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個，我剛逛街的時候錢包被搶了，我去……抓小偷來著……”徐葉蓁自己說著說著都有些不太自信了，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只剩個氣音。
這謊還不如不撒。
許霧舟沒說話。
徐葉蓁:“……”
她不知道說什么，抬頭討好地沖他笑笑。
許霧舟沉默幾秒，嘆了口氣:“吃飯了嗎。”
徐葉蓁趕緊搖頭:“還沒有吃，我等你呢哥哥。”
“不吃東西干喝酒，小心胃疼。”
謊言被拆穿，徐葉蓁多少有點兒小尷尬，訕訕問他:“你怎么知道的……”
她剛剛明明噴過香水了呀！她還戴著口罩，這他都能聞出來？不當警犬可惜了。
許霧舟目光寡淡地看她一眼，幽幽道:“我詐你的。”
徐葉蓁:“……”
很好，尷尬住了。
許霧舟看她一眼，往外走:“走，爆辣火鍋。”
徐葉蓁回過神來，連忙跟上:“哦，哥哥等等我。”
晚上十點，火鍋店的人并不太多，兩人挑了個里間靠墻的位置坐下，服務員拿來菜單。
“我們要辣鍋，多放辣椒，”徐葉蓁囑咐服務員，突然又想起什么，問許霧舟，“哥哥你能吃辣嗎？不能的話我們點鴛鴦鍋。”
許霧舟搖搖頭:“就全辣吧。”
“哦好，菜碼的話，要毛肚，鴨腸，綠豆芽……”
“好了，差不多就這點吧。”徐葉蓁把菜單合上，遞給對面人，“哥哥你要什么？”
“你點的夠了吧。”許霧舟接過，“我沒什么想加的。”
“他家菜量小，這點不夠咱倆吃的。”徐葉蓁之前來過，提醒道。
“那就你點的全部來兩份。”許霧舟把菜單合上，遞給服務員。
服務員拿好點菜單離開。
“哥哥，你沒有什么喜歡吃的么？”徐葉蓁好奇地問。
“沒什么特別愛吃的，隨你的口味就好。”許霧舟拿過杯子倒了杯水推過去。
徐葉蓁乖乖點頭:“哦。”
店里蘸料自備，徐葉蓁拿了個小碗，她是北方人，愛吃麻醬，挖了一大勺麻醬攪和攪和，然后放一點花生碎牛肉粒，蔥花香菜碎，她看許霧舟沒動:“你吃油碟還是麻醬啊哥哥？”
許霧舟有點猶豫，他還是第一次吃這種東西，老實地搖搖頭:“跟你一樣吧。”
徐葉蓁又調了一份一模一樣的遞給他，“你之前沒吃過火鍋嗎？”
“很少吃。”許霧舟搖頭。
鍋底很快被煮沸，菜碼也陸陸續續上齊，徐葉蓁把毛肚放進紅彤彤的國里，七上八下一頓操作，然后夾進許霧舟碗里。
“快嘗嘗，我燙毛肚技術一流。”徐葉蓁期待地看著許霧舟夾起來放嘴里，“怎么樣怎么樣？”
“很好吃。”許霧舟點點頭。
“是吧？”徐葉蓁一邊說一邊不斷往鍋里放菜，然后夾給許霧舟。
“別光給我夾了，你自己吃。”
徐葉蓁就屬于，一吃辣就過敏，但越過敏越愛吃。
徐葉蓁一邊狂炫牛肉卷，一邊輕輕撓著臉頰，臉上全是虛汗，還癢癢的。
許霧舟倒是沒多大事兒，他能吃辣。
“你怎么了，出這么多汗。”許霧舟扯了張紙巾給她擦擦汗，徐葉蓁臉頰紅紅的有點不太正常。
“沒事沒事，辣的，正常正常。”徐葉蓁一邊擦汗一邊吃，許霧舟滿臉黑線，“你不能吃辣還非點。”
“沒啥不能吃，吃辣的多爽。”徐葉蓁不以為然，“怕臉上爆痘，我都好久沒這么吃過了。”
因為每天需要拍視頻和直播，徐葉蓁也算是強制忌口了。
許霧舟搖搖頭，起身從前臺給她拿了盒牛奶。
徐葉蓁正好被辣到，連忙拿起來喝，“舟舟，你真是貼心大暖男！”
許霧舟顯然被這個稱呼驚到，半晌又給她夾了一筷子菜。
出餐館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徐葉蓁長舒一口氣，屋外冷氣來襲，她趕緊裹住身子。
許霧舟拿手機叫車，“冷不冷。”
“還行，剛吃了辣的不算太冷。”徐葉蓁跳到他面前，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問他:“哥哥，你對你之前的女朋友們都這么貼心嗎？”
許霧舟垂眸看她，“不會。”
徐葉蓁沒設想過這種回答，張張嘴呆呆地問:“為什么？”
許霧舟一頓，不知道說什么。
他好像沒有自由戀愛過，幾次談過的女朋友都是家里強行安排的，他沒耐心去應付她們，只是勉強保持著骨子里的紳士風度。
直到和徐葉蓁在一起，許霧舟才開始真的想去揣摩女孩子的想法，想怎樣才會讓她開心，怎樣做她會生氣。
徐葉蓁沒有再問，她踮腳，輕點他的唇，小聲說，“我知道了哥哥，你不用說了。”
坐上出租車，許霧舟突然拉她:“葉蓁，我這輩子，只愛過你，不論何時。”
封閉空間內，所有感官都被無限放大，徐葉蓁的心跳聲藏不住，一聲一聲。
她感覺耳邊嗡鳴聲不斷，許霧舟還是第一次這么跟她表露。
徐葉蓁回握他:“我知道的，我也是的。”
“我也會一直一直喜歡哥哥的。”
—
徐葉蓁小心翼翼推開門，動作一輕再輕。
不敢開燈，徐葉蓁慢慢打開手機手電筒。
黑暗中突然響起說話聲，徐葉蓁嚇一跳。
“又去哪兒鬼混了？打你電話也不接，不知道我擔心？”
徐葉蓁拿手電筒一照，徐葉哲正坐在沙發上，看樣子等她有一會兒了。
徐葉蓁打開燈，有些討好地沖她哥笑笑:“哥哥，還不睡呀。”
“你去哪兒了？”徐葉哲鷹一樣的眼神在她身上掃過，抬手指指墻上鐘表，“馬上十二點了，怎么，你要徹夜不歸？”
“沒有。”徐葉蓁陪著笑臉，“就是……子晴失戀了！我去陪她來著，怕她想不開，我擔心她嘛，就多陪了會兒……”
好姐妹，這時候只能拿你當擋箭牌了，保佑保佑。
果然，徐葉哲緊皺的眉松了點，語氣也軟了點:“那也應該先告訴家里，不然多擔心呀，小姑娘家家這么晚才回。”
徐葉蓁連忙發誓保證:“這次忘了，下次肯定！”
徐葉哲看她一眼:“去洗漱睡覺吧。”
徐葉蓁松了口氣，正要往衛生間走。
“對了，我這兩天回家一趟，媽問你回不回，回的話把男朋友帶上。”徐葉哲頓了一下，“媽知道你和許霧舟在一起了？她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