總是自顧自的說著不靠譜的話…干著不著調的事…我也應該向你道歉才對……”
“對不起，我之前辜負了你的心意…所以，從今往后，讓我們更坦率的相處吧！就當是照顧一下我這個粗線條的笨蛋……”
“可以嗎？貓咪同學？”
什么嘛……
這根本沒必要問吧……
自己…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理由去拒絕……
倒不如說…
“娜娜，你肯原諒我嗎？”
“說什么呢？咕喵其實沒做錯什么吧？”
“娜娜，你肯重新接納我嗎？”
“當然啦！說真的，最近咕喵不理我我好難受的！”
“那…我還能做你的閨蜜嗎？”
“當然嘍！在我心里，咕喵一直都是我的閨蜜！”
“娜娜……”
手指不自覺的與娜娜的十指交纏在一起，整個身體也像被牽引般向娜娜傾斜，貪婪的汲取那份令人沉醉的溫暖，仿佛要將自己完全融入其中。
結束了……
那些充斥著迷惘、困惑，日復一日用麻木來掩蓋心如刀絞般疼痛的日子，終于…結束了……
一切都能回到從前，真是太好了！
眼淚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涌了出來……
淚水再次決堤，洶涌而出。谷施像尋求庇護的小獸，一個勁的往娜娜懷里鉆，帶著濃濃的依戀緊緊依偎著她。
然而，娜娜的身體卻驟然一緊，像是突然記起了什么似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一把將懷中的谷施推開。
“對了咕喵！我問你個事，你知道那天那些個混混，還有許京蓮，都是誰打倒的嗎？”
“嘎！”
“嗯？？？”
看著突然變得驚慌失措、臉色慘白的貓咪，娜娜好奇的歪了歪頭。
谷施的雙手在胸前來回擺動著，回答娜娜問題時也一副前怕狼后怕虎的緊張模樣，說話的聲音也在打顫。
“當…當…當然是警察叔叔打…打倒的！可…可不是榴…榴榴榴…榴蓮打倒的哦！娜娜你不要誤會！”
“哦…這樣啊…我一直以為是榴蓮打倒的呢……既然咕喵說不是那就不是了吧！那~我們繼續抱抱吧！我要把這幾天流失的‘貓咪能量’補充回來！咕喵抱抱！”
“抱抱！”
一切的不愉快都于這一刻翻了過去，接下來，便是兩位少女甜蜜的親昵時光……
…
起初，以娜娜與谷施為首的這次事件確實在班里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這件事本身是無法掩蓋的，娜娜的臉上留下了不可抹去的疤痕不說，這段時間，警察也總是進出校園，自然是引起了班上同學的注意。
不過，就算事件本身無法掩蓋，細節卻可以模糊。
為了保護娜娜和谷施，宋老師迅速開展行動，在班內安撫了同學們的好奇心，龍戀也憑借著在同學中極高的人氣，于話里話外之間混淆了這起事件真實的始末。
在熱鬧了大概一個多禮拜之后，又經過了一個“五一”假期，一切恢復如故。
只不過，爽朗的春季一去不復返，夏季開始于悄然間嶄露頭角。
“唉~~~熱死啦！熱死個人啦！熱啊！”
娜娜不停的拿著數學書扇風，即便如此，額頭上的汗珠還是一個勁的往外滲。
“有這么熱嗎？你也太夸張了吧？”
看著沒完沒了抱怨著天氣的娜娜，谷施有些納悶。
在她的印象里，娜娜并不是怕熱體質。
況且現在才剛五月初，離真正的苦夏還遠得很，外面的實際氣溫根本沒這么夸張。
可娜娜卻熱的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唉，你…你不知啊咕喵！我褲子里套著黑絲呢！還穿著一雙大長靴！這玩意簡直能把人捂死！啊！真受不了！”
“那你沒事穿黑絲和大長靴干嘛？這能不熱嗎？”
“唉呀！這不今天晚上我們樂隊要拍視頻嘛！我想著放學直接過去，不想回家換衣服，就直接穿身上了！啊！熱~死~啦~”
“白癡啊你！你現在先脫了放書包里，拍視頻時再換上，不就結了嗎？”
“是…是哈！對啊！咕喵你好聰明啊！”
“誒~~~~”
因為這種事被夸聰明，谷施可高興不起來……
貓咪現在算是清楚了，自己的好閨蜜不止神經大條，還一根筋，有時還傻兮兮的……
看著快被熱成弱智的娜娜，谷施站起身，把娜娜從座位上拽了起來。
“走吧，我們去廁所，你好歹先把襪子脫了，多少能涼快些。你進去脫，我在外面幫你拿著。”
“咕喵最好了！Love！”
實在熱的快受不了了，娜娜拉著谷施就往廁所跑，一溜煙便跑進了隔間里，開始換衣服。
沒一會兒，娜娜就把黑色的長襪搭在了廁所的門上。
那抹濃厚的黑色，搭在白色的門上，可謂格外顯眼，立刻就抓住了站在門外等候著的貓咪的眼球。
黑色的……
長絲襪……
娜娜的……
娜娜的！！！
霎那間，一股不得了的想法在貓咪腦顱中如電流般穿過，刺激著貓咪渾身上下的每一處神經。
黑絲襪…
娜娜的黑絲襪…
娜娜剛穿過然后脫下來的黑絲襪…
娜娜剛穿過然后上面沾滿她的汗水和體香且剛脫下來的黑絲襪！
這！這是！
臉上一下子泛起了大片大片的潮紅，雙手抵著自己的胸口，腦袋一個勁的搖晃著，想讓自己擺脫那奇怪的想法，可當貓咪再一次抬頭看到那雙黑色的絲襪時，還是忍不住咽下了口水。
娜娜現在還沒出來……
我就拿起來，稍微的……
不！不行啊谷施！你如果這樣被娜娜看到的話！不就完全成了一個變態了嗎？
娜娜可是剛原諒你啊！你們可是剛和好啊！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呢！
不行！絕！對！不！行！
閉著眼不停的跺著腳，瘋狂的拍打著自己的臉頰，狠狠的揪著自己的頭發，貓咪試圖讓自己恢復理智。
可當自己再一次睜開眼時，貓咪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
瘋狂的欲望終究摧垮了那四處漏風的理智之墻……
邁步向前，一把掠過，然后“唰”的一下……
啊啊啊啊啊！！！
這感覺！這氣味！
是娜娜散發出的香甜！是娜娜身上獨有的溫暖！
天啊！這簡直！就是至福啊！
活著，真是太好啦！
“吸~哈~”
“呼！涼快多了！我換好了咕喵！咱們……”
“唔！”
“呃…咕…咕喵……”
望著娜娜那一言難盡的臉，谷施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該怎么解釋呢？好像說什么都沒用了……
該怎么辦呢？好像做什么都無濟于事了……
那自己還能做什么呢？好想只有逃跑了……
想到這里，貓咪沒有猶豫一刻，腦袋套著娜娜的黑絲，扭頭就狂跑起來……
“咕喵！你給我站住！！！回來啊！！！”
…
“憐兮，前幾天考試的卷子你受累發一下，還有，讓不及格的都來辦公室找我。”
“好的王老師，我這就……哎呦我滴媽啊！鬼啊！！！”
一個頭上拖著黑色飄逸弧線的身影一閃而過，她的身后，則跟著狂奔不止的娜娜。
“咕喵！！！！！！”
“娜娜！我錯了啊！不要追我了啦！！！”
…
“呼啊啊~好無聊啊~娜娜親也不在~還是去逗逗憐兮親吧~唔哦！這可真是……”
“咕喵！！！！！！”
“啊啊啊！不要追我了啦！！！啊啊啊啊啊！！！”
“要不然說小別勝新婚呢~小兩口玩得真花啊~哎呀哎呀~”
…
“伊麗莎白，前幾天上映的那個漫威電影叫什么來著？”
“哦！你是說那個NB四俠嗎？”
“對對對！不是…對個屁嘞！這誰教你這么翻譯的啊！”
“可是‘Fantastic’這個詞翻譯成中文不就是‘NB’的意思嗎？”
“人家叫‘神奇4俠’啦！‘神奇’！你這說法也忒糙了！真是的……我艸！剛才什么玩意兒過去了！”
“皖樂樂！快幫我追咕喵！別讓她跑了！”
“啊？”
“快追啦！別‘啊’了！！！那是我的襪子啦！”
雖然不知道具體怎么回事，但看著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娜娜，皖樂也沒有什么辦法。
白色的少女覺得，自己的小伙伴不會平白無故的追著一個人滿處跑，況且那個人現在頭上還套著個黑不溜秋的東西……
“啊！真是的！我追上后你要給我說清楚啊！”
猛的一蹬地，皖樂如離弦的利箭一般，直接飛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皖樂姐！不要抓我回去啊！”
咕喵在前面哀嚎著，只不過，她跑的再快，也不是皖樂的對手。
也就幾秒的功夫，皖樂就追上谷施，將她一把抱了起來。
“啊？還真是咕喵啊？你們這玩兒什么呢？”
“誒嘿嘿~就是……”
邁著大步走到了谷施和皖樂身邊，娜娜一把將自己的黑絲襪從谷施頭上薅了下來，直接給了貓咪的腦袋來了一記手刀。
“啊！疼！”
“還疼！你這個變態貓！給我過來！我今天要好好教育教育你！順便罰你今晚不許跟我們一起去拍視頻了！”
“誒~不要啦！娜娜我錯了啦！讓我去吧！求你了啦！”
谷施在地上撒潑打滾，可娜娜完全不管不顧，一手拿著自己的絲襪，一手拽著耍賴的貓，回到了教學樓。
“看起來，她們的關系比以前更好了呢？”看著耍寶的二人，伊麗莎白欣慰的笑道，跟皖樂搭著話。
“是啊！大家能像以前那樣！真是再好不過了！”
…
New Legend的第三個視頻選擇在璃華市夜晚的大街上拍攝。
如果要說的更精確一些的話，應該是璃華市深夜的大街上。
也就是半夜……
接著上個視頻的劇情，這次的視頻講述的是由娜娜和憐兮扮演的兩位新生吸血鬼作為眷屬，在三位“前輩”的帶領下，于城市夜晚的大街上徹夜狂歡的故事。
所以，為了方便拍攝，New Legend刻意選擇半夜行動。
不過，這也體現出了大城市的壞處……
凌晨一兩點是行不通的，大街上還是有不少人來來往往，享受著神秘又美妙的夜生活，期盼著能遇到出乎意料的邂逅。
直到凌晨三點半，這座城市才終于陷入短暫的沉寂。少女們趁著這難得的安寧，借著濃重的夜色，悄然溜出了沐晴的別墅。
攝影師還是李磊，但這次，身為顧問的沐晴并未同行。
再怎么說也上了年歲，加上轉天還要早起上班的緣故，沒有辦法，沐晴只得窩在別墅里睡大覺。
作為替代，沐晴派出了自己的學生凜音隨New Legend一同前往拍攝。
顧問的工作倒是其次，她最主要的目的，是讓凜音保障少女們的安全。
有凜音在，若真遇上不法之徒，恐怕獵物與獵手的身份便會在瞬間互換。
“哇！大家都穿的好帥氣啊！”
看著New Legend成員們身上的奇裝異服，谷施忍不住感嘆，舉著手機不停的為樂隊成員們拍照。
帶上谷施一起，是娜娜的主意。
她想讓自己的閨蜜更深入的了解她的伙伴與夢想。正如那個傍晚兩人的約定，她們之間，要更加坦率的相處。
“話說你們幾個人的家長還真是心大呢，我像你們這么大的時候，我的老爸肯定不允許我三更半夜出來玩的！”
在其他人還在準備的時候，凜音跟暫時沒什么事的娜娜聊起了天。
她注意到少女臉上傷疤的位置紋上了深色的圖案，跟她一身黑的哥特服飾倒是很相配。
“我老媽是凜音姐你們的粉絲啦！所以她很放心我和你們一起出來…榴蓮的話，她家好像是完全的放養政策…主要是憐兮，這次正好是趕上她爸她媽出差，要不然憐兮不可能出得來的！至于咕喵嘛，她家里一聽是跟我一起出去玩，就放心的把咕喵交給我了！怎么樣凜音姐，我還是很可靠的吧！”
“……”
少女得意的雙手叉腰，可凜音實際上并沒有聽進去。
她一直盯著少女臉上被掩飾的傷疤，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凜音姐？”
“啊，沒事！你們去和磊哥拍視頻吧，我會保護你們的！”
“哈哈！凜音姐人真好呢！不過我覺得你不必那么緊張啦！壞人終歸還是極少數，凜音姐還是跟我們一起玩吧！”
說罷，娜娜便朝著小伙伴們跑了過去，做著最后的準備工作。
“唉，果然還是小孩子啊，真是天真呢……”
可自己就真的很成熟嗎？
見自己的腦子突然開始胡思亂想，凜音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專注于現在的任務。
于霎那間，凜音望了站在自己旁邊的谷施一眼，結果二人的視線正好相交。
凜音倒是沒什么，可這一下卻把谷施嚇得夠嗆……
貓咪急忙往一旁挪了幾步，與凜音保持一定的距離。
我有這么可怕嗎？？？
谷施無意識的行為對凜音的心靈造成了暴擊傷害，效果拔群！
想著和小姑娘搭幾句話緩和一下尷尬的氛圍，但凜音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這樣就好……
不過，剛才那小小的意外，倒是讓凜音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遇到她時的情景。
當時的自己好像也是這種反應來著……
那青澀的自己，現在回憶起來，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啊……
…
摩天樓群的輪廓在深藍的天幕下沉默矗立，像巨大的黑色剪影，但它們的根基卻浸泡在一片活色生香的光暈里。
霓虹燈是此刻真正的主宰，它們不再僅僅是招牌，而是肆意流淌的欲望之河。粉的、藍的、紫的、猩紅的光帶，貪婪的舔舐著冰冷的玻璃幕墻和潮濕的柏油路面，將整條街道浸泡在一種迷幻的、不真實的色彩中。
白日里車水馬龍的主干道此刻空曠得有些詭異，偶爾才有一輛出租車如鬼魅般滑過，而人行道上，身影也不再匆忙。
個別衣著光鮮的男女，從某個通宵營業的俱樂部踉蹌而出，高跟鞋敲擊路面的聲音清脆又帶著點虛浮，笑聲被酒精泡得格外響亮；一個流浪歌手蜷縮在關了門的精品店櫥窗外，撥弄著破木吉他，沙啞地哼著不成調的曲子；更遠處，似乎有引擎的轟鳴由遠及近，又呼嘯著消失在街角，留下輪胎摩擦空氣的焦糊味——那是屬于夜的游蕩者，在空曠的街道上短暫的宣告著對街道的主權。
而這些，都是重獲新生的兩位眷屬，從未見過的景象。
“歡迎來到我們的領域，兩位小姐！”
留著金色長發的真祖殿下并沒有像之前那樣身著雍容華貴的禮服，而是選擇輕裝上陣，像凡人一樣，穿著普通的高領T恤，搭配上黑色的短裙，看起來很是隨意。
而其他人的穿扮也都差不多，都散發著自由、不羈與叛逆的氣息。
“這…就是夜晚的世界嗎？”
“這…就是自由的氣息嗎？”
“沒錯~沒錯哦~在這里~沒有規則~在這里~沒有約束~”
“因為，我們即是這片夜空的律法！因為，我們即是這片夜空的統治者！”
“所以，請大家盡情歌唱吧！請大家盡情舞蹈吧！屬于我們的晚宴，就要開始了！”
隨著真祖大人的一聲令下，以整個城市為舞臺的狂歡，正式開始了。
穿著紅色長裙的血族掏出了小提琴，將它架在肩膀上，而剛剛成為眷屬、名為Nana的少女則拿出了木吉他，與那抹紅色靠在了一起，奏出了醉人的節奏。
木吉他與小提琴的音色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在清爽的涼風下，將一股由頹廢與活力交織的氣息吹散開來，讓大家卸下了名為“秩序”的假面，盡情的跳著妖嬈的舞蹈。
白色的血族加入其中，如鬼魅般穿梭于眾人之間，唱著輕佻的歌謠，挑動著眾人那在白日里被壓抑的躁動靈魂。
“在這萬籟俱寂的deep night，交織著那份欲望與依賴，
燈光照不出那怪物的影子，讓我們在夜空下盡情Crazy。
直至清晨到來，我們徹夜狂歡；用猩紅的血液，將高腳杯灌滿，
OhOh~Yeah~Yi~Yeahhhh~
甜膩的道一聲Good Night，然后將他們變成尸骸，
時不時回憶著那天所感觸的一切，可現在的爽快讓人心醉難耐，
早就將所謂的“人性”棄之不顧，掙脫那名為“道德”的桎梏，
正因如此我才尋回了自己，那早已被強行剜出的Personality。”
輕快的鼓點與略帶危險氣息的鍵盤聲在凌晨三點半的街頭響起，那調子漫無目的的游蕩、碰撞、喘息。演奏者更是享受著這份不被審視的、讓人心跳加速的自由，她們敲出的音符更是飄舞到空中，混合成一種獨特的、屬于午夜的藍調，散發出荷爾蒙氣味。
那慵懶俏皮又帶著些許血腥味的歌聲伴隨著伙伴們挑起的節奏繼續回響著，聽的人如癡如醉。
“夜晚短暫，那虛偽的太陽令人厭倦，它照不亮因果，將一切埋入黑暗的畫卷。
稍微等一下啊，這樣的世界真的正確嗎？
不要指望我會放棄哈，因為我會死纏難打到天明！
La di la da di da la~讓我們在審判前跳一段踢踏舞吧！
可真是任性啊，不過這就是身為Vampire的我們啊！
再見了“光明”坦途，讓我們盡情沉浸在黑暗中吧！
盡情歌唱吧，盡情舞蹈吧，盡情吸吮吧，流露出貪婪的Smile！
無盡的廢話Blah Blah Blah，事已至此，根本無法再停下來了吧……
甜膩的道一聲Good Night，然后將他們變成尸骸，
時不時回憶著那天所感觸的一切，可現在的爽快讓人心醉難耐，
就算終會釀成大錯，我也無怨無悔，
一起笑著活到最后吧，在這tragedy Night……”
身體輕飄飄的，想在這安寧的夜空中飛舞；想盡情歌唱，直到自己的喉嚨發不出聲音；想不停的跳著舞，直到自己的雙腿沒有力氣。
這就是真正快樂嗎？這就是自由的氣息嗎？
明明自己的心跳已經停止，可“活著”的感覺卻比生前任何時刻都要強烈！
這是現在，名為“莉莉絲”的血族，即“生前”名為憐兮的少女的真實感受。
她入戲了……
那股一直沉睡于體內的“怪物”，在此刻，在這個夜晚，終于被喚醒了。
亦虛亦實，亦真亦假，是夢還是什么的，都無所謂……
重要的是，要盡情享受這屬于自己的歡愉時光。
嘴巴微張，露出獠牙，不知為何，自己現在無比渴望著肉體與鮮血的味道。
沒有絲毫的猶豫，邁著充斥著欲望的舞步，憐兮來到了拉著小提琴的少女前，將自己的尖牙刺入到對方的脖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