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賬的時候，徐葉蓁多要了一個塑料袋。
“走吧。”許霧舟拎著滿滿一袋子零食，去拉徐葉蓁的手。
走到門口，徐葉蓁眼尖地發現進門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幾臺抓娃娃機。
徐葉蓁毫不猶豫地松開許霧舟的手，兩步跑過去站在娃娃機面前，“好可愛啊都，”徐葉蓁轉頭看他，“我想玩這個！”
許霧舟也走到，看著滿箱子花花綠綠還有點丑的玩偶，不知道為什么徐葉蓁會喜歡這種東西。
“這個怎么玩兒？”他是第一次見。
“你沒玩兒過？”見許霧舟點頭，徐葉蓁耐心解釋:“就是用硬幣投進這個口，”徐葉蓁指了指投幣口，“然后，去操控這個把手，去抓里面的娃娃。”
“如果抓到娃娃，會從這個口里掉出來，”徐葉蓁又指指出口，有些得意，“我玩這個老厲害了，每次都比方子晴抓的多。”
許霧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你要玩兒嗎？”
“嗯！”徐葉蓁使勁兒點點頭，“我想要那個小烏龜！”
許霧舟順著人手指的方向:一只丑丑的綠毛龜安靜地趴在箱子里。
許霧舟沉默一下，開始懷疑徐葉蓁的審美能力。
“我去換硬幣。”
徐葉蓁乖乖在原地等著，看著許霧舟拎著一塑料袋硬幣回來，高興地跑過來。
“讓我給你展示展示！”徐葉蓁興奮地恨不得當場來段霹靂舞，她拿起一枚硬幣，雙手合十扣在掌心，虔誠地默念幾句什么，然后小心翼翼塞進投幣處。
“咚。”
硬幣沉下去。
徐葉蓁小心地操控遙控，慢慢懸空在綠毛龜正上空差不多位置，然后屏息凝神，慢慢、穩穩向下移動。
近了，更近了。
就是現在，夾！
綠毛龜成功被夾住，徐葉蓁興奮地拍手，得意揚揚地去看許霧舟，一臉“怎么樣老娘厲害吧”的得意樣。
“咚。”
徐葉蓁？
徐葉蓁瞪大眼睛，眼睜睜看著丑丑的綠毛龜在行程一半的時候毫無征兆地掉落下去，沒有絲毫留戀。
白高興了，完了，里子面子全沒了。
徐葉蓁有些尷尬地看看許霧舟，許霧舟仿佛對這小小的陌生的機器產生了興趣，饒有趣味地盯著。
“……剛才是意外，我練習一下，加下來我要真的來了啊！”徐葉蓁先勉強找回點面子。
這次祈禱的時間明顯比剛剛長。
徐葉蓁穩住故意，慢慢的。對慢慢的，靠近，靠近，放夾子！
夾子穩穩夾住綠毛龜，徐葉蓁這次不敢大意，屏住呼吸繼續運作，等它自己掉下來。
天不遂人愿，快要到出貨口的時候，綠毛龜極其叛逆地又回到了原位。
徐葉蓁的臉都僵了，“剛剛手滑了，再來一次！”
沒中。
“剛剛迷眼了，再來！”
依舊沒中。
……
徐葉蓁本寫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這條鐵律，來來回回一直堅持，直到幾乎要用光滿滿一口袋硬幣。
徐葉蓁看著僅剩的兩枚硬幣，和一個玩偶都沒抓到的空空袋子，氣急敗壞:“這機器肯定有問題，是壞的！”
許霧舟有點好笑:“嗯，它壞。”
“怎么辦啊，只有兩枚硬幣了，肯定會浪費掉的！”徐葉蓁抓耳朵。
“我試試，我給你抓那只烏龜。”許霧舟開口。
徐葉蓁狐疑地看他一眼:“你能行嗎？我覺得你啥都不會，能抓上來嗎？試手啊？”
許霧舟瞥她一眼:“我學東西非常快的。”
徐葉蓁還是不太信，但還是遞給他一塊硬幣:“那你試試吧。”
她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沒事，我不會笑話你的。”
許霧舟把硬幣放進去，他不似徐葉蓁一般優柔寡斷，直接去調遙控器，干凈利落下爪。
可惜，綠毛龜還是折在了途中，仿佛不愿意被帶走。
徐葉蓁勉強撿回點面子，“看吧，我就說有問題。”
許霧舟沒有戀戰，而是干凈利落又去拿最后一枚硬幣。
徐葉蓁把硬幣護在手心，艱難抵抗:“你確定你會玩嗎？這可是最后一枚了，用掉就沒有了！”
許霧舟伸手:“我知道。”
許霧舟的動作完全就是個新手，徐葉蓁不太敢把這樣的重任交給他。
許霧舟終于從她手里拿到了那枚層層防護的硬幣。
“咚。”
許霧舟屏住呼吸，抓緊時機。
徐葉蓁目瞪口呆地看著抓上來的那只綠毛龜。
“你真的是第一次玩兒？”徐葉蓁不可思議地問。
許霧舟:“……嗯。”第一次玩就這么快掌握技巧了？
徐葉蓁心里不平衡，“我再去換一些硬幣。”
許霧舟拉住她:“不早了，你要玩的話明天繼續，今天就到這里吧，綠毛龜給你。”
許霧舟把綠毛龜塞在徐葉蓁懷里，“送你的，現在心情好一點了嗎？”
他還記得她不高興的事兒。
徐葉蓁搖搖頭，“好了。”
*
徐葉蓁站在家門口，許霧舟把人送到，“好了，走了。”
“你等一下。”徐葉蓁突然開口。
許霧舟回頭，見徐葉蓁蹲下來，從衣服兜里拿出那個順來的塑料袋，然后撐開放到地上。
徐葉蓁又把那一大袋子零食放到地上，然后挑了幾樣，放進空塑料袋。
徐葉蓁把拿出來的零食遞給許霧舟:“給你，這是我最喜歡吃的零食，分享給你吃！”
沒等許霧舟回答，她又自顧自地說，“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吃著零食，馬上心情就會變好。”
“這袋零食送給你，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吃一點，不要壞心情。”徐葉蓁一字一頓認真道。
許霧舟拎著塑料袋進屋的時候，客廳的燈“啪”亮了。
“哥，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沙發上躺著的許霧霖揉揉眼睛坐起來，“你吃飯了嗎？”
“吃了，你困了就睡覺吧，不用等我。”許霧舟把零食放在茶幾上，囑咐道。
“你又去跟葉蓁姐姐約會了嗎？”許霧霖伸手去拿桌上的塑料袋，“這是什么東西？”
“嘩啦——”滿滿一袋子零食，許霧霖眼睛一亮:“哥，這是給我帶的嗎？”
許霧舟本來都走到衛生間門口了，又折返回來，把袋子扯過來，淡淡道:“想多了，我買來自己吃的。”
“什么？你不是從來不吃零食？”許霧霖撓撓頭不解道。
“你別管。”許霧舟抿抿嘴，把零食塞進電視柜，重新進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