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竟然是一個大戶人家府邸的后院,亭臺樓閣,小橋流水,舞榭歌臺,更有頗不俗氣的疊山理水。沒見過世面的辜云早就已經瞠目結舌了,但劍客卻輕車熟路,好像這里是自己家的后花園,莫非這里就是他的家?辜云跟著劍客兜兜轉轉,時而曲徑通幽,時而柳暗花明,看這規模估計能裝下十幾個聽雨堂了,當真是大戶人家的手筆,就兩個字,闊氣!辜云都被帶到這里了,想要逃跑已經是不太現實了,只能是認命。
跟著劍客走來走去,終于看到了一座大房子,想必就是這座府邸的宅子了。真是好生氣派,兩層樓高的宅子是全木質結構,而且沒有粘合劑,全是榫卯結構搭建,而且做房子的木材也是上等里上好的木材,一座房子建造下來要砍掉多少奇珍異木,花掉多少白花花的銀子,凝聚多少工匠心血。辜云都看呆了,活了十七八年總算是見一次世面了,貌似被綁過來這里也沒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等到他們真正走到那幢房子的后面時,已經有一個老仆在等候了。那老仆約莫六旬左右,但絲毫不顯老態龍鐘,反而有種在富貴人家里浸染出來的自信和氣宇不凡。“公子的貴客,我帶您進屋,請跟我來。”老仆說道,語氣不急不緩,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劍客并不應聲,老仆也不生氣,只是轉身帶路。進了宅子謝謝,沒有辜云想象的金碧輝煌,只是古色古香,帶著古樸而高貴的感覺,空氣中游離著著檀木的香味,沁人心脾。
上到二樓走廊最里的一間房間,老仆推門進去,一推開門,一種奇異的香味撲面而來,辜云平時并沒有焚香的習慣,所以被濃重的香氣沖的連連咳嗽,老仆看了她一眼,但卻沒有責怪或者鄙夷的意味在里面,依舊古井不波,但眼睛里卻閃爍著一絲崇拜,辜云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沒有多想。里面有兩位侍女在為一個半米多高的香爐添這香,而一張桌子正對著那只大爐子,桌子上放著名貴的茶幾,桌子的后面有三個鎏金的字,赫然寫著:紫煙閣。紫煙閣里煙霧繚繞,但卻不遮蔽視線,房間里還放著一些琴瑟之類的樂器,而窗外就是江南庭院的疊山理水,由此可見房子的主人絕對是一個生活極有情趣的人。
辜云走進房間,到處打量著這件房間,素雅清淡,在辜云眼里看來簡直無可挑剔。老仆輕輕擺手,示意兩位侍女先出去,然后自己也出去了,房間里只有她和那個不知名的劍客,辜云畢竟十八九歲,跟一個陌生男子坐在一間房子里,顯得有些害怕。那個劍客坐下后并沒有說什么,而是把那件濕了水的斗篷摘下來,掛在一邊,里面是一件黑色的春衫,然后又開始脫衣服!辜云撇過頭去,盡量不去看,“這不是耍流氓嗎!”辜云心里想。辜云又回頭瞥了一眼,劍客的衣服已經脫光,全身上下都露出結實而不夸張的肌肉,配合上那副有些書卷氣但卻堅毅的臉龐,得迷倒多少妙齡少女。辜云赫然發現,劍客的手臂上鮮血淋漓,怎么回事?劍客伸出兩根手指,插入傷口處,運轉內力,不曾想逼出一個拇指大的東西,掉在地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上面滿是鮮血,辜云伸手撿起一看,是一枚金屬制的箭頭。再看劍客,滿臉蒼白,顯然是失血過多,外面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剛才那個老仆推門進來,雙手端著一個青花瓷盤上面有幾個小瓷瓶和一張白棉布,老仆跪在劍客旁邊,先是用清水把傷口清洗了一下,又拿出一瓶烈酒嘩啦啦的倒在傷口上,劍客頭頂滲出豆大的汗珠。“丫頭,過來幫幫忙。”這話顯然是對辜云說的。辜云走到劍客旁邊,也學著老仆跪著,她盡量不去看那壯實而富有力量感的肌肉,但是還是紅了臉,有哪個女人可以抵擋肌肉的誘惑呢?老仆又拿出一個瓷瓶,將里面的藥盡數敷在手臂的傷口上,辜云將棉布纏在劍客的手臂上,幫助止血。但是血還是浸透了大半棉布,與黑色的藥粉混合,讓人作嘔。劍客將剩的烈酒全部喝完驅寒,老仆又端著瓷盤出去了。