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6日深夜家中
秋冬季節,天氣轉涼干燥,半夜被渴醒的顧逸不得不摸摸索索地起來。
記得以前貌似哪里看過,說晚上睡醒喝水對身體不好。唔,怎么感覺好像是說喝水沒什么不好的。有點被記憶弄暈了。這種問題有點像是進門先邁左腳好還是先邁右腳好一樣,完全沒意義啊,一切問題拋開劑量講都是在耍流氓。
畢竟大晚上瘋狂灌水肯定不健康,但是要是幾口水的事都能扯上各種疾病那顧逸只能選擇躺平,人的身體這么脆弱真是抱歉了。
打開微亮的走廊燈,剛從房間邁出,便隱隱約約聽到客廳有動靜。
剛才看了下時間好像兩點半了吧。他下意識地放輕腳步,來到了樓梯口。
客廳的電視開著,上面放著的劇集光影使得大廳的光線明滅變換,里面對話的音效在這樣一個萬籟俱寂的時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簡單地瞄了一會,嗯,講的是“雪山兇靈”,《世界奇妙物語》里面的小故事。
以前深夜陪春奈看,明明害怕得不行,抓著自己不放,還非得每天深夜追著看。幸虧爸媽全程不在線,換作在種花家這么搞被父母抓住,又要多一個深夜嚎哭小怪談了。
貌似沒人啊。瞅了瞅樓下,空無一人,難道睡前電視沒關好?
他借著客廳電視的微光摸索到沙發前的茶幾,拾起遙控,“啪”。關掉電視,然后便抹黑溜達去了廚房。
倒不是他不想開燈,純粹是大半夜突然開啟明晃晃的燈,眼睛會極度不舒服,等下估計還會因此睡不著。
還沒小酌幾口熱水,“啪”。背后的電視又突然亮了。
???
陰風陣陣,感覺這水都涼了不少。
擱這驅魔師家里鬧鬼,找死呢?
他轉身看著客廳的茶幾,伸手遙指過去,遠程摁下了遙控器的電源鍵。
沒一會,電視再次亮了,不過在亮起的瞬間,他看見了從遙控器上縮回去的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
“。。。。。。”
捧著杯子踱步過去,果然看見了坐在沙發上抱著布偶熊,躲在后面偷瞄電視的布丁。
。。。你要是害怕倒是別看啊。
自從結束放假,每天跟著春奈的布丁,作息也變成了晝伏夜出,畢竟白天都在睡覺出不去,也就晚上有點自由透氣的時間,顧逸也就聽之任之隨它半夜怎么玩。
不打算再管這事,他轉身準備回房,衣角被扯住了。
布丁眼巴巴地看著自己,抓著衣角一搖一搖的。
唉,就陪你看一會吧。
摟著布丁坐下,顧逸突然腦子又串線了。
“布丁,你要是睡不著的話,我可以給唱首搖籃曲給你聽,相信你應該很快就能睡個好覺了。”
嗯,兩只長耳朵適時地湊過來。
“小白兔,白又白,兩只耳朵拎起來,”
“割完動脈割靜脈,一動不動真可愛。”
“小白兔,白又白,托住屁股拎起來,”
“注射空。。。”電視適時地黑了下去。
“嗷---”
這大概是一場單方面的毆打,呸,是身為主人的他大度讓著臭兔子罷了。
……………………
“所以只有這些資料嗎?”倉橋美代抱著黑貓輕撫著,望著窗外詢問道。
“目前來看這就是全部的匯總了,他的技藝和傳承不明,雖然看起來也同屬于我們咒術界,但是其咒術的本質與我們存在巨大的差異。”大友陣扶了扶眼鏡,說道,
“根據與他有交集的神主的描述與資料分析,我感覺他與我們的區別,有點像是西幻和修仙?”
“什么意思?”老人好奇地問道。
“當我們還在用大劍跟人冷兵器相接交戰,不斷追求劍術的技巧和劍本身的強大的時候,他已經放棄了劍術,直接御劍作戰。靠著蠻不講理的威力和我們聞所未聞的法術強行碾壓對手。”他頓了頓,
“類比過來,我們的傳承多是依靠式神和靈器法器以及儀式,借助外物為主,輔以自身的術法咒語操作,他則是反過來,甚至沒看過他用過式神,每次出手的工具幾乎都是隨性拿到就能用,用完就扔。”
“這是這幾年他除靈的一些事后記錄,您看。”他從腋下的文件夾中抽出幾張附有照片的報告。
“像是遇到鬼蜮,有別于我們常規的派遣精英進入進行斬首行動,他是在外界將現界和靈界的錨點直接暴力拆除。當然,效果是很明顯的,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這種做法我們也能做到,但是沒個三四十人在特定時間節點舉行儀式是完全辦不到的。”
“還有這些,在沒有限制的環境下,他的破壞力形同重火力洗地。我想,除了那位,單人我不知道還有誰可以輕易辦到這些。”大友陣將其余的材料遞過去后,就在辦公桌前站定,不再言語。
塾長室內只余下窸窸窣窣翻頁的聲音。良久,倉橋美代輕嘆了口氣,揉了揉眉頭。
“復仇什么的我已經折騰不動了,雖然隱隱知道源司在暗地里搞的那些小動作,但是真的查出來才發現令人觸目驚心。最后還招惹了一個不能得罪的人,把自己都送走了。”
“所以京子那?”
“我是源司的母親,要論傷心,我不會比任何人少,京子要復仇的話,就讓她去吧。但是,復仇不是去送命,至少在她成長起來之前,就麻煩大友陣老師幫我多多照顧她一二,不要沖動行事,我也會派人看住她的。”
“是,塾長,那那邊呢?”
“靜觀其變吧,不要招惹,雖然很屈辱,但是盡量交好為主。后續事宜有人去處理,至于廳長的位置不是我們能夠插手的,無論是天海還是宮地,最后做決定的還是土御門家。”
“是。”
………………
早上上課的時候,顧逸同學是戴著口罩去的。
不得不說,在一個感冒的名義下,堅持來上學這種行為變得無比偉光正,連平時對他上課睡覺氣得吹胡瞪眼的班導佐倉慈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部員們噓寒問暖,連今天的工作都省下了。
貌似發現了咸魚小妙招,趕緊記下來。
看著由紀和胡桃從澆水變成了水槍大混戰,歡聲不斷,顧逸表示能來你就多來點,絕對不是因為被卷入的少女們衣服都濕透了。近距離春光乍泄,感覺鼻血要失控了。
他也沒有幸免,被嗞了一臉。
在摘下口罩的時候他暴露了真相。
“我就說嘛,顧君看著完全并不像是感冒的樣子。哈哈哈~”。
“大嘴巴,花貓臉,這是行為藝術嗎?哈哈嗝!”
顧逸一臉倔強側著頭,換上了新口罩,緊緊捂著臉,感覺自己那高大的形象碎了一地,他想靜靜。
若狹學姐及時地出來替他解了圍,把他叫到了角落邊。
她湊了過來,單手支著墻壁,紅著臉,一臉扭捏地說道,
“顧君,你先閉上眼,讓我看看你的臉。”
???這是什么展開。
眼前的大白在濕透后更顯規模,目光不住地下瞄,為了自己的道心,他聽話地閉上了眼。
然后那張被布丁改造后的帥臉,在猝不及防之下就被閃光燈給記錄了下來。
在黑照的淫威下,他生無可戀地承包了一周的農活。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哼,不就是部長嗎,有機會他也要把她堵在墻角狠狠地報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