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部門一點經費都沒有,所以都沒人愿意到我們部門。我就想用這筆錢,先吸引幾個人到我們部門。”
楚微雨在錢這個事情上,也是抓得非常緊,“你也看到了,廖永康不可能在工作上支持我。我們部門,沒有項目的時候,根本沒有任何資金。我需要錢,才能運作下一個項目。”
“下一個項目……”
陳冠恍然明白過來。
相比一個項目的收益,七萬多元的債務,似乎不是太著急收回來。
“下一個項目,你們有什么計劃,還是找金礦?”他打探道。
“安總說了,還是給我三百萬的項目資金,如果找到礦,還會逐步追加投資。”
楚微雨說著,又有些憂郁,“我現在還沒有什么思路,具體要找金礦,還是什么礦。”
“我來給你寫立項材料?”陳冠出主意。
一聽這話,楚微雨眼神里便閃過一道光,“真的?”
似乎意識到自己太過于激動,連忙收斂情緒。
“找金礦的話,中型以上的礦山,你們私人公司根本不可能拿到采礦權。”陳冠沉吟道,“想要找中型以上的礦床,就得找其他礦。”
“能找到礦就行。”楚微雨這話顯然是對陳冠在找礦方面很有信心。
“那回頭我弄個立項申請,你作為甲方爸爸,到時候抽空看看,給我斧正。”
“好啊。”
楚微雨覺得陳冠的說法很新奇,重復道:“我是甲方爸爸?”
……
飯局結束,廖永康和安鴻飛同坐一車,前往酒店。
“安總,你重用楚微雨這個年輕女孩,可得小心點。”廖永康在一旁低聲道。
“怎么的?”安鴻飛醉眼朦朧。
“楚微雨雖然是你的干妹妹,但人心隔肚皮。你拿項目給楚微雨,給她大量的資金,楚微雨可不一定為公司利益考慮。她要做的,是把她那個小男友給養肥。”
“陳冠是楚微雨的男朋友?”安鴻飛聽到這個說法,忽然就酒醒了一些。
廖永康點到為止,也不多說,只是提醒道:“安總,你可別養了白眼狼呀!”
安鴻飛用力甩了甩頭,吐著舌頭說道:“現在管不到那么多了。瑪德,老爺子最近給我壓力大得很,要是再沒有好成績,我自己都位置不保。廖永康,你也是,趕緊找到礦!錢花一大堆,找不到礦,老爺子真有可能撤你的職!”
一聽這話,廖永康便有些難堪。
……
陳冠又有的忙了。
為了錢,為了前途,必須拼一把。
三天時間,他就弄了一份立項申請,給袁偉看了一遍沒什么太大問題之后,直接給萬安礦業那邊送了過去。
與此同時,他也沒有斷了寫論文的念想,快速翻了一遍福陽磷礦山的地質資料,無數種想法,便紛至沓來。
在前一世,他看過類似的論文成果,所以很快依葫蘆畫瓢弄了一篇出來。
看起來還是不太完善,但最終還是寄了出去。
論文名稱叫《福陽磷礦集區的地質結構及深部盲礦體的綜合探測技術應用討論》。
福陽磷礦有太多可寫的東西。
他都想塞進去。
但內容多了,顯得太過于駁雜。
于是就有了這片論文,根據已有的地質和鉆探資料,弄了一個三維地質結構。
又根據地質結構,以及以往的物探測量,進行了推測,以及提出了更有針對性的綜合物探測量,進行深部盲礦體的預測和探測。
他不知道的是,這篇論文,居然在燕京的深部找礦重點實驗室,引起了一番激烈的討論。
胡盛潔是華夏地質調查院的教授級高級工程師,對這篇生產實踐痕跡非常明顯的論文,倍加推崇,“這是難得的腳踏實地,又有新思想的論文!而且這篇論文的作者,給出了非常大膽的預測,推測深部存在盲礦體!”
跟他討論的,是找礦實驗室常務副主任、地質大學教授苗良策,“我更感興趣的是這篇論文當中的這張三維地質結構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全國各地的地質隊,很多都還在使用鉛筆和方格紙進行手繪畫圖。一些相對比較與時俱進的地質隊,才陸續采用電腦畫圖,而且都是二維圖紙。像這篇論文這樣的三位地質結構圖,我是真的第一次見到!”
“基層的工作者,確實很少又這樣的圖紙。三維圖,考驗的東西太多了,不但是對整個地下的地質構造有很清晰的分析和推理,關鍵是要學會使用畫圖軟件。能夠繪制三維圖,基本上都是國外的軟件!”
胡盛潔也是感嘆不已,“我們地調院的職工,到現在也沒幾個人能夠熟練地使用三維軟件。”
“更讓我驚訝的是,這張三維地質結構圖,可不僅僅是淺部地層,而是超過千米的深部地層!”
苗良策簡直驚愕的難以言說,指著論文上的一段文字,驚呼道:“還有這個,他根據自己分析和繪制的三維地質圖,畫出了千米以下的地質構造,推測了地下千米一個向斜兩翼,因為地層抬升遭受剝蝕,后期又有新地層沉積作用,造成了沉積間斷,而后地層又沉降,造成了中間地層的缺失。如此一來,就有可能在向斜的遠處,存在沒有地表出露,而且地層間斷的磷礦盲礦體!”
“他對地質構造的分析,很詳盡,也很大膽!”胡盛潔感嘆了一句,“他的做法,很新穎,又很有魄力。”
“你說他的推測有沒有可能真的能夠驗證?”苗良策疑惑道。
“很難說清楚地下千米的情況。”胡盛潔微微搖頭,“不過,我倒是去過矩州省中部地區,那里存在一個規模比較大的磷礦集區,磷礦產量很大。我認為他的推測,是有一定可能性的。”
“若是從磷礦企業的角度來考慮,確實值得根據這篇論文,進行驗證。”
“你看他論文這里物探部分,還列舉了深部立體探測技術,采用深地震剖面和大地電磁測量……”
胡盛潔說到這里,抬起頭,心情實在是震撼的難以想象,“他這里提出來的技術手法,有一些細節我甚至都不太懂。看得出來,他說的這些測量技術,有一些是蘊含了自己的新技術和想法。”
苗良策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久久之后,他才吁了一口氣,“你有沒有發現,這篇論文跟我們實驗室的成立宗旨,高度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