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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悖論的一向性

第二幕:定向 (1)

自我悖論的一向性 天光逸 2784 2022-07-06 04:21:10

  “聽說附近的山路發生了崩塌,死了一名訓練師啊。”

  “有傳言說這是寶可夢在狩獵訓練師。”

  “別說陰謀論了,太恐怖了。我還讓寶可夢在家里幫忙帶小孩玩。”

  “那你還不回去把寶可夢送回球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你說的也是,小心為上。但懷疑自家的寶可夢又些不太舒服。對了!之前不是說因為那次崩塌有一群寶可夢被擋在這里回不去了么?崩塌地前好像堵著一堆寶可夢呢。果然不是它們干的吧!”

  “你說的也有道理,它們應該不會影響到自己的棲息,不過萬事還是小心點為好。”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你們知道那個發生崩塌的地點在哪里嗎?”

  這時,從旁有一位少女發出穩重而悅耳的聲音插入了兩人的對話。她身著以黑色為基調的夾克衫,夾克衫下則是一件白色襯衣。便于行動的布制短褲下是被偏厚的黑絲包裹著的雙腿,腳上自然是套著同樣色調的運動鞋。在她的身上還有一個小背包,儼然是一副在旅行著的訓練師的裝扮。只是與這不符合的是她那過于長以至于超過腰部的金色卷發,實在難以想象在很有可能要露宿野外的冒險生活中她是要如何進行打理。

  同時,與其外貌帶有著凜冽的氣質相反,她的舉止談吐都十分得體,給人以平易近人的大家閨秀般的感覺。

  兩位在談話的男性不由對這個突然插入對話中的女性看入了神,不過倒不是因為她有著怎樣的姿色,純粹只是他倆感到吃驚和好奇罷了。

  “啊……小姐你是為了什么問這個問題?如果是想到那邊去我覺得還是算了為好。”

  “是啊,那邊說不定還有發生二次山崩的危險,而且如果真是寶可夢弄的鬼,現在那可是最危險的了。”

  “謝謝你們的好意,不過,這件事情無論對那些寶可夢還是對要途經那條路的人來說都很困擾吧,所以我就想去看看能不能幫點忙,我覺得這大概才是訓練家該干的事。”

  “幫點忙?那邊的碎石可是很多的,小姐你一個人……”

  “我也知道讓你們相信有些勉強,但是如果知道的話能告訴我嗎?對了,這個能當證據嗎?”

  “7個道館徽章!……小姐你是很厲害的訓練家啊。”

  “就告訴她吧,別人那么想知道。”

  “可是如果她出事了……”

  兩位男子又竊竊私語了起來,過了一會兒。

  “好吧,既然小姐你那么想知道,還靜靜在旁邊等我們討論,再不告訴你也有些說不過去了。就在222號道路邊上的一條小徑,去222號道路的話應該不難發現。”

  少女道謝后便離開了咖啡館,喚出了波克基斯后乘了上去,向著222號道路飛去。

  這位少女,就是17歲的希羅娜。

  以5年前鋼鐵島的事件為開端,這幾年在神奧的訓練師實在算不上安全。雖然當時寶可夢聯盟的舉措不可謂不快速,但原本就自由的訓練家不可能全按照寶可夢聯盟的呼吁那般行動,也因此寶可夢訓練家的死亡事件在她剛進入學校就讀的那兩年間便一下子上升到了引起社會注意的程度。

  雖然因寶可夢聯盟和寶可夢協會的努力,關于亞歐以及反人類的寶可夢勢力這一件事被隱瞞了下來,沒有引起社會恐慌,但訓練家死亡數量的突然上升還是必然地引發了種種陰謀論和猜測。而諷刺的是,當時就算亞源再怎么強調都只提高了一年的訓練家外出冒險的年齡界限,在3年前也被正式提高到了15歲(已進行冒險的訓練家不受限制)。就像是順著這條政策一樣,過多的訓練家死亡事件在3年前也驟然而止,并且在那之后亞歐的身影也越來越難以被發現。世間的輿論則被誘導到是因為讓太年幼的孩子出去旅行才會出這種事情,并紛紛對提高訓練師的年齡界限表示贊同,從結果來說——少年訓練師的數量大大減少了。

  可那一段訓練師的死亡高峰期即使在3年的時光沖洗下都沒有徹底從人們心里淡出,雖然并未發展到人類不信任寶可夢的程度,但是各種陰謀論和街頭傳言卻從未停歇。這次的訓練師死亡事件恐怕也只是單純的事故,僅是因人們的口頭相傳才導致了剛才那兩位那樣的猜想吧,希羅娜這樣想到。

  她向下看去,發現了一群寶可夢圍在一堆碎石前,碎石堆得很高,即使是那些魅力貓也跳不過去。四周有稍微處理過的痕跡,沒有了巨大的石塊,恐怕是帶走了人類訓練家的尸體吧。至于為何沒有順便把這塊路給通了,可能是由于對寶可夢的恐懼而不想久留,希羅娜為自己的想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不得不承認,5年前是亞歐它的勝利。

  它既沒有引發人類對寶可夢的排斥,導致戰爭,也基本沒波及到人類所圈養的寶可夢,反倒是把握住了一個度,在減少了人類訓練師誕生的同時也在人類心理植入了對野生寶可夢的恐懼感。某種程度上減少了踏足寶可夢領地的人類數量——而它在消失的這三年里肯定也在哪里做著些什么。

  希羅娜的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個“如果”——如果亞歐沒有在一開始選擇襲擊他們,而是選擇談話的話現在的一切會是怎樣呢?但不久她便搖了搖頭。這只是幻想。在學校的學習過程中她漸漸明白了亞源當時話語的意思,人類和寶可夢的完全和平是不可能的,想要找出一條新的路——那至少需要一方有著“能夠選擇怎樣的路”的余裕并且愿意去嘗試。現在的狀況對人類是好的,本身就沒有冒著風險去嘗試的意義,就算撇開意義層面不談,那也需要有個能代表人類意志的存在去決定如何改變。而這個出發點本身就把人類立于寶可夢之上了。

  而寶可夢如果想找和人類新的共處之路——可能以談話來解決嗎?不可能,就算她,不,就算身為冠軍的亞源同意了,他也不可能代表人類,就算是神奧地區官職最大的人也不可能代表民意。因為寶可夢現在就連同人類談判的資格都沒有。所以亞歐想找出新的路必然只能以某種方式提高寶可夢的地位——提高地位的方式一般兩種,一種是讓人類明白缺少寶可夢就無法做到的事情。第二種就是讓人類感到無法解決的威脅。前者——理所當然缺少寶可夢人類很多事都做不了,但是——現在的世界使用寶可夢不需要寶可夢的同意,相反再進一步去保護寶可夢的權益則成了對人類權益的侵害——只會遭到人類的抵抗。而后者則是能想到的確實有可能的方式了。

  希羅娜稍稍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讓波克基斯降了下來,四周的寶可夢一下子擺出了戒備的姿勢。

  “沒事的,我是來幫你們的。”

  希羅娜向四周撒了一些寶可夢應該會喜歡的食物,便把注意力從那些寶可夢身上移開,將自己全部的寶可夢喚了出來。

  烈咬陸鯊,羅絲雷朵,美納斯,海兔獸,再加上波克基斯。

  “大家,來想辦法處理這座碎石山吧。”

  ……

  當天色漸漸變得昏暗的時候,碎石山總算成了碎石堆,寶可夢們都能自由通過了。

  希羅娜也在四周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了下來,吃起了便當,她的寶可夢也圍在她周圍吃起了自己的食物。值得一提的是,她那頭長發正拖在美納斯身上,沒有觸及地面。更有趣的是,這似乎是美納斯擅自干的,真不愧是美麗的寶可夢。

  之前對她戒備著的寶可夢們現在也早消去了敵意,自由地躺在四周,或是嬉鬧著搶奪希羅娜給它們的食物。

  希羅娜看著這一切露出了些許微笑,不過馬上就轉換成了苦笑。

  “唉……如果我能更會整理些東西就好了。”

  ——四周的碎石塊雖沒有再擋住路,但都亂七八糟地散落在各處,在這之中找到平坦位置坐著的希羅娜看著四周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美感。

  “唉……看來擔心這些遠在天邊之事前不如先考慮下什么時候我能整理得清楚房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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