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凝兮第二天早上就醒過來了,這得益于她平時的修煉,不過醒是醒了,但依然還很虛弱,朱歆瑤給她喂食藥膳:
“人是鐵飯是鋼,幸好你身體素質好,這要換做一般人吶,可沒那么快就醒過來”
趙凝兮微微一笑:“不是我故意絕食,實在是吃不下,也沒覺得餓,現在事情忙完了,好像松了喉嚨里的那一口氣,現在倒真覺得有點餓了,呵呵”
朱歆瑤陪笑:“你昨天飛上去的時候,我們都好擔心你,好在跟師父說的一樣,你激發了身體的潛能,做到了你想做的事”
“說到昨天,我昏迷之后,是逐風背我下來的嗎?”
“那可不,除了他還能有誰,嘿嘿”
“他現在休息吧,這幾天大家都沒休息好”
朱歆瑤搖頭:“沒有,他昨晚守了你一夜,剛剛在你醒之前,跟師父去送賓客了”
趙凝兮露出欣慰的笑容,朱歆瑤喂完碗里最后的膳食,趙凝兮問朱歆瑤:“怎么樣?你跟小墨的婚期定了沒有?”
朱歆瑤搖頭:“暫時還沒定,慢慢來吧”
“是啊,只要兩個人時常能見面,也不急于一時,你們兩個可真是讓人羨慕的一對”
朱歆瑤抿嘴一笑:“哪有,你跟藍哥哥才是讓人羨慕呢”
趙凝兮臉上笑容逐漸褪去:“沒什么好羨慕的,實話告訴你,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我感覺我跟逐風之間還有一層隔閡,我都不知道我們未來會怎么樣……”
朱歆瑤安慰到:“我們都不知道未來會怎么樣,不過只要我們遵從自己的本心,喜歡的事物就去追尋,無論結果如何,不給自己留下遺憾就行了”
“你真的很樂觀,我該多跟你學學”
“好啦,凝兮姐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因為若蘭姐姐對吧?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若蘭姐姐現在已經有了屬于她的人生,你們三個不應該彼此牽絆在里面,你和藍哥哥有你們自己的路要去走,我們一起往前看吧”
趙凝兮重新面浮微笑:“好,聽你的”
……
琉璃生前常來的杜鵑林里,蒼穹蹲在地上,他面前擺著一個精致的小木盒子,在前面是一個剛挖的小土坑,蒼穹手上拿著一束銀絲,那是琉璃的白發:
“阿璃,我知道你想長眠于此,我只能這樣做了,希望你一樣可以時時刻刻看到這漫山花海,這里的每一朵花,都是你燦爛的微笑,想我了,就托山雀來唱歌給我聽,我會常來這里看你,等我死后,我也會來這里陪著你,等著我”
隨后,蒼穹緩緩把銀絲放進小木盒子,蓋上蓋子,輕輕放進土坑,最后捧起一掊土,撒在木盒子上。
起身,身旁的眾弟子,一人一捧泥土,七手八腳的,漸漸淹沒了小木盒子,直到最后攏起一個小土包,蒼穹往土包上放了一塊琉璃瓦,一個小墳冢就完成了。
七天后,朱歆瑤等人準備回去了,小楠也要隨李鈺昭回靖州,剛好同路,藍逐風和趙凝兮相送出谷,一起走在大街上,朱歆瑤對趙凝兮和藍逐風說:
“凝兮姐姐,藍哥哥,你們就回去吧,不用送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我們過段時間會再回來的”
周墨也說:“是啊,已經快出鎮子了,不用這么舍不得吧”
藍逐風打趣到:“你少臭美了,我跟凝兮要去水西府取一些琉璃前輩的遺物,順路和你們走一程而已”
周墨假裝失落:“呵,感情不是來送我們的呀,真是白高興了”
朱歆瑤輕輕拍了一下周墨手臂:“好啦,不然你請他們倆去衡州住兩天”
周墨說看著藍逐風:“怎么樣,二位?”
趙凝兮說:“等你們定親我們再來,這幾日事有點繁多,暫時還走不開”
朱歆瑤去挽著她的手:“哎呀,隨口說說啦,等你們忙好,就來看我們”
趙凝兮回到:“好,一定去”
快到街頭的時候,一輛馬車停在路邊,看著平平無奇,大家也沒怎么注意,快走到跟前的時候,車簾拉開,一個人探出頭來,朱歆瑤先看到人,驚呼:
“若蘭姐姐,你怎么在這?”
其他人聞聲看了過來,趙凝兮和藍逐風略顯尷尬,但還是面無懼色,周墨問候:“若蘭,你也來吊唁琉璃前輩了嗎?好像沒看見你”
林若蘭微微一笑:“我有事耽擱了,沒趕上,所以沒去見你們,昨日我進谷拜見過師父,師父帶我去祭拜過琉璃師叔了”
朱歆瑤歡快的問到:“啊,若蘭姐姐你進過谷里,怎么我們都不知道啊”
林若蘭回:“我去的時候你們沒在,碰巧遇到師父,說明來意,師父就先帶我去絕壁峰,之后我就出谷了”
周墨接著問:“那你現在怎么會在這兒”
林若蘭看了車夫一眼解釋道:“噢,是這樣,我原本是打算來吊唁完師叔,順便去永寧郡看望我姨母,剛剛到這里看到你們過來,便在此等你們”
周墨噢了一聲,沒說什么,趙凝兮看了一眼藍逐風,藍逐風刻意看著別的東西,不敢正視林若蘭,這時林若蘭看著藍逐風說到:
“對了,藍師兄,若蘭在此等候還有一事想請師兄幫忙”
藍逐風鼓起勇氣微笑面對著她:“若蘭,我們是師兄妹,有什么事,你盡管說吧”
林若蘭假裝思索一番,說道:“之前有托師兄幫忙保管過一件家父遺物,還有在衡州曾送過師兄一幅畫,不知道師兄還留存與否,一直想取回,可是不好意思來找師兄你”
藍逐風想了想:“好像在谷里,我得回去找找看”
林若蘭也思索一下:“嗯,我倒也不急,只是這次機會難得,以后還能不能回來也尚不可知,呃,要不這樣,明天,我在長春谷等你,順便,也想跟師兄你,說幾句話,不知道師姐應不應允,師姐放心,師妹只是說幾句話而已”
趙凝兮擠出一個微笑:“若蘭妹妹說笑了,我有什么權利不讓你們談話呢,其實,我也有話想跟師妹說說”
林若蘭神情恍惚了一下,忙說:“師姐,真的不好意思,這次我只想單獨與藍師兄談談,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趙凝兮沒再說話,轉頭看著藍逐風,藍逐風卻沒回應她的目光,直接回答了林若蘭的話:
“好,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