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葉蓁回神，用水沖掉臉上的泡沫。
冰涼的水流使各路感官全部敏感起來，徐葉蓁被涼的一個哆嗦。
明明以前連小朋友的情緒都會認真對待，年齡越大反而越低情商了，呸。
回到臥室，時間已經七點多了。
秋季天氣黑的快，晝短夜長，窗外現在已經黑透了，路燈打起，白晃晃地照著光禿禿的小路。
徐葉蓁打開衛生間的小窗，往外看一眼。
26樓，什么都看不見。
……
徐葉蓁嘆了口氣，拉上紗窗。
許霧舟應該下班了吧，怎么沒聯系她。
算了算了不想了。
徐葉蓁搖搖頭，睡了一下午，后知后覺有點餓了。
冰箱里沒囤貨，上次買的零食也吃完了，徐葉蓁關上柜子，“靠。”
徐葉哲在屋子里不出來，徐葉蓁坐了一會兒，好餓，餓得她想發脾氣。
徐葉蓁把壞情緒壓了壓，起身到臥室取外套。
走之前敲了敲徐葉哲的門:“我去樓下買吃的去了，你要吃什么嗎？”
沒人回答。
徐葉蓁也沒在意，直接出了門。
隔壁大門關的緊緊的，沒什么動靜。
徐葉蓁抿抿嘴，緊緊衣服，走進電梯。
小區里還算熱鬧，轉過幾個彎，拐角處有幾個健身器材停放處，幾個小孩在那里打鬧玩耍。
徐葉蓁有帶孩子的悲催經歷，后來她就對小孩這種奇怪生物產生了莫名抵觸。
她緊緊衣服，繼續往前走。
又穿過幾個自由廣場舞小隊，再拐幾個彎，直走。
小區里最大的超市到了。
從外面看燈火通明，剛進里面就發現不對——來錯點兒了。
這個時間，正是蔬菜區打折促銷時間，阿姨大媽們一個一個購物車，正在瘋狂搶奪打折蔬菜。
她推著個小推車，往那邊看了一眼。
一個大媽警惕地往隊伍中間又湊了湊，還瞥了他好幾眼，好像生怕她插進來一腳。
……
徐葉蓁趕緊推著車去零食區。
平時喜歡吃的零食多拿了一些，徐葉蓁看著一點一點堆滿的購物車，滿滿的滿足感。
這次至少要囤夠兩周的零食。
徐葉蓁把購物車拉在身后，右手拉車，左手掃蕩，一袋又一袋風味零食被丟進車里，找到定位。
從頭走到尾，徐葉蓁幾乎把貨架上的全部拿了一遍，沒放過一個死角。
徐葉蓁把最后一包薯片扔下，拉著車轉了個彎，打算去對面的飲料區再光顧一下。
左轉彎的瞬間，徐葉蓁無意間眼神瞥過后方購物車。
她猛的睜大眼睛。
？？？
徐葉蓁看著不足半車的零食，沉默。
怎么，她放的零食自己長腿跑了？
徐葉蓁想到了什么，往后退了幾步。
果然，許霧舟就站在拐角盲區那里。
他甚至手里還拿著她最后一次扔進去的薯片，見被她發現，他也不覺得尷尬。
甚至頗為淡定地把那包薯片放回貨架。
……
徐葉蓁氣的炸毛：“你干什么？我買個零食都不可以了？”
許霧舟看她一眼，“可以，但不要多吃。”
“你憑什么管我。”徐葉蓁積攢一下午的怒氣傾盆而出，她是真的很生氣。
“我只是你的一個病人，你有什么理由管我。”徐葉蓁故意影射下午的事。
許霧舟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嘆了口氣。
徐葉蓁氣笑了:“你不要搞得好像自己是受害者好不好？明明我才是受傷的那一個！”
“我可以給你解釋。”許霧舟啞著嗓子說，“都怪我沒有提前告訴你這些事情。”
徐葉蓁更加疑惑:“什么事情？”
“一會出去跟你說，去付款吧。”許霧舟從她手里接過購物車，徐葉蓁沒再反駁，點點頭。
盡管許霧舟拿走了一部分零食，但還是剩下很多的，也夠吃很久了。
徐葉蓁拎著滿滿兩大袋子吃的，滿足地點點頭。
許霧舟掃完碼，走上前幾步，從她手里想把吃的拿過來。
徐葉蓁警惕地后退幾步，趕緊說：“這是我的。”
許霧舟：“……”
“是你要替我付錢的，我一會可以把錢給你。”徐葉蓁顯然放錯了重點，果斷許諾。
“……我不吃零食。”許霧舟無語，“不沉嗎？我幫你拿到樓上。”
徐葉蓁半信半疑，不太放心地把零食交給他，“你別偷吃。”
兩人一邊走，許霧舟一邊給她說季黎的事兒。
徐葉蓁安靜地聽著，最后突然問：“那你喜歡她嗎？”
“當然不。”許霧舟沒有絲毫猶豫，這沒有什么好猶豫的，“我喜歡你。”
徐葉蓁假咳兩聲，“那她喜歡你嗎？”
“之前好像是有。”許霧舟說，“不過那都是年少無知，現在她有真正喜歡的人了。”
徐葉蓁這才把目光從他臉上移開。
“那你倆現在就是誰都不喜歡誰，只是把對方當朋友唄。”徐葉蓁總結了一下。
許霧舟點點頭：“可以這么說。”
“你只喜歡我？”徐葉蓁湊到他耳邊，輕聲問。
“當然。”許霧舟摟住她的腰。
“那今天晚上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怎么不早點回來哄我。”徐葉蓁瞥他一眼，故意問。
“下午我沒有跟她在一起，她去找她男朋友了。我在醫院接生了一只難產的藍貓，所以加了會班。”許霧舟老老實實地說。
徐葉蓁看著他，知道他也不會說假話。
莫名就心安起來。
雖然和自己猜測的差不多，不過從許霧舟嘴里親自說出來，徐葉蓁更加放心。
徐葉蓁克制住揚起的嘴角，“好吧，暫且原諒你。”
“你沒有吃飯嗎？”許霧舟問。
“晚飯沒吃，家里沒菜了，懶得做。”
許霧舟搖搖頭，“你不肚子疼誰肚子疼。”
“去我家，許霧霖也沒吃呢，我給你倆煮面吃。”
*
“哥，你又帶零食了！”許霧霖正在打游戲，抽空分了個眼神給剛進門的許霧舟。
“又？”徐葉蓁疑惑，“你不是說你不吃零食嗎？誰給你買過？”
許霧舟看著她又迷糊有吃醋的樣子，莫名想笑。
“你忘了，之前咱倆逛超市你給我分的，讓我不開心的時候吃一點，就開心了。”
徐葉蓁被他這么一說，想起來了。
許霧霖咂咂嘴，夸張地用手捏住鼻子，“嘖嘖嘖，戀愛的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